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2013-01-29
正当绫婆急智难生之时,忽的听到寝间的内室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绫婆恍然惊觉,连忙侧头向内室看去,这才本来还在熟睡的唐乐林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良种……对啊!还有良种啊!”绫婆低声念道,仿若自言自语。
突然,绫婆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终于意识到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关键所在——既然一夕水棠的脉象不可查,那便查一查那良种的脉象,不照样也可以探出个虚实大概吗!?
绫婆心中一凛,暗叹道如此简单的道理,我竟然险些忘了,只怪我当时头脑太过慌乱,看来这一夕水棠步步为营,算计的当真透彻。”
然而唐乐林哪里正要搅了一夕水棠精心布好的局,他也没多想,便就这么掀开晶帘走来出来。
只是他的双脚才刚一迈进这间并不宽敞的小厅,连厅中形势都未来得及细看,就明显的感到空气一滞,气氛仿佛僵在了当场。虽然还没有人开口,可三人那激烈的思想碰撞却已然升华到了爆裂的边缘。
绫婆的脸上是喜,一夕水棠的脸上是疑,而唐乐林的脸上却是惊。
绫婆的喜,是因为她抓到了破局的转机;而一夕水棠的疑,是因为昨晚她明明偷偷在唐乐林的饮水中下了足够分量的迷药,可唐乐林此刻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在最不该苏醒的时机苏醒了;至于唐乐林的惊,当然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夕水棠眼中那片翠绿色的星海,是的,亢宿的神隐之力对同是掌命师的唐乐林失去了作用,一夕水棠的另一重身份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显露在了唐乐林的面前。
情势斗转,只听三道疾呼声几乎在同时划破了寂然的空气。
“漂亮……你的眼睛……”
“混账!你出来了!”
“水棠亭主……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这三道声音就好似蜻蜓点水一般,方起便落。
三人同是一愣,虽然唐乐林搞不清状况,可一夕水棠与绫婆都,眼下,唯有先发方能制人。
不过既然一夕水棠身为亭主,她要发话,身为下人的绫婆即便是来自本家的客人,也断然没有插嘴的道理,于是这个“先机”便只能拱手让给了一夕水棠。
绫婆浅浅躬身拱手,算是为方才的抢话表达了歉意,也是意在让一夕水棠先说。
一夕水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补救的机会,只见她美目一拢,脸上登时泛起一抹厉色,冲着唐乐林的呵斥道还不滚回房去,区区贱囚,还真把这里当成的家了吗?没看见本亭主正在谈事,谁让你擅自出来的?”
唐乐林被这顿劈头盖脸的训斥骂的一头雾水,他左右打望了一眼,才这房中再无他人,这话无疑就是说给他听的了。
“怎,了……昨晚不是还……”唐乐林大惑不解。
“呵——昨晚了?”生怕唐乐林说漏了嘴,一夕水棠急忙出声打断,“贱囚就是贱囚,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水露之交,你还能当真了不成?快滚!”
唐乐林听得一怔,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他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夕水棠那不断暗示他的眼神,因为他的头已经不自觉的地埋了下来,深长的额发已经阻绝了他的视线。
“你……都是骗我的?”唐乐林的声音开始褪去温度。
这个木鱼脑袋!——一夕水棠暗道一声不好,这当着绫婆的面,她又不能做出一副与唐乐林相交甚熟的样子,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本来她还指望唐乐林能够领悟她的苦心,可现在看来,她的期望的确是太高了。
“那又如何!”一夕水棠一狠心,索性一逼到底,“三日已过,你于我已经再没有用处,若不安分,休怪我不客气!”
言语间,一夕水棠周身已然脉力腾飞,衫裙翻舞,威怒一身。
“水棠亭主且慢!”绫婆见一夕水棠似乎当真要动手,这才急忙开了口,“恕老身直言,特殊的良种难寻,此人还要由三带回一夕本家看管,还望水棠亭主手下留情。”
“哼!”一夕水棠一甩衫袖,这才平息了周身的脉力,装出一副极不情愿的妥协模样。
“方才老身已经替水棠亭主诊过了脉,亭主的脉象温和低沉,并无大碍,只消半月之后再诊一脉,届时有无身孕,一查便知。”绫婆信口编了句谎话将先前的窘境搪塞了,然后忽的转口道,“既然水棠堂主方才也说此人无用了,那么这位‘良种’便由老身先行带走了……”
借着一夕水棠情急之中的一时口快,绫婆这话,无疑是将了一夕水棠一军。
一夕水棠一窒,心知被人抓到了破绽,此时若她再出言阻止,怕是说不,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的任由绫婆走到了唐乐林的身前。
只听绫婆催促道是你走,还是要老身叫人来押你!?”
然而唐乐林却听若未闻,他的脑中混杂着前些天的欢声笑语和鬼魅那些刺耳的劝导,他快分不清真假。
也许唐乐林都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能在一夕水棠的房中睡得那般安然,正是因为他的内心已经隐隐接纳了一夕水棠成为的“”。
可是这位“”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这让刚刚从陨落之涯脱身的唐乐林如何接受的了?更何况陈嘉芝还在对方的手中,更是由不得他不心急如焚。
“……嘉芝妹妹,在哪?”冷冷的字句从唐乐林的牙间蹦了出来。
“呵呵,还有心思管别人,要是真有这份闲心,不如操心操心你吧!”绫婆嘲笑以对,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先将这“良种”带,然后才慢慢审问一番,她就不信抓不到一夕水棠的把柄。
“……嘉,芝,妹,妹,在,哪?”唐乐林一字一顿的问道,他头也没偏,显然根本不是在同绫婆,他问的是一夕水棠。
绫婆皱眉,他忽的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疯癫,莫不是被一夕水棠给下了迷惑神智的毒药,好让他道不出实情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一念至此,绫婆立刻伸手去抓唐乐林的手腕,想探一探唐乐林的脉象,看看是否真有中毒的迹象。
哪知,绫婆的手指还未触及到唐乐林的身体,就忽然感到指尖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疼得她下意识的缩了缩手。然而,虽然她收手收的极快,可那阵刺痛却像黏在了她的指尖上一般,依然没有褪去。
绫婆大惊失色,她慌忙抬起指尖观望了一眼,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她刚才探上前去的那两根手指指尖的老褶肌肤之上,竟赫然印着了一道被烈火灼伤后才会留下的烧痕。
“怎……可能?”绫婆喃喃自语,别说是烈火,就算是火苗她都没有看见哪怕分毫。
但是,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没有碰到。
她碰到了,只是她并不,碰到的并不是火焰,而是一种比寻常火焰更加炽热的风墙——回风·烈。
尽管“回风烈”列于“回风七式”的剑法之中,可在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却并不能称之为剑招,它更接近与一种术法。这是一种通过对风脉运转速度的控制,而将风脉之力提升到与烈火等同温度的脉术。
绫婆艰难的喘了口气,只觉得面前的空气忽的变得干燥了起来,她不蠢,她虽然看不出端倪,却也猜得到这多半都是某一系脉术的作为。
只见绫婆眼色一凛,无数道嘶鸣着的电丝豁然从地底直奔上了绫婆的掌心,雷脉之力在她的掌中轰然结成一颗耀眼的电珠,雷声滚滚。
再不懈怠,绫婆俨然加了数倍的,那一掌在空中飞速的换做爪形,带着耀如明月的电珠直袭唐乐林的心门。
这倒不是杀招,而是绫婆一贯修习的制人之术,这电珠的脉力被她控制得恰到好处,若是击中心肺,也顶多只会让人因为麻痹而昏阙罢了。
只是绫婆想的当真太过简单,就凭她如此斟酌的脉力,又可能突破回风烈的风墙?再说四脉有其相生相克,风脉本就是雷脉的克敌,即便绫婆的脉力更为深厚,也难以让雷脉在同风脉的对决上讨到一丝的便宜。
果不其然,那电珠还未接近唐乐林的身体,就当先同唐乐林周身炽热翻滚的风墙撞在了一处。
从手中传来的强烈震动中,绫婆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周身覆盖着一股怎样疯狂的气流。以至于当她手中的电珠与这道风墙相撞的时候,连个像样的脉力冲击都没有发生,那暴躁的风向顷刻间便瓦解了电珠完美无瑕的构造,将雷脉之力整个吞噬了。
绫婆愣住了,他这才明白——根本就不是这个“良种”的对手,她不三是如何那么轻松就可以擒住此人的,但是她看得出来,唐乐林现在似乎很生气。
没,唐乐林的确很生气,但是他的怒火却根本没有打算倾泻在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子身上,因为他那双深埋在刘海中的视线,一刻也未曾离开过一夕水棠的双眼。
第一百七十五章误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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