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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地契商约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千荷亭营地某处闲置的营帐中,唐静被死死绑在那根支撑着整个帐篷中心的木桩上面,语气近乎哀求。
在唐静的面前,除了一夕水棠、杜长弓与童梓辛三人之外,还有一名追花堂的弟子——碧凝。
追花堂是千荷亭的耳目,追花堂的堂主霍千门如今坐镇在大燮,本来霍千门对门下弟子一直以来不冷不热,也就导致追花堂首席弟子的位置常年空缺着,而这碧凝凭借她出色的情报搜集能力,难得为霍千门所看好,当然是最有望成为追花堂首席的人选。
现在拷问唐静,碧凝手中的情报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所以作为唯一一格弟子出现在这个帐子中也无可厚非了。
“看来不叫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童梓辛阴恻恻的说着,将自己那留的绝长的指甲抵在了唐静的眉心。
虽然什么还没有发生,但是唐静却已经吓得没命的挣扎起来:“你们要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可是这个我真的不知情啊,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既然这么不想死,那就赶,快,说。”
童梓辛手上加力,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唐静,可没想到忽的就听见下面传来几声嘀嗒的落水声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这唐静的双腿正止不住的狂抖着,胯下已然是失了禁,传来一阵臊味。
“我不想死……求求你们……”唐静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剩下不断重复这些话的力气。
“嘁,恶心。”童梓辛厌恶的捂了捂口鼻,悻悻的退开。
杜长弓在一旁皱着眉头,劝道:“算了吧,梓辛,就算屈打成招也没有任何意义。”
童梓辛还没接话,只见一夕水棠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在胸前结了个印,帐内的空气登时就异常起来,空气中的水气瞬间在一夕水棠的掌间凝结,一条水柱从她掌间喷涌而出,向着唐静的方向直刷刷的冲了过去。
水柱将唐静从头到尾冲了个遍,唐静那求饶的声音在水声中听起来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
一夕水棠平日里最注重清洁,哪里能在充满臭味的帐子里待得下去,索性一口气将唐静冲了个三四遍才肯罢休。被淋成落汤鸡的唐静耷拉着脑袋,这下彻底嫣儿了。
“你们的看法是?”料理完唐静,一夕水棠这才问道。
“看他这副模样,怕是当真不知情了。”杜长弓答道。
“就算他真的不知道,也不代表唐家没有做过,说起来这么窝囊废的人真的是唐家仅次于唐谨铭地位的人?开什么玩笑。”童梓辛不屑,她现在看到唐家的人都是一肚子火。
“碧凝。”一夕水棠轻声换道,目光转向一旁毕恭毕敬站着的碧凝,虽然只有仅仅两个字,但已足够传达其中的含义。
“蜀中下陵镇,离黎城不是太远的一个小镇,唐静是下陵唐家分家的家主,娶了三房夫人,却只有一个叫唐乐林的儿子,唐静此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在下陵也没有什么作为,唐家本家的人对他的风评也极差,但是近来,唐静似乎突然在唐家本家得到了相当的地位,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尚未查明。”碧凝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明了,甚至连想也没有多想就背了出来。
“原因是什么姑且不论,既然唐静在唐家本家拥有相当的地位,那么陈家商约地契的事情总该还是能够听到一些风声的,可是他却全然不知情,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这第一种,就是唐家确实如他们所申辩的那样,与遗失的陈家家产没有关系,这第二种,就只能是唐谨铭正瞒着唐家所有的人,在筹划些什么。”
一夕水棠说着,又斟酌了片刻,才接着道,“可如果是第一种,那在楼阳医馆发生的事情,又要作何解释呢?可倘若是第二种,将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地契商约费尽心机的藏起来,不就失去了夺去这些东西的意义了吗?”
“那我们可不可以理解为……”杜长弓听着一夕水棠的分析,忽的接道,“有人希望让我们和唐家打起来?”
“有人希望我们和唐家打起来?”
一夕水棠一怔,对啊,一直以来,她总是在思考唐家所做的事情到底具有什么样的意义,而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按照唐家的意识来执行的。
“童堂主,你中的毒,确定是来自在茶铺喝过的那一杯茶吗?”一夕水棠看向童梓辛,目光清明。
“这……应该不错,蚀心草的味道苦涩,现在想起来,混在楼阳的苦铭里确实再适合不过了……再说我也没有吃过别的什么东西了。”童梓辛不知道一夕水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是照实回答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最方便在茶杯里下毒的人,不就是那间茶铺的老板了吗?”一夕水棠说道。
“可是唐家的人比我们先到,很有可能茶铺老板本身就是唐家的人假扮的……”童梓辛才不相信唐家的清白。
“碧凝,去查一查那间茶铺的老板,要快,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夕水棠转向碧凝,急声下令。
“是!”
碧凝响声应了一句,立刻退出了营帐。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感兴趣的事情想要问一问。”一夕水棠看着瘫在木桩上的唐静,话却是说给杜长弓和童梓辛说的。
“那,属下就告退了……”杜长弓躬身行了个礼。
童梓辛倒没这么恭敬,只是低低“哦”了声,便跟着杜长弓一道退了出去。
“那么,唐先生要是休息够了的话,我们就继续叙话吧。”一夕水棠说完,却见唐静闭着眼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气,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装死的话,等下就让你再也醒不过来哦。”
听到一夕水棠威胁,唐静面颊一抽,这才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诺诺道:“休息……休息够了……”
“如此便好,我只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让你这样的窝囊废在唐家的本家争取到地位呢?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和你那个将来继任暗组首领的儿子有莫大的干系吧?”一夕水棠笑盈盈地看着唐静,那眼神让唐静深深的认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出生天了。
“上次的‘獒选’的仪式还没说完,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放心,在这里,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而且,我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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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与大燮的交界,离别驿站,炎字间。
少了邹璟的胡闹,这间屋子里的气氛终日严肃起来,除了柳寓一个人似乎乐在其中之外,其他的众炎庭局将士都有些坐不住了。
“恕属下直言,既然千荷亭已经和唐家打起来了,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撤离此地了,若是被波及到了,我等的安危倒是次要的,可要是柳大人您……”
“无妨无妨,我不是说过嘛,好戏之所以叫好戏,就是亲眼看到,才叫做好戏啊。”柳寓没让那个副官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道,“唐家的后援到了,一夕水棠也回来了,我想,一场更大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柳寓说着,脸上的表情兴奋得无以复加,仿佛沉浸在阴谋算计得逞的快感中。
众将士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也没有再敢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柳寓这种什么事都必须亲眼见证甚至亲力亲为的性格,已经无法阻止。
房间中霎时安静下来,连屋外的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恰在这个时候,炎字间的大隔窗外扑闪进一团红白色的物体,直直落在了屋内的长桌上。
众人一惊,这才看清落在桌上的竟是一只毛色红白相间的信鸽。
“这是……与裘少秋大人通信用的信鸽。”在座的一位负责联络的官员立刻认出这只信鸽的由来,连忙两手将鸽子捧到了怀里,把字条拆了下来,展开一看。
那字条上写满了莫名其妙的符号,根本称不上文字,这些符号通通都是炎庭局内部通信用的暗码,出了负责通信的官员外根本无法辨认。
那联络官一边看一边在心中解读,看着看着,脸上已然喜形于色。
“看来,是到了我们出场的时候了。”柳寓光看那联络官的反应,其实就已经将那信中的内容猜了个大概。
“是!”负责联络的官员喜道,“裘少秋副统兵大人说,他所带领的炎庭局两万将士,最迟在两日后,就会抵达大燮西山的另一面,按照这信鸽的日程来看,怕是就在今天,就能到达预先说好的隐藏地点!只待柳大人一声令下。”
“好!即刻回信!”柳寓笑意更胜,“见此书,杀入千荷亭,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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