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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沙摩人咋了?看不惯还是不爽啊?不爽你就跟我打啊,跟那个软绵绵的风脉有什么好打的,也来让老子活动活动筋骨嘛!”雷义返挑衅道。
一夕幽梦的嗓子低吼了一声,雷光之躯的电流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她看了看唐乐林,又看了看一夕水棠,然后又狠狠的“瞪”向了雷义返,哼道:“一个打不过我,就来两个,两个打不过我,就来三个,仗着你们人多,便好意思欺负起人来了吗?就算赢了又有什么光彩的?”
“豁哟,现在你知道以多欺少不光彩了么?”雷义返嗤笑出声,“那当初你们一夕本家数十人围攻老子的时候,怎么就不长记性了?哼!你说光彩?我沙摩人何须在你们这些大炎人的眼前讨什么光彩!?不过你大可放心,老子不是你们那种不要脸的人,就我跟你打,绝不会让其他人插手!谁敢插手,我就宰了谁!”
“我呸——笑话!一夕本家何须出动数十人去围攻你一人,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一夕幽梦冷声斥道,也难怪她不知道那件事,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远在东南的大燮。
“啧啧,还有什么话你最好是抓紧时间说了,不然过一会你可就不会有说闲话的力气了!”雷义返精目一拢,顿时锋芒毕现,听得一声金鸣,金背大刀拔地而起,金刀啸龙诀的起手式已然运起了架势。
“不让人帮,你可别后悔!”一夕幽梦大喝一声,周身光雷霎时奔涌,极致之速凌然于身。
恍惚间,空气中豁然暴起虎啸龙吟般的炸响,一夕幽梦已然化身狂雷,直逼雷义返的面门。
“好快!”雷义返暗暗一惊,刀,跟着便挥动了起来。
没有繁复花俏的刀式,唯有简单的一斩,生生迎上了一夕幽梦的光雷之躯,奔雷对闪电,天地一瞬之间光亮万丈,众人无不掩目避视。
然而,唐乐林却看清了,在他的鬼宿之眼中,时间正如停滞一般,万事万物静若死水,可偏偏就在这静止的画面中,一夕幽梦与雷义返的身姿却依然迅捷如虎。
一夕幽梦的绝速自不用多说,不过更让唐乐林震惊的是,雷义返的身法明明远不如一夕幽梦,但他出刀的速度却快得连唐乐林都险些看不真切。
那原本简单的一斩,在唐乐林的眼中变成了千万斩,雷义返硕大的身躯稳稳的定在原地,成了他挥砍的绝佳支撑。
刀光与雷影纷乱交错,真真的胜负却只需一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的打进了地面一般,一股浓尘翻飞而起。
众人惊觉,这才又举目朝着浓尘之中凝视了过去,想知道刚才的眨眼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沙原上的风适时的喧嚣而过,尘土卷地而过,烟尘退散,雷义返巨大的身躯终于显现在了众人的眼中,依旧屹立不倒。从他双脚的位置来看,甚至都没有挪动分毫。
雷义返拿刀的手还保持着斩下时的模样,就在他刀下的沙地上,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沙坑,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俯面扑倒在沙坑底部,身上遍布着如丝线般细长的伤口。
一夕幽梦的雷光之躯早已覆灭不存,只一刀,竟然就被雷义返打回了原形。
雷义返长出了口气,将金刀架回了肩头,眼中充满了不屑:“嘁——我当你这么大的口气能是有多厉害,我都还没热身,你就倒下了!哈!跟那个什么一夕杏比起来,差远了嘛!”
“你……”一夕幽梦艰难的抬起头,眼中尽是不信的神情,“你……你把二姐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跟她切磋了切磋武艺,谁知道她打不过我,就叫来许多的帮手,哼,要不是老子命大,怕是早就遭了毒手了!”雷义返傲气的一笑,妥妥一副“赢家最大”的表情。
“什么叫你命大!?”
一个女声突地在雷义返身后响起,“若不是我派人去救你,你以为这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呃!”雷义返倒抽一口凉气,干笑着回过身去,果然看见纳兰容薾正用一副气呼呼的神情看着她。
刚才雷义返为了蹭上架打,“一不小心”就跑得快了些,害的纳兰容薾紧赶慢赶才追了上来,不生气才怪。
“嘿嘿——”雷义返连忙赔笑起来,“那还不是星神大人您料事如神嘛!我都还没求援呢,您就知道派人来救我了……”
“料事如神个鬼,夜半了还不回寨子,我用小指头想一想就知道你准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纳兰容薾冷哼一声,问道,“我的雷大寨主,这架也打了,你现在浑身舒坦了吧?”
雷义返一窘,尴尬道:“这个嘛……其实我刚才连热身都还没有……”
“嗯?你说什么!”纳兰容薾瞪眼道。
“没……没什么!我说我打得很痛快!”雷义返被瞪得满头大汗,立马改口道。
“那就好!”纳兰容薾说着,踱步走到雷义返身前的巨坑前,一眼便看见了赤身躺在坑中的一夕幽梦。
“雷义返!”纳兰容薾眉头一皱,“把你的外衣脱了!”
“欸?”雷义返一呆,被纳兰容薾直呼姓名,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怎……怎么了这是?”
“打架归打架,怎么能将一个女子赤身裸体的扔在这里?衣服给我!”纳兰容薾不知怎的,似乎忽的有了怒意。
“我管她女子还是小子,她可是一夕本家的人!我没杀她就不错了,这刀剑无眼,动起手来哪有那么多规规矩矩的事情!对了!我看还是杀了她吧!一夕本家这个祸患早晚要除,杀一个少一个嘛!”雷义返耸了耸肩。
“她是一夕本家的人?”纳兰容薾一愣。
“对啊,她自己报的名号还能有假么?”雷义返点头。
“我不管,一夕本家的女人也是女人,杀是一回事,羞辱又是另外一回事!先把衣服给我!”纳兰容薾急声道。
“你这么说那可就麻烦了,这一夕家可全都是女的。”雷义返撇了撇嘴。
“你脱不脱!你不脱我自己脱!”纳兰容薾愤然,说着便要去解自己的衣带。
这可把雷义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劝道:“别别别别……我脱!我脱还不行嘛!哎……”
雷义返长叹一声,只好极不情愿的把自己的虎皮绒袍脱了下来,递给了纳兰容薾。
纳兰容薾一把抢过绒袍,然后滑将到坑底,矮身披到了动弹不得的一夕幽梦身上,却只换来了一夕幽梦怒目而视的眼神。
纳兰容薾笑笑,也没在意,便反身又爬了上去。
“我说星神大人……你今天是咋了?这一向都英明神武来着,怎么要做那等多余的事嘛……”雷义返有些憋屈,可星神是他们一族的希望,他倒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跟纳兰容薾翻脸,只是刚才纳兰容薾隐隐有些怒意的眼神,忽的让他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纳兰容薾时的情景。
“要你管。”纳兰容薾白了雷义返一眼,又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战场,问道,“其他这些人又是谁?也是敌人?”
“这……我也不知道啊……”雷义返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概就是被一夕本家欺负的人吧!”
一夕水棠听到这两人谈及到己方众人,连忙朝着刚刚赶过来的肖万生使了个眼色。
肖万生心领神会,两步出列,朝着雷义返与纳兰容薾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答道:“两位仗义出手,感激不尽,我们都是大燮千荷亭的人。”
说着,肖万生回身指了指受伤的一夕水棠,接道,“这位便是我们千荷亭的亭主。”
雷义返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千荷亭是什么?没听过。”
“这……”肖万生一哽,却又不好发作。
“呵呵,我们寨主是跟各位开玩笑的呢。”纳兰容薾歉然一笑,可她的眼神却不觉间阴沉了些许,“大燮千荷亭乃是大名鼎鼎的‘水脉至尊’,我们岂会不知道呢,不过我记得,千荷亭的亭主……似乎是叫‘一夕水棠’吧!”
“噢?”雷义返一听来了精神,大手已然开始缓缓的滑向金背刀的刀柄,冽声问道,“原来这还有一个‘一夕’家的人啊?”
一夕水棠暗道一声不好,肖万生已经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姓名,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对方知道了。
从雷义返先前的行事的风格来看,一夕水棠知道此人大多是那种不太会讲道理的人,若是真跟这人动起手来,以她现在的负伤之躯,只怕他们全部的人加起来也很难是对方的对手。
看来,也只有在那个红衣女子的身上谋求生机了。
于是一夕水棠在碧凝的搀扶下撑身走到了前列,浅浅蹲了蹲身,回道:“两位不要误会了……水棠虽然也姓‘一夕’,不过我千荷亭却与一夕本家没有半点关系,倒不如说是‘是敌非友’才对,此次我们会远到北漠,也是因为一夕本家的人抓了我的朋友,不得已,我们才发起了这次突袭。”
“噢?搞了半天不是一夕本家欺负你们,倒是你们拦截人家的车队呀?”纳兰容薾不置可否的一笑,她没有去解开自己的星脉,也懒得去在意一夕水棠话中的真假,只要这些人不妨碍他们的行事,那她就没打算与这些大燮的人有太大的瓜葛。
只是在一夕水棠提到朋友二字的时候,纳兰容薾还是下意识的顺着一夕水棠的目光看了过去。
回身侧目,就在纳兰容薾目光所及之处,唐乐林的双眼,也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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