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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姥姥仍不放心,拉住我捏捏胳膊捏捏腿,“宝儿,你真的没事吗?哪儿都不疼吗?”
“不疼啦姥姥!真的,你看!”我原地蹦了几下。
“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姥爷也松了口气,又朝小舅疾言厉色的骂道:“还不滚回书房里去!这两月里都不准你再出去!让我看到你又跑到外面胡闹,我打断你的腿!”
小舅知道理亏,一瘸一拐灰溜溜的往书房里去了。
我佯作劝解:“姥爷,你对小舅太严厉了吧?小舅来陪我玩,我可高兴呢!”
二姥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真是谢天谢地!乖孩子,你没事儿就好了!来,咱回屋里去坐吧,你好好歇歇,二姥姥这就给你做小酥糕去!”
小小的惩罚了一下蔡良材,我心想:“小红啊小红,你要是看到了,气也该消了一点儿吧?”
当晚吃过晚饭,我陪着姥姥在房间里说话,“姥姥,咱们这镇上没有官府吗?要是有人打架闹事什么的,是不是得我爹他们县府里来管?”
“这镇上有里正兼保长管着呢,哪用事事都跑到县府里去?要是些打架斗殴的事儿,有人告到里正那儿,他自然会出面去管的。宝儿,你问这些干什么?”
“哦,没事儿,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我还以为我爹那个县太爷要管那么多地方,忙的很呢,原来没他什么事儿呀!姥姥,这儿的里正你认识吗?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呀?”
“前些年倒是见过几回,这些年都是你二姥姥管事儿,我也不大出门,就没有再见到了,诺,出了这东门,往东北方向走过三条街,就看到里正蔡旺的家府了,前院里是办公理事的公家地方,紧连着的后院就是他的家。他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倒不清楚,不过却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这一镇上的人都被他敷衍的好呢。”
有事不管,还当什么官?小红爷儿俩天天在外乞讨,倒没见他去敷衍敷衍呢!今晚我倒要去教训教训他!
又陪着姥姥说了一会儿话,我打了几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今天还真是累了……”
“累了就快去睡吧!乖孩子,明天再陪姥姥说话。秀秀,你去表小姐房间里再把褥子铺铺好,侍候她睡下了你再过来吧。”
秀秀是侍候姥姥的小丫头,这时答应着去了,我也跟姥姥道了别,跟着秀秀回到了房间里。
其实这间原是我娘的闺房,我跟我娘每次来都是住在这里。
等秀秀走了,我翻箱子找出一件白纱衣裳,又找了块红布剪了一长条,把白纱衣裳和红布团成一团拿好,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绕到房子后面,小跑到东门口后面的院墙边,提气上了院墙,纵身跃下,轻轻落到了蔡府外面的街上。我天天到大榕树上修炼,这段时间修炼顺利,体内阴阳两气融合运用之法逐渐掌握,这跳跃腾挪,也练的很好了。
夜色清凉如水,一弯月牙儿挂在远天上,有很多亮晶晶的星星在闪烁。木童曾经交待过我,每当月圆的时候,最好去外面修炼,这样更加事半功倍。其实我现在几乎每晚也是在大榕树上修炼,既然修炼顺利,我也不想再待在房间里,万一我娘又突然过来,倒是个大麻烦了。况且夜晚有习习凉风,在大榕树顶端更加能体会到天高地阔,特别修炼完毕以后,通身舒泰,身体轻盈,仿佛长翅就能飞了,只可惜没有翅膀。但是传说中神仙都是会飞的,只要我勤加修炼,假以时日,会飞又是什么难事儿?只是那时候走的匆忙,倒忘记问问木童如何凌空飞翔了!不过这也不用担心,我与木童总有再相见之期!
我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这美丽的夜色里奔跑。我现在跑起来速度很快,不说如离弦之箭,快如疾风,至少比普通人快了不只一两倍。
我照着姥姥说的方向,穿过三条街,到了一所位于路东的府邸前。借着月色星光,我抬头凝目看去,大门正上方有一块描金黑漆长匾,上书“里正府”三个字。前院办公,后院住人,现在正是晚上,这位里正蔡作兴自然是在后院里了。
我走到后院院墙边,纵身跳跃,悄无声息翻了过去。
前面一排房子里黑漆漆一片,我侧耳细听,有一些嘻笑声从东北角传过来。我绕过假山花丛,借着房屋的暗影,到了东北角的厢房前,里面有烛光摇曳,有人影子映在纸窗上,有男有女轻轻的嘻笑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轻步上前,到了窗户边。许是天气稍热,窗户只是关了一边,一边半掩。我抬眼望去,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约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面容娇俏,约有二十多岁的小娘子在玩纸牌。这男人想必就是里正蔡旺了,这小娘子看年纪不是他的正房发妻,那就是吕六妞那号的姨太太了!
房间里有罩着红纱帐子的床,想是间卧房。他们两人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个烛台,点着一根大红粗蜡烛。两人嘻嘻哈哈,手上的纸牌你来我往,很快就打完了一局。蔡旺打完手上最后一张牌,哈哈笑了两声,“你又输啦!来,来,来,这回该亲这边了!”朝小娘子偏过左边脸去。
那小娘子嘻嘻哈哈,嘬唇朝蔡旺左脸上亲了一口,“老爷,你也不让着人家些儿!一晚上都是人家输!”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想让老爷亲你了是不是?好,这回就让着你些儿,等你赢了,好让老爷我好好亲亲!”
呸!这么大了还玩亲亲!臭不要脸,真不害臊!
我站在窗户外边暗暗呸了一口,把手上的白纱衣裳穿了,长长的袖子垂下来,把红布条子咬在嘴里,又脱了瓜皮小帽掖在腰里,把一头秀发披散着,撩了一些披在前头,盖住脸,一幅女鬼的形象就活脱脱出来了!
小红的爷爷说她儿媳妇是上吊死的,那我就来扮她吓一吓这个只知自己享乐,不管百姓死活,占着茅坑不管事的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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