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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却只是淡然看了一眼林泽与牛沧海,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哪个不是血海尸山中一步一个脚印杀出来的道路,别人的道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别说上古之时夺宝道人耗尽身家只打造了一把妖刀所剩无几,就算有什么传承可那又如何,能站到这个世间顶峰的哪个人不是对自己有着强大到偏执的自信。若不是刚好有件事要证明一下,看都懒得看天魔城一眼。随即撇了一眼石中天淡淡道:“如果你还想有所作为的话,那么你与他们的恩怨就自己解决,当然我也可以替你出手解决他们,代价就是你自己的命,我血海一生从来不收废物,连战胜自己对手的心气也没有的人,留着也是废物一个。”
石中天顿时汗如雨下,他知道血海说的是真的,世间最巅峰的存在通天境的修者,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执着,正是这种绝对的执着让他们超脱于众生,也是他们被称为“大宗师”的所在。言出法随,自己若决心要让他出手替自己杀死林泽两人,自己也会赔上性命,自然万万不肯,且林泽两人已成为自己心头的噩梦,如果不能亲手打破这种恐惧,一辈子也休想有所成就。石中天本身资质也是惊才艳艳,否则也不能以广元寺不甚高明的法诀修炼到凝神后期,更不会被血海看中收入门下,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似脱胎换骨一般,斗志昂扬道:“多谢师尊教诲,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亲手斩杀林泽之日便是弟子魔功大成之日,说起来弟子还得感谢他,不是他弟子也不会跌得那么惨,也不会看得那么清,所以弟子一定会好好报答于他,以他的热血浇灌弟子魔功,为他祭奠!”说完这番话,整个人似乎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神清气爽浑身通透。
血海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赞赏,口气却淡漠如常:“一个人能走多远,往往取决于他看的有多远,如果只能看到一滩烂泥,那一辈子也只能在烂泥中打滚。”说完便不再说话,整个人明明在眼前却一瞬间从石中天感知中消失,同时又似无处不在,那种矛盾令石中天难受的想吐血。石中天知道是在备战,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住自己活下去。当下对着血海的背影施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兽潮相反的方向远去,将一身刚得来的魔功与自己所学融会贯通之时便是林泽的死期。
就在石中天离去不久,血海突然开口道:“老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呢?”眼前虚无一片却突然裂开从中一个高大至极的人影,整个人背着一把与人相同高度的巨刀,整个人锋芒毕露,霸道无边整个大地似在其脚下延伸匍匐,天地万物俱比他矮了一头,开口说话,一股无匹的杀机扑面而来,雷音滚滚:“血海,你这是找死么?”飞天魔虎只觉头顶上方虚空不断破碎,却一丝声音也没有,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再没有兽王的气势,如小猫一般四肢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眼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血海却丝毫未见受到影响,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开口说道:“看来那位大人也开始苏醒了?”
来人也是一阵唏嘘道:“你背后的那位大人不也是苏醒了么?”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似乎那些人的苏醒对他们来说也是无比沉重的压力,而后同时仰天大笑,血海开口道:“不错,他们是无比强大,可是,那又如何,我们一路杀到这步,又曾怕过谁,都来吧,看看这苍茫世间到底谁主沉浮?紫战,当来一战两败俱伤,却未分出胜负,就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在“那位大人”那里到底长进了多少?”说到“那位大人”的时候脸色神色怪异无比,却露出微微的嘲弄与时不待我的悲凉。
紫战也是嘲讽道:“彼此彼此,若非你背后那位大人,你能在我破天刀下死而复生?多说无益,今天就让我们战个痛快。”看也不看地面之上密密麻麻的兽潮,似乎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对天魔城的态度也如血海一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如果不是发觉血海的到来就是天魔城破也懒得看上一眼,不强大,那就去死吧。背后的长刀缓缓抽出,一股磅礴无比的霸道气息冉冉升起,头顶的虚空仿似也无法承受那股气势,似玻璃一般支离破碎,无尽的外域若隐若现却浑然不觉,只是定定望着手中的刀,眼里闪过浓郁到无法化开的悲伤却无怨无悔。
血海望着眼前一生的劲敌,眼前闪过两人一路对战,胜负皆有,双双晋入大宗师,都恨不得对方立即死在眼前,却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甚于了解自己。昂天长啸,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三千年纵横,谁能抗手?借天六千载,何惧你往昔峥嵘。人生长恨水长东,我不甘心啊。。。。。”身后的血海蔓延整片天际,一只拳头带着无比的愤怒击向紫战,赫然便是“血道杀拳”。拳劲所过之处虚空打穿露出一条黑色的通道。紫战却似仍沉沁在悲伤之中,拳至眼前才一刀平平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悲伤,透着无尽的绝望,威震天下近千载的“绝望魔刀”再现世间。
两股极致的力量狠狠碰撞在一起,诡异的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一阵无形冲击扩散开来,虚空大片大片的破碎,漆黑的外域虚空再无阻隔,出现在天魔城上方,正在交战的人与魔兽双方呆呆的停驻,望着漆黑的虚空,无数的域外天魔蜂拥而来,却瞬间被撞击之力撕扯粉碎。
瞬息之间双方已经出了无数招,地面上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却怎么也无法看清,只能感觉到一红一黑两种颜色在天空相互交融分开,然后天空都被打得虚无。其中林泽的感触却是最深,那是怎样深情的一刀,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无法磨灭的炽热情意,却生生要被自己压制在心底,不能不敢去想,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林泽眼泪刷刷而下去,手中的妖刀缓缓向自己喉咙抹去,许多人心神震动,沉沁在自己的绝望里,只觉活着再无意义,都生出死无可恋的想法。眼看众人就要在稀里糊涂之下命丧黄泉,只听一声大喝“还不醒来”雷音滚滚,震动地面都在颤抖,众人恍惚从梦魇中醒来,齐齐吐血,还未掉落地上却化作血雾被天上的血海吸收,体内的血液似乎要破体而出,所有人兽俱都萎靡在地,大口喘息着,再不敢抬头。
只见城头之上紫罗天面色苍白,嘴角丝丝血迹渗出,刚才一声大喝震醒众人,但受到的反噬也让他深受重伤,心下骇然不已:“这就是通天境的威能吗?太可怕了,仅仅是余波就险些将所有人兽杀死,大宗师难道真的就无法匹敌?”不知不觉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随即一震醒来,自己被大宗师的实力所慑,才些道心破碎,背后更是冷汗淋淋。
林泽回醒过来,也是心神大骇。这也太可怕了,仅仅看了一眼,自己差些便死去,这种力量真的是人所能拥有的么?心下对于之前却得的突破再也没有丝毫自傲。自嘲一笑,自己果然还是井底之蛙。眼下的战争更像是场闹剧,只能待天上的战斗结束再说了,缓缓向城内退去,众人与魔兽瞬间缓缓各自散开,却不敢真的离去,谁知道上面两位会不会觉得不给他们面子,抬抬手给那么一下,哭都没地方哭去。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人与兽群双方各城相望,却没有开灯的趋势。甚是可笑,却没一个个人有笑的意思,这就是弱者。飞天魔虎身为叩天境魔兽,自然灵智已开与人无意,眼下也是内牛满面:“自己被带到这里来,现在却走不敢走,留下来又危险无比,自己只是嫌那片地带魔兽繁衍过头,已经容不下了,才发动兽潮让那帮蠢货去送死,怎么自己也来送死了。。。”
不理飞天魔虎的碎碎念,林泽看着紫罗天脚下躺着的内鬼白长天,此时还昏迷不醒,想问些什么又觉得是人家自己的家事,也不好插口。反倒是紫罗天看出他的疑惑,开口道:“此事说起来到是一言难尽,总之就是龙虎相争,必有群狼围视,血海与家祖多年前战过一场,两人俱是身死在即,而后消失人前。只是不知怎的两人又活了过来,若我所料不错,血海估计是为了验证某些事情便来到天魔城,而血魔城又是与天魔城仇深似海,大宗师自有大宗师的尊严,不屑出手,又不能完全不顾血魔城的死活,路上正好见着兽潮爆发,便强行令其改道,而方圆万里之内除天魔城外尚有大大小小的势力,实力虽不如天魔城,平日里自不敢开罪,可落井下石却毫不手软,暗中出手堵塞我们的消息,让我们与兽潮两败俱伤,更勾结白长天欲一举颠覆天魔城,白长天也是利欲熏心,也不想想若天魔城破,他真能当上城主么?”一番推论有凭有据听得众人连连点头,林泽却是头大如斗,这年头的大人物没一个好相与,心下决定待此时完结,马上赶赴广元,完成诺言便回山闭关一阵。
天上的战斗却刚进入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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