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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七年,从颁布以压制各地私武势力为目的的法令以来,已经过了五年,在炎庭局总统兵和总统策两位柳氏兄弟的操盘下,焱天佑的第一手棋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闪电般的执行力,将各地零零散散的门派武馆分而破之,未能在第一时间结成牢固联盟的武林人士终于一溃千里。
整个武林都在期盼着某一个庞大的地方势力可以率先揭竿而起,带领他们打破这个僵局,可惜焱天佑聪明的并没有去触动这些大势力的权利和利益,而是在不断的剪除弱小的旁枝。
尽管每一个大家族、大势力都清楚的知道,早晚有一天,焱天佑会将战火烧到他们的身边,这个大炎朝的新主,恰如捧着烈火把玩的孩童,随时都有引火烧身的危险,可是,人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波及整片大陆的法令整治背后,透出一种绝对的自信。
人心,被震慑住了,于是没有一个大家族或者大势力选择做出头鸟,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五年来,武林不存,武政天下。
落草为寇的人躲进了深山蛰伏起来,让人诧异的是,炎庭局却并没有选择将这些已经变成匪寇的人赶尽杀绝,而是在在包围圈外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齐齐撤回了大炎皇都。
这一年,炎庭局的烈焰宽刀和凤凰羽徽突然淡出人们的视野,各地百姓欢颜而笑,就好似终于脱离了苦海一般,可惜并没有人知道,这只是一个用心险恶的计划的开端。
在炎庭局总统策的精心布局下,法令只不过是第一步,而接下来,才将开始真正的驱虎吞狼。
炎庭局刚一撤离,各方人士连高兴的劲儿还没缓过去,各地纷纷传出噩耗。
本就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武林人士,又被困在深山峡谷之中数日,等到炎庭局一走,一个个就像饥饿的野兽般从牢笼中挣脱出来,大肆劫掠起来。
管你是什么家族什么后台的商道,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只会为了生存本能的杀戮。
一时间,走商们闻风丧胆,若非是有绝顶的高手护航,这期间没有一个敢提着脑袋上路的,很是给各地的势力造成了困扰。
无奈之下,各地势力只好出手与这些原本是在同一战线的武林人士厮杀起来,可是这些匪寇抢完就逃,踪迹难寻不说,还不断的四处游击。
短期内,各大势力竟也束手无策。面对这场匪乱,朝廷纹丝不动,听若未闻,只闲看这场好戏。
别的地方且不说,这蜀中唐家的总家主唐谨铭倒是当机立断:“既然抓不到老鼠,那么就守好自己的粮仓吧!”
一语点破,当下从唐家各地风门中人里抽调出了上万人手,开始为蜀中主要的商路护航,不少匪寇尝试着突击了几次以失败告终,这个以守为攻的战略总算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就这样,蜀中的匪寇越发的难以在商道上抢到用以为生的财物,过不多久,就连以前抢到并囤积下来的钱财也被日复一日的消耗殆尽。
树无水而枯,人无食而亡,匪寇们一双双充血的眼膜中,只好酝酿起另一条绝路。
……
凤翔八年,冬夜。
一入夜,柳江镇就刮起了冷冷的风,紧接着,今冬的第一场雪,也悠悠扬扬的洒了下来。
只可惜庄心洋正在埋头大睡,无缘欣赏到整个小镇在湛蓝的月光下,从一如既往到纯白无暇的变化过程。
可能是因为雪的缘故,夜里的声音变得特别的干净。
蓦然。
“咚咚咚——咚咚咚——”
庄心洋与紫湘云居住的小屋的院门,传来急切的叩门声,一下就把庄心洋和紫湘云吵醒了。
“呼,来了来了——”
庄心洋扯着干涸的嗓子应了一声,从被窝里翻起来,忽然感觉到冰冷的空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其实这种半夜里来应门的事情对于庄心洋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些年总有些病人夜里突然发病要来求个救治,于是紫湘云师徒二人在夜里基本都睡得不是很沉,稍有些动静就能把他们惊醒。
“真是的,今天又是哪个倒霉鬼!”庄心洋嘀咕了一声,却看到紫湘云已经点好了烛火坐到了桌前,正用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己,庄心洋连忙吐了吐舌头,裹了件外衣忙不迭的去开门了。
冲进院子的庄心洋这才发现了下雪的迹象,怪不得天气忽然转凉,眼前常听爹娘说起,就蜀中的气候来说,即使是入了深冬,也未必能见到下雪。
所以在溪口生活了许多年的庄心洋,印象中似乎也只见过一两次而已,没想到在今年又在柳江遇见了下雪,说不定是个好兆头呢!
这么想着,庄心洋哗得拉开了院门,这个瞬间,他那由于看见雪景而兴奋的表情忽的凝固在了脸上,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
周雨溪怔怔的站在院门口拭着眼泪,她在哭,却因为刚刚跑上这了这段长坡,呼吸还没来得及缓和下来弄得泣不成声,一张秀脸冻得通红,那只用力扣门的手,快要冻伤。
“强盗……救……”周雨溪拼命的想要呼救一般,却哽咽的语不成句。
庄心洋本该问些什么,可是他问不出口,透过周雨溪的肩头,庄心洋清楚的看到了整个柳江镇,都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
连那漫天飞雪也被映得通红,火苗在放肆的舞动,无尽冰花的只能自取灭亡的投入那窜动的红,造就这冰火的天与地。
庄心洋凝神看向周家的方向,只见周家的大宅中人影攒动,火势起的最猛。
“你留在这!我去看看!”庄心洋甩下一句话,奔下长坡。
周雨溪无语凝咽,看着庄心洋的背影的眼神中,充满担忧。
吱呀一声,院门又开的大了一些,紫湘云终于意识到不对,出来一探究竟。
“紫师父,心洋他一个人去我家了,你快去帮帮他。”周雨溪急忙拉住紫湘云的衣角。
“那个笨蛋!”紫湘云看清眼前一切,不由得脸色大变,“雨溪,你躲在我家哪也别去,我这就去救他们!”
见到周雨溪轻轻点头,紫湘云迈开长步,沿着那条每日往复的坡道,冲将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坡道,却忽然变得好长,明明感觉跑了很久,再抬头往前看去的时候,竟还是看不到尽头。
“我的……错觉么?”紫湘云怀疑自己是不是担忧过头而出现心理作用了。
可是立刻就有个声音回答他了,是一个鬼魅般的声音。
“不是错觉哦,氐宿,这一次嘛,就请你不要再来妨碍我了,嘿嘿嘿嘿,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享受吧。”
这声音在紫湘云脑中回荡不绝,将他镇在原地,他这才看清,周围的景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通通消失,只剩下脚下这条没有尽头的坡道,永无止境的坡道。
周雨溪虽然听了庄心洋和紫湘云的话,进了小屋等待消息,可是任凭她怎么安慰自己,那担忧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她从来不曾想象,会有强盗跑到柳江镇来烧杀抢掠的一天,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活,全部被打乱了。
蜀中的匪寇被唐家断了财路,几番斟酌最终瞄上了柳江镇,柳江虽是个小镇,但是却拥有周家这样的大户,趁夜洗劫的话,唐家绝来不及插手。
就因为如此,不光是周家遭了大殃,整个柳江镇都遭到了波及。
“担心吗?”
就在周雨溪不甚迷惘之际,寒冷的空气中传来一个这样的声音,是那无所不在般的鬼魅。
“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吧。”鬼魅的声音出乎预料的柔和,当真是变幻无常。
这让人安心的语调,就像神明一般。
“可是我答应了他们要留在这里。”周雨溪低低的说。
“就算爹娘死掉也没关系么?”
“……”
“就算庄心洋死掉也没关系么?”
“……”
周雨溪坐在炕台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支撑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微微有些发抖。
鬼魅循循善诱的声音背后,勾起一丝冷笑,不再多说一个字。
……
庄心洋跑的太急,冷空气通通灌进了肺里,冻得他难受。
只是他哪里顾得了这么多,方一来到周家大门口,就听到里面喧哗得厉害,没有时间细想,庄心洋直接冒着火势跳进了大门。
这身姿若是被周雨溪看见了,恐怕都不会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平时里喜欢吊儿郎当的庄心洋把。
“快搬!把值钱的通通搬走!快!”有人在大声招呼。
紧接着,周家大院里沉重的脚步声就加快了起来。
庄心洋沿着墙角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大厅,透过纸窗看去,不禁大汗。
只见周老爷和周夫人被邦得结结实实,两把冷刀就架在两人的脖子上,好像二人的生死全看持刀人的心情一般,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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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紫湘云
星宿:氐宿(东方苍龙七宿第三宿)
星脉:为东方七宿之第三宿,天秤座,有四星,为主疾病之星。
特质:医者仁心。
能力:通世间万物病理,掌生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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