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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阴沉着,赶到机场已是十点多,匆匆忙忙走到接待大厅便发现一个戴着超大墨镜、扎着小马尾、身高不过一米六的身影在四处张望着,我一进去她便发现了我,连身边的箱子都不都要跑过来以树袋熊的方式挂在我的身上。
“大叔,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这丫头绝对在装可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在法国两年怎么就没见着学矜持一点”
“哼,你还说,这两年有没有想我?不对,你这两年有没有勾引什么狐狸精?”,说完还提着我的衣领夸张地嗅来嗅去。
“去去,你属狗的吧,大叔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赶快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我要你抱着我”
“真拿你没办法”,无奈的我只好以抱小孩的方式抱着她去提箱子。
“大叔,你身上真好闻”,冷不丁来上这么句话,似乎还一脸陶醉?
“你这两年到底学了什么?怎么越来越腻歪了...”
“嘿嘿,别的没学到,但我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好男人一定不能放过,得狠狠地把他抓在手心,话说大叔,你今天怎么感觉不一样啊?”
“有吗?”
“我叫你抱我没想到你还真的抱着我了,要是以前你非得给我一屁股叫我滚蛋”
“咳咳,那我放你下来了”
“不要不要,死大叔,我还没抱够呢,让我再多抱会儿,最好把身子抱暖和了,话说上海可真冷”,说着把我抱的更紧了。
“谁叫你穿这么少,不冷死你才怪”,但我还是把她放了下来,把自己在网上花了500RMB淘的披风套在了她的身上。这丫头也只是识趣地挽着我的手,对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说:
“大叔,你眼睛怎么了,你肯定有什么事”,说完还撇了撇嘴。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我自认为已经伪装的够好了,却没想到还是被这丫头发现了,其实以我爱安静的性格能跟这疯丫头融洽地相处,也是因为她总能从我细微的动作而明白我的心情,我对着别人笑时她会说我虚伪,我安静地品茶发呆时她会说我心情不错,我更多地喜欢望着天空她总会说:“我发现了一个爱装忧伤地人哦,你猜猜是谁?”
把这丫头送回家后我便自己开着公司配的宝马3系去了公司,仅凭我一部长而且还是人称酱油宣传部能有这待遇也着实羡煞了好些人。
“何总早”
“何总您来了啊”
“何总节哀顺变啊,唉”,说完还做作地挤了挤眼睛,努力装出一副悲伤地样子。
对自己部下这群人当真是无话可说,话说现在都快12点了还早?早个P啊,还有你丫的知不知道自己装的很难看?
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便躺在扶椅上闭目养神,母亲的离世对我的打击的确太大,脑袋一片混乱的我以至于一直在思考人生到底是为何物。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艾薇儿的《Everybodyhurts》,这首歌一直陪伴了我4年,手机一直在换,但铃声从来是这首。
“大叔,你还好吧?”,是小敏。
“很好啊,怎么了?”
“我回来听爸爸说了你母亲去世的消息,你、你...”
电话那头“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话,我不禁好笑。
“行了丫头,我好的很,还有什么事么?”
“讨厌,我明明打电话来关心你的,你就这么讨厌我啊,那个,大叔,我今晚去你家吧,我好怀念你的蛋炒饭啊,嘿嘿~”
“不行,你刚回家得跟家人在一起”,我是那种把亲情看得格外重要的人,所以我更希望她能珍惜自己的亲情。
“哦,那我明晚去你家总行了吧?”
“这...只要你爸同意就行”
“耶!你放心,我家老头子肯定会同意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小丫头的心思显而易见,怕我一个人在家难受想来陪陪我罢了,当真是让人又怜又爱。
只是眼光看着桌上一大堆待处理的文件时不禁一阵头疼,看来是时候招个秘书了。
把所有文件都处理完已是黄昏,我一直觉得开车是件麻烦的事,因为公司离家比较近,所以我都是走路回家。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成功的人,年纪轻轻却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门主管,在上海这座大城市里还有房有车(当然车是公司的),可我却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失败者,活得毫无信仰,亲情、友情、爱情也似乎一样不沾边,也难怪小敏那丫头总说我一脸的沧桑感。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座人行桥,下班后我偶尔会在桥上点上一根烟,迎着黄昏看来来往往的人群,那样总会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定,直到一根烟抽完,我才会慢悠悠地回到那个毫无生气的家中,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在我正准备点上一根烟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叔叔,是你吗?”
我转过头,诧异地望着眼前这可爱的小萝莉,“你是昨天那个小女孩吧?”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昨天真是谢谢叔叔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叔叔”
我看着她的装扮,惊讶于她的变化,“那个,你不会真找到自己的爸妈了?”,我这话听起来无情,但也是事实不是么。
小萝莉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昨天碰见一个好心的阿姨,她给了我一些衣服和食物,还给钱帮我在这里摆摊”,旁边果然有个小摊位,摆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品。
我有些感叹,但常年的经验也让我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若是只是给些衣物和吃多也说的过去,但还给钱帮助摆摊要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这小女孩发自内心的可怜,还有一种便是别有所求。
“那个阿姨她有没有说用什么交换?”
“嗯...,她只是说这些摆摊的钱只是借给我的,但要拿我的玉牌抵押,等我有钱再还给她就能拿回我的玉牌了”
“什么玉牌?”
“那是我从小就戴着的,我奶奶说她捡到我时玉牌就挂在身上了,我想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我被这小女孩的天真彻底打败了,我甚至还能想象出她接下来的命运,找父母自然无望,摆摊的东西被天朝军队没收,孤苦无依的她又会碰见“好心的”大叔,然后被卖到某个山村做童养媳,也亏的她12岁还长的跟6、7岁一样,不然现在估计也遇不上我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民谚有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句话显然不适合她。我只得走到她的摊位说:“我正好缺指甲剪和剪刀,多少钱?”
她看我要买东西,连忙兴匆匆地对我说道:“指甲剪3快,剪刀2块,正好5块钱”
我掏出钱包,准备多买几个时旁边的摊贩开始大声喊道:“快跑,城管来了”,天桥上顿时乱作一团,看来这些摊贩也都是练过的,手脚麻利、动作整洁,一会儿工夫就只剩下眼前这小萝莉了。
“你为什么不跑?”
“啊,我为什么要跑?”小萝莉一脸费解。
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已经接近崩坏了,我想拉着她跑但明显已经迟了,我们的城管叔叔已经包围了我们,当然,他们肯定觉得是我在这摆摊,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只是我的女儿之类的。
“知不知道随地摆摊是违法的?啊?”说着手一伸便要去没收摊位上的东西,而另一边已经开始开罚单了。小萝莉看见自己的东西要被没收便着急地上去抢,我还没拦住时便被一把推了开来跌坐在地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先把小女孩扶了起来,然后准备跟“人民好帮手”的城管叔叔们讲讲道理(好吧,其时我只是想先来上一拳),却见那推人的说:“对、对不起,叔叔下手没轻重,不过你一个小女孩不好好读书来这里瞎凑合干什么”,然后又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们摆摊也是迫于生计,但你一个大人干嘛还带着小孩来,多危险知道不?罚单我也不开了,你们拿着东西赶紧走吧,下次机灵点,不然我也很难办的”,我只能说我惊呆了,我只说了句谢谢便牵着小萝莉的手离开了。
在我告知那个所谓阿姨骗了她之后小萝莉终于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她觉得她再也找不到她的爸妈了,我只在心里说:能找到就奇怪了。只是我抽了两根烟后还不见她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便不耐烦地说道:“别哭了好么,再怎么哭你也找不回玉牌的”,或许是我比较严肃,她竟然马上停止不哭了,只是手一直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那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呃,当真是萌到爆表。
“咳咳,你叫小音是吧,你还有地方去吗?”
“没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那你会些什么?比如洗衣、做饭之类的”,我想尽量表现的严肃一些。
“嗯”
我蹲下身子道:“那个呢...叔叔家里正好缺个小保姆(呃,我为什么要说小保姆?),你愿意来叔叔家里么?不会有工资,但衣食住宿叔叔全包”
小萝莉歪着头思考了下,弱弱地问我:“不会麻烦你吧,叔叔?”
“不会,叔叔那正好多了个房间,只是你怕不怕叔叔是坏人?”,我还真有点担心她拒绝了我。
小萝莉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看的出,叔叔是好人”,这么单纯你看的出才怪--我只能心里吐槽。
“好吧,那跟叔叔走吧,以后除了我可别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啊”
“嗯”
在我牵着小萝莉的手半梦半醒地走在路上时,总觉得好像被这小萝莉给套住了,我看了看小萝莉天真无邪的脸,心道:这么单纯的人,嗯,肯定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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