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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星力阵法。
靖王险些把银牙咬碎,这不是自己方才说的一番话?这小子竟然一字不漏地搬了来还给自己!
但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靖王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咬牙说道:“好。”
罗维微微一笑,挟持着靖王向星力阵法走去。
他早想杀了这个对林少艾出言不逊的伪君子,但苦于对方是靖王,自己是平民,若是就这样光天化日地把他杀死,皇室不可能不让自己为靖王偿命。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是阻止靖王娶林少艾,不欲惹来那么多的麻烦,这便先放过了靖王,待来日再教训他也不迟。
两人来到星力阵法前,罗维对靖王说:“进去。”
但手中的桃木剑,并没有放松对靖王的挟制。
“恐怕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靖王一边向阵法中走,一边忽然开口说道。
罗维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什么?”
靖王已经在星力阵法中站定,脸上露出狡狯神情,轻声地说:“这星力阵法乃是上古高人设下,有句不为人知的咒令,只要默念之后……便不会被传到大殿之中,而是随机传到地宫中另外一处阵法。”
说着,忽然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止也止不住。
还未等罗维有任何动作,靖王身形在阵法之中倏地消失了,只余那有些尖锐而凌厉的笑声,在空旷的地宫通道中回荡。
罗维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了,手背上有根根青筋暴了出来。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差了一着!
罗维咬牙,也不知靖王究竟传去了地宫中的何处,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找到那根浴火金凰羽。当下他深吸一口气,运气抵御着寒冷的星气,人又拔足飞奔起来,背负着林少艾所有的期望,在四通八达的地宫通道中穿行,避过了几处落石与暗箭机关,不断前行。
地宫之上,大殿之中,林少艾眉头紧皱,双手合十,喃喃地祈祷着,期望她的意中人能披荆斩棘,攀蟾折桂,把她从必须嫁予靖王的噩梦中拯救出来。
地宫之中,冰冷之沿,罗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跑得更快,身形化为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地宫中昏暗光线的照射下,更显鬼魅。
也不知是用力太过,还是心中执念太深,罗维左眼又开始闪过一道接一道的妖异光芒,颜色渐渐发浅,瞳孔被昏暗光线映得有些透明起来。一头黑发的发梢,已经开始有转成银白的迹象。
“不要在这个时候变啊。”罗维也注意到了头发的变化,喃喃地说道。
仿佛是对他的话有所感应似的,发梢上的银白色渐渐褪去了。
难道,妖力开始可以控制了吗?
罗维猛地低头,捏了张缩地符,闪出几十米远。而在他方才所在的地方,已经生出了无数地刺,刺尖上闪着冰冷的星力微光。
罗维在十字路口略一顿足,回头看了一眼,地宫中冰冷的空气把他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随即,他又拔起身形,选了个方向径直前行了。
大殿中,林诗韵对林少艾投以抚慰的目光。林少艾略微定了定心,望向殿中悬挂的浴火金凰羽,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润的光泽,随后轻轻摸了摸手上的纳戒。
昨晚刚从家族库房里偷来的,里面已经装满了可能用到的物品,还有她的剑。
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别人之手,毕竟不是她林骑都尉的作风啊,如果有万一……她不介意带着牧仲打出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样都很好。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天都城,清平公主把管铮从房梁上叫了下来。
管铮自从在临江王的诡计中救下清平公主,实打实地发光发热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上没起到过什么作用,整日只是在房梁上打盹,感觉自己闲得快要长白毛了。罗维临走时给他的乱花弩,虽然很厉害,但也没发挥过什么作用。
此时一听清平公主叫他,管铮精神一振,就从房梁上滚了下来。
“属下在!”管铮目光灼灼,眼巴巴地望着清平公主,只盼望着殿下能给自己派个什么任务,最好是出门十天半个月的,正好趁此机会玩一玩。
清平公主瞥了他一眼:“你与本宫说实话,清平侯去哪里了?”
自称本宫!管铮大惊失色,这是殿下生气了,可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原因啊?
管铮小心翼翼地说:“属下并不比殿下知道更多。”
清平公主似乎是笑了笑,但管铮只觉得这笑容让人心惊肉跳,这是一种手握重权者独有的笑容。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清平公主嗓音淡淡地响起。
“侯爷……不让……属下……说。”管铮垂头丧气的,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殿下将要说什么。
果然,清平公主一挑眉毛说道:“本宫与侯爷谁大?”
“……您。”管铮低声说,心中不由腹诽,殿下和清平侯的表情真是越来越像了。
清平公主弯了弯嘴角,低下头去继续临着手中的字帖。
管铮一咬牙,砰砰叩头嚷道:“属下只知道侯爷在南雁!请殿下相信属下,属下真的不知道更多了!殿下饶命!”
清平公主抬眼:“那为何本宫的暗卫只能追到他七月之前的行踪?”
“属下着实不知。”管铮垂头丧气。
“清平侯用什么法子给你传信?”清平公主又问。如果是邮驿的话,倒可以依此回溯到发信人所在的地方。
管铮嗫嚅着说:“侯爷吩咐说,即便是您要处死属下,也不能将此事说出来。”
清平公主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值得注意的地方。
“……意思是,他吩咐过你,如果本宫要处死你,可以说出他在南雁,但不能说出他用什么方法给你传信?”
“是。”管铮低着头说。
清平公主叹了口气,他当真是什么都算到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暴露行踪吗?
她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发芽开花,但又难以言喻,只觉得心中隐隐约约地不舒服。
她唤过另一名暗卫说:“吩咐下去,探查近日雁国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暗卫依言而去,清平公主挥手屏退了管铮,便陷入彻底的沉默之中。
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这样一直地追查你啊……只是你能不能对我敞开心扉,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已经很累了……
清平公主用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摘下繁重的发饰和耳环,面露疲惫,深深叹气。
一名宫人忽然急急地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叩首:“殿下,皇后娘娘见红了。”
由于是每三年一次的祭典之年,因此在祭祖大典过后没多久,皇帝便前去皇陵祭拜祈福了。今日恰好是皇帝动身后的第三日,掐指一算,还得要六七日方能回来。
原本皇后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由于皇后初孕,深怕路上颠簸动了胎气,便破例留在了皇宫中。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皇帝不在,整个皇宫中能管事的只剩下手握重权的清平公主,当下她便急忙坐了轿辇前往皇后所居住的昭阳殿。
一进昭阳殿,只见宫人们个个都面带严肃地忙碌着,端着水盆毛巾来来去去,皇后躺在床上,闭眼已然熟睡。
临江王抱着只通体纯黑,四爪雪白的猫儿低头站在一边,御医抖抖索索地跪在床下。
见清平公主进来,众人都施了礼:“殿下。”
清平公主向不与皇后交好,也懒得做那些表面功夫,只是看了看皇后面色,见尚红润,便松了口气。
并不是她就真的那样担心皇后,只是现下皇帝不在,她坐镇宫中,若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闲言碎语。
她瞥了临江王一眼,看向御医:“情况如何?”
御医颤巍巍地说:“皇天保佑,此次算是保住了,只是往后万万不能再动胎气,否则定有滑胎的危险。”
清平公主颌首,提高了声音说:“都听见了?若是下次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一屋子的宫人就替小皇子陪葬罢。”
唬得一屋子宫人齐刷刷跪下,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清平公主忽地一笑:“我也是急糊涂了,竟然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来,待我回去自罚思过三天。”
宫人们和御医齐声说道:“殿下万万不可。”
清平公主随即又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见红?”
她本是未嫁少女,问起这个问题时,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尴尬神情,然而没办法,皇后出事,宫里只有她一个能挑大梁的。
而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把目光投向了临江王,却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清平公主看向临江王:“皇弟?”
自从清凉殿失火事件之后,临江王和清平公主就撕破了姐友弟恭的面具,变得冷淡起来。此时临江王也只是抬头,扫了清平公主一眼,没有说话。
清平公主不易察觉地皱了眉头:“拓儿。”
临江王仍然没有说话,垂着的双眸里不知是什么神情。
皇后身边一名贴身侍女胆怯地拉了拉清平公主的裙摆,跪着说:“殿下,您可要为娘娘做主,将那畜生处死了,就是它突然扑向娘娘,害得娘娘滑倒的!”
清平公主还没反应过来,临江王已抱了猫儿大喊:“你浑说!踏雪它温驯得很,如果不是受了惊吓,也不会突然蹿出去!”
“一只猫儿怎么取个马的名字?”清平公主自语,看着临江王怀里的猫儿。
临江王身边小厮小心翼翼地解释:“殿下有所不知,这猫儿是王爷在市井之中斗蟀所得,因通体纯黑,四爪雪白,才起了这个名儿,王爷爱惜得很,平日……平日很温驯的,不知今日为何……”
话没说完,小厮挨了临江王一巴掌:“要你多舌!”
清平公主脑内霎时间转过无数念头,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缓缓说道:“既是如此,那这猫儿是万万留不得了,拓儿,给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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