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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任又再瞧了瞧手里的两柄袖里剑,已然有些心知肚明。
这两柄袖里剑看似使用便利,威力巨大,唯恐有着使用次数的限制。而今宿任同时使用两把显得吃力,可如果单独使用其中一柄,倒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杀手锏了。
宿任乐呵呵地赞扬那位算命道人一句,斜眼瞥一瞥坍塌的亭子,也懒得去管此事,便欲回房睡大觉。
此时他身后传来宿安民的声音,而在大院的前方又见十几名侍卫齐刷刷地赶了过来。
宿任当即一个汗颜,知道他们是过来问话的了,旋而先发制人地道:“无事!这亭子年久失修,导致老化,上面的顶子坍塌了下来。你们都出去吧。”
那些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那亭子,满脸的难以置信。可要知道这军议堂的亭子,方才修缮不久。
宿任见他们不怎相信,不耐烦地又道:“都出去吧,这儿并无什么事情!”
“是!”那些个士兵不敢多问,抱拳离去。
宿安民觉得诧异,问道:“任儿,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宿任想解释,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这两柄袖里剑不能够多用,那有什么好说的呢?还不如闷在肚中,作为制敌的暗器呢?故而宿任笑道:“父王,并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回房睡觉去了。”
宿安民见儿子并没有受伤,也无意多问此事。一旁的清缘说道:“爹爹,今晚清缘和你一起睡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宿安民捏了捏清缘的小脸,乐道:“好,那今晚爹爹再与你讲些故事听听。”
···
三日之后,日出东方,于天际之边划出一道晨曦,那鱼肚白的光芒,宛如一柄分割黑夜与白天的利刃。
宿氏父子三人与一些将士站在北城的城墙之上,距离此墙五里开外,可见一队队的越后士兵正在集结,阵式颇为庞大。
宿安民手指远处的大军,纳闷道:“这胡邴究竟想干什么?你们瞧瞧,他将军队全都集中到了一块,莫非还想攻城不成?”
一旁的王珂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我看他是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只怕是国中给他下达死命令了吧?”
宿安民听了,眯了眯眸子,也没有肯定王珂的看法,也没有否定他的猜测,可心间总是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王珂又道:“王爷,他若不退,我们便主动出击吧?经过三日前的那场大战,我军士气正盛!现今天时地利具在我方,再加上有小王爷那万夫不当的武勇,这些蛮子简直就是在找死!”
如今宿任在军中的威望相当之高,当晚他以一人之力,取两将首级的功绩,早已被那些士兵给传的神乎其神了。
宿任闻言,苦笑道:“王将军过奖了。不过,我也同意将军的话,今日我们便与那越后蛮子决战吧!”
岳龙附和道:“说得对!越后蛮子没了奎双、漠无骑,早就成了一帮乌合之众!”
宿安民点了点头,略有犹豫。然而作为主帅,现今的情势又完全倾于己方,他若为了心间这个小小的不安,而按兵不动贻误战机的话,倒也妄称军神了。
当即,宿安民拍案道:“好!你们各自整顿军队,待得天明之时,他们若不进攻,我们便开城出兵,与那胡邴决一死战!”
“末将得令!”几人抱拳,各自整兵而去。
天明,越后大军未有攻城,只将军队移至土方城下,而土方城北门大开,五万多人的衛军,齐齐列队,在城门前排开阵势,看去好生壮观。
此次宿任领兵一万,列中阵,打前锋,为军队绝对的进攻主力。
他骑在黑棕马上,意气风发缓缓行至军阵前方,看了看眼前对峙的越后大军,笑道:“清缘,今日这场战争,你就不要出手,乖乖坐在马上便是。”
清缘鼓起腮帮子,有点不高兴。原本宿任不想带他一起来,还是清缘死缠烂打求来的。迫于压力,清缘只好乖乖点头道:“知道了,清缘闭上眼,不用力量就是。”
“嗯,真乖!”宿任扯了扯清缘耳边的小发辫,看一看身后士气高昂的士兵。
此时,四周扬起开始进攻的铜锣声响,宿任当即高举蓝缨枪,大喊道:“将士们,此战必胜!开始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翼战车部队先行进攻,宿任所率八千骑兵,紧随在后,直朝越后大军前阵冲杀而去。
在那擂鼓轰鸣声中,只见漫天箭雨飞袭,遍地旌旗横倒,那几万英勇战士的喊杀之声,就连巍峨的高峰都似颤抖不已。
双方激战伊始,情势已然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越后大军毫无斗志,前军两万多人被宿任冲入军阵之后,给杀的是丢盔卸甲,萎萎溃散。他手中的篮缨枪划出道道凌厉的白光,已然刺杀不下半百余人。
可就在快要破了越后前军之时,从他们军队后方陡然传出一声厉吼,只听一道震动耳膜的粗犷声音,大喊道:“什么人!是什么人杀了我兄弟漠无骑!”
这兀自传来的吼声相当嘹亮,使得血腥的战场都好似凝固了一般。
时间稍稍停顿一刻,宿任扯过黑棕马,往前侧望去,只见漫漫兵勇之间有一道身影,高高立在一匹黑色战马之上。一眼看去,当真是鹤立鸡群,好生扎眼。
宿任不由皱了皱眉毛,握紧手中的篮缨枪。
站在马上的这人身材不高,方脸厚唇,两个目子就像两个铃铛一般嵌在眼眶之中。他未穿战甲,只穿一件质朴的深色布衣,这身打扮倒与他夸张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人一声厉吼,前方数千越后士兵尽皆静若寒蝉,也不战斗了,纷纷往一旁靠去,为那人让了条道出来。
宿任望此一幕,好生愕然。这越后士兵的举动,那只表明了一件事情,莫非他们全都认为单靠这人的一己之力可以力挽狂澜?
那人冷眼扫了下四周,重重一踩脚下战马,双手一叉,便朝前方跑来。他一路跑过,两旁的越后士兵全都低下了头,竟然连这人的脸都不敢瞧上一瞧。
“快说!是什么人杀了我兄弟漠无骑!”山暴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深深回荡在方圆几里之内。
“傅大师,傅大师,莫要动气,那人他跑不了!”又见一名中年越后将军骑着白马,从后方追了上来。
那名赶来的中年将军长相干净,配合一身威严的战甲,也算是个美男子。
他追上姓傅的人,喘气道:“漠,漠将军的事情,是在下失算。在下实在没有料到,衛人竟会如此狡诈,趁夜偷袭!原本我还想等傅大师来,再出兵攻取这土方城的!”
“混账!”姓傅的一声大骂,抬脚便将那人给踹下马去。他又恶狠狠地问道:“胡邴,你是想说这错全在我身上了?我兄弟漠无骑的死与你无关?”
“不,不,在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胡邴在地上滚了几圈,那头盔落地之后,只见一片明亮的闪光,竟然露出个光秃秃的脑袋。
他急忙捡起头盔,重新戴好,又道:“大师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杀你兄弟的那人名叫王珂,就在左边的军阵之中!”
姓傅的圆目一瞪,看了看胡邴手指的方向,旋即一踩脚下战马,说道:“胡邴,等我杀完这些个衛将再来与你算账!你若不想死的话就好好琢磨下应该怎么做!”
“是,是,小的明白,明白!”胡邴急忙磕了几个头,那头盔又是咕噜滚了下来,再次露出光秃秃的脑袋。
他脸色相当的尴尬,急急忙忙重新戴上头盔,看一看周围,大喊道:“看什么看!全都停止进攻!”
在远处的宿任也听不清楚两人在道些什么,可见那个盔甲闪亮、长相干净的汉子居然是个秃顶,不免“噗嗤”觉得好笑。
这时坐在前面的清缘,大喊道:“哥哥你快看,那人朝我们这边跑来了!”
宿任抬眼一瞧,这姓傅的当真一直线朝他跑了过来。他知道此人极难对付,当即握紧蓝缨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而姓傅的淡淡瞥了眼神色紧张的宿任,居然露出一抹冷笑,也不理睬,又转头望向一旁王珂的军阵。
其实他并非是冲着宿任去的,之所以会往他那处跑,原因倒也简单,显得无厘头并且奇葩无比。
原因便是这人是站在马上的,根本就没有扯缰绳,那他一踩马屁股,马儿自然只会朝前面跑了,而前面又刚好是宿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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