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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边缘的人
贾平凸
第三十四章
人最不抗念叨,刚和经理谢恩德絮念完好长时间没看见蒙蒙了,就接到蒙蒙的电话。
“丸子姐,我在看守所里。我男朋友李震因为贩毒被抓,我受到牵连,现可以取保候审,需要五千块钱取保候审金,你帮忙借借,替我交上!我慢慢还你!救救我!我不敢让家里知道,只好求你了!丸子姐,你可以一定要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钱交哪里,我让警察告诉你!”蒙蒙哭戚戚的央求着,我想搭腔没机会。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把电话递给了警察。
“喂!你把取保候审金交到公安局刑侦二中队,找个姓孙的。就今明两天时间,过期不侯,抓紧时间!”警察命令着。
没等我搭腔,电话已经扣了。怎么这么不讲理,我没答应啊!根本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嘛!
婊子无情,你就是待她们再好,她们也不会领你的情;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她们吃,她们也会嫌弃血腥味,就这么些无情无义的东西!她们流动性大,哪里挣钱往哪里跑;都用化名,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眼里只看见钱,都钻钱眼里去了,翻脸不认人;手机号码经常换,跑了,根本找不到人。
管不管?怎么办?
要过年了,蒙蒙如果回家过年,一去不复返跟谁要钱去?
我吃过这样的亏。前些日子香香说手机被人家抢了,没有手机不方便。手里没有闲钱,想跟我借一千六百块钱,买手机。以后按时来上班,挣钱马上就还给我。我觉得香香这个小嫚挺可怜人的,自小没娘痛爱,又被禽shòu不如的父亲、哥哥糟蹋了好几年。再说香香出台,出两个台就挣回来了。没多想,就借给她了。
可是谁知道香香这个没良心的婊子,借了钱以后就不见影了,连班也不来店里上了,杳无音信,钱就这么瞎了。
听小姐们说,香香认识了个小哥,一见钟情,天天跟着人家瞎忽忽。没事儿见天在一块儿溜冰,溜空了积蓄。开始坑蒙拐骗,凡是沾亲带故的她都借遍了,没钱还,跟着小哥去外地当陪侍小姐了。
小姐们评论说,香香是个彪子,那个小哥原来就有女朋友,一开始跟香香谎称是他表妹,香香相信了。晚上三个人住在一张床上,小哥睡中间,香香和表妹睡两边,小哥搂搂这个,摸摸那个,好不快活。等知道真相,已经深陷下去了,欲罢不能忘,只好稀里糊涂这样鬼混了。
小哥自己什么也不干,吃香的喝辣的,穿名牌。就是有一张好嘴,会说,骗得香香和他女朋友滴流转,俩人心甘情愿出台卖淫,挣钱养活小哥吃喝嫖赌,是个本事吧?
香香和那女孩让这个小哥亲的,把出卖血肉的辛苦钱源源不断的送到这个小哥手里,供他挥霍。
俩人鬼迷心窍,不断争宠,生怕失去了这个小哥。俩人中邪了,就入了这个门了,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吃一堑,长一智。香香的事就是教训,总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吧?
惊涛笑话我说,钱没地方花了,就是施舍给要饭的,他还能给你磕个头,问声好呢!就是扔河里去,还能打个水漂,有声响呢!不声不响的添哄这些婊子,把她们滋得!闲没事干了。
蒙蒙的事到底管不管?我真的拿不定主意。不管是公道,管是情意,跟婊子有情意可讲吗?
不用跟惊涛商量,他的答复是肯定的,就是不管。凡是涉毒,惊涛深恶痛绝,坚决不叨叨。
艾伦溜冰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自己不回头,不知悔改,坚决不管;知错就改,浪子回头金不换,热烈拥护,敞开怀抱欢迎。吸毒,外因不起作用,关键在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我走里走外,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我是蒙蒙取保候审唯一的希望,蒙蒙把宝压在我这里。她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我该不该帮她忙呢?我现在是两手捧刺猬——左右为难。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愁死我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管的话没有不透风的墙,惊涛知道后又好嘟嘟了,说我不记苦,说我是南郭先生,好心没好报。快过年了,惹他嘟嘟囔囔干嘛!人忙活一年不容易,不就图稀欢欢喜喜过个年吗?
不管的话,我良心过不去。蒙蒙在看守所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度日如年,眼巴巴等着我交上取保候审金,好出来过年。
你说蒙蒙那么多相好的小姊妹的电话她不打,平常日子里她们嘻嘻哈哈,亲密无间,亲热的像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有事不去找她们,干嘛一定得找我的呢?她明白那些小姐一定不会管的,她们只认得钱,属母狗子B的,光放进,不放出,托她们也是白托,没人会管!这些小姐看玩意一个顶俩,说风凉话比谁都会说,办实事不用指指。
蒙蒙有钱有冰的时候,这些小姐比谁都会巴结,蒙蒙长,蒙蒙短的,像哈巴狗似的摇头摆尾,希望跟着沾点儿光。
现在有难了,我出头召集她们来商量商量看看,一人拿出个千八百的,不成问题,帮忙凑凑,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凑。
小姐们都不知道蒙蒙被抓的事。经理谢恩德进小姐房,问谁和蒙蒙相好?五六个小姐站起来说,都是蒙蒙的好朋友,经理把她们领进我的办公室。
我把事情一说,小姐们的头摇得像货郎鼓,都说没有钱。有的干脆直接了当的说不管。
“管它多少,一百块钱也是心意!都是好姐妹,总得表示一下吧?”我不相信她们的心不是肉长的,心存侥幸,继续动员。
“丸子姐,我们走了!你有钱你就帮帮忙,我们没有钱!再说蒙蒙被抓该我们什么事,我们既不该她的,又不欠她的。”蒙蒙相好的小姐妹不为所动,一个个一点良心都没有,转身都走了。
动员一大顿,白费口舌,一分钱也没凑着。这些婊子,属母狗B的,放进不放出。什么姐妹情谊,狗屁味!
看样子蒙蒙比我了解她们,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大爷。这就是陪侍小姐的本性。
晚上睡觉也不踏实,净做噩梦。梦见李震被枪毙,梦见蒙蒙披头散发埋怨我见死不救。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不管,是凑不起这么多钱来!”我大声吆喝着,惊醒了。心里有事,睡觉都胡寻思。
的确,上那里马上凑齐五千块钱?
这几天我刚给儿子往国外打了三万块钱学费和生活费,儿子过年不回家,总得吃点儿好东西吧?儿子看样子真没钱了,在网上挂着“谁能了解一饭之恩”的字句,让我心酸。这两年经济危机,工人大规模失业,儿子在国外打不着工,心里也着急。在家万事好,出门事事难,我体谅儿子的苦处,尽量给他多打点儿钱,帮他解决生活问题,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应该做的。
惊涛看见我有心事,总觉得我最近心神不宁,问我,我不敢说实话。
“我想使五千块钱,我看好件衣服,没钱买了,先从你这里使着。”我低着头,为难地说。
我头一次对惊涛撒谎,心“噗通噗通”乱跳,眼也不敢正视惊涛的眼睛,手脚冰凉。我怕惊涛看穿我的谎言,让我难堪。
“我寻思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五千块钱嘛!我把我的银行卡给你,里面有十几万,使多少自己去提,密码是志祥的阴历生日,你能记住吧?”惊涛大大咧咧把银行卡塞进我的手里,他觉得我跟他要钱花理所应当。
“这张银行卡放你那里吧,你花起来方便。我觉得给你这些少点儿了,我挣钱就是给你和唐林花的。老女人,跟我不用客气,有我吃的,就有你的,我喝稀,你吃面,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惊涛怕我不接受,立马表明心迹。
惊涛再有钱,也是他的。我自命清高,从来不愿跟他要钱花。名不正言不顺,哪有姐姐跟弟弟伸手要钱花的?自己有胳膊有腿,自己挣,花起来气势!
前些日子海滨下午来唱歌,跟惊涛提到沙场的事,他们在劈账。海滨说我的功劳最大,惊涛挣了一百多万,起码得分给我一半。惊涛立马答应了,立即让出纳开了户,给我送过来五十万的银行存折,我拒绝了,没要。惊涛让让,我恼了,坚决不要。
海滨还开玩笑说“丸子,拿着吧!过了这个村就再没有这个店了!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是你该得的,你就大大方方地拿着!”
“滨哥,惊涛的钱就是我的钱,放惊涛那里保存着,我放心!”我怕惊涛下不来台,这样对海滨说的。
“不爱钱的女人,我还第一次看到。惊涛,你有个仗义的姐姐,好好待她!”海滨竖起大拇指称赞我。
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遇事少了它还不行。
管他惊涛折不折怨,先把蒙蒙捞出来再说。这号事碰上了,不管不仗义,没办法!
去刑侦二中队找了姓孙的,交上了五千块钱的取保候审金,姓孙的让我在那里等一会儿,说是去看守所提人。
蒙蒙来了,她清瘦了很多,因为溜冰,脸上疙疙瘩瘩的,疙瘩发紫;脸色苍白。他看见我,哭了,泪水“吧嗒吧嗒”一个劲往下滴。
我掏出纸巾,帮她擦脸上的泪水。她感激的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李月霞,过来!”警察面无表情的叫着。
“到!”蒙蒙双脚并拢,保持大步走的姿势走到警察眼前,双手贴着裤缝立正站好了,等着警察训话。
噢!原来蒙蒙的真名叫李月霞,蒙蒙是她的化名。这些小姐,都用化名,很少有人知道真名叫什么,家住哪里。她们都瞒着家里,哪敢让家里人知道真相?
“李月霞,稍息!听好了,李震的案子不结案,你不准外出,实在有事必须到刑侦二中队来打招呼,我们同意了,才准你外出。你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什么时候传唤你,你必须什么时候到,听明白了吧?”警察严厉的说出了取保候审应该遵守的规则。
“听明白了!”蒙蒙立正站好,响亮的回答。
“听明白了,就去对面房间找姓李的签字,把你的物品领走!李震的东西是毒资买的,全部没收充公!你去吧!”警察严厉的扫了蒙蒙一眼,蒙蒙吓得腿都哆嗦了。
蒙蒙签了字,领出了身份证、手机、以及首饰。属于蒙蒙名下的那点儿东西,少的可怜!
其余的笔记本电脑了、汽车了、银行存折了……都是李震的名字,不能领。属于毒资,统统没收!
“电脑笔记本不是李震的,是我陪蒙蒙去买的,发票上没有名字,怎么能划在李震的名下?”我一看警察专拣软和的捏,不依不饶的和警察争竞起来。
“丸子姐,咱走吧!”蒙蒙吓得腿都哆嗦,管它东西部东西,拉着我的衣角,不想让我跟警察争论,一个劲的央求我走。
当事人都不要东西了,我操哪门子闲心?再争论下去有什么意思?我上火了,转身走了。
“丸子姐,对不起!我怕……”蒙蒙胆颤心惊,心有余悸地说。
“怕什么,是你的就得要回来。彪子!”我一点儿不留情面,呛促蒙蒙道,我的这股火正没地方发泄。
“丸子姐,你没进去过,你不知道在里面失去自由那个滋味!想想都后怕!我能熬过来就不错了,还计较那些干嘛!”蒙蒙眼神迷蒙,后怕的手都抖擞。
“咱离开这里,我回去慢慢跟你说!”蒙蒙拖着我就走,一刻也不愿停留。
“丸子姐,陪我回趟我和李震租的房子,把日常用品收拾收拾带走,我自己回去害怕!”蒙蒙挽着我的胳膊,低三下四的央求着。蒙蒙依赖心强,生怕我扔下她不管,干什么都拖着我。
“这哪像个家样?怎么乱成这样?东西怎么都豁把开了?”我疑惑不解的问蒙蒙。
满屋子乱糟糟的,衣物、纸屑、沙发垫子、抱枕扬把的满地都是,狼藉不堪。床垫子、沙发底全部用刀子豁把了,不堪入目。
“缉毒警察翻毒品翻的。”蒙蒙心有余悸地说。
蒙蒙絮絮叨叨说着他们被抓的经过。“二十多天以前,晚上一点来钟,我刚从店里下班回家,才打开屋门,一脚屋外,一脚屋内,一群人持枪冲了进来,把我摁到在门口。冲进屋内,朝着卧室就去了,把李震堵在被窝里摁住了,这时这些人才出示了他们的证件,说是警察办案。给我们戴上手铐之后,就满家里搜寻,沙发也豁开了,床垫子也豁开一趟趟大口子,找到了一大包冰毒,一包麻古。家里的存折也搜走了,电脑笔记本也拿走了。在床头柜上看见车钥匙,问车在哪里?李震告诉他们车就停在楼下,问清楚车牌号码,车也开走了。李震是被下线出卖,才被抓的,警察在这里蹲点监视了好几天了。李震昨天才提回货来,寻思严打进货渠道不畅通,就多要了些货。没想到一点儿还没卖出去,就被逮捕了。”蒙蒙声音沙哑,哽咽着。
这个蒙蒙,明明知道李震贩毒,不去阻止,还跟他在一起瞎混,帮他卖毒,能被取保候审放出来,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希望她能接受这个教训,远离毒品。
我无言相对,跟她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陪她回来拿东西已经给她最大的面子了。不是看到她一个人流落他乡,举目无亲,我才不管那么多闲事呢!何况牵涉毒品。
“丸子姐,我不敢在这里住了,想起来我就后怕。再说李震在里面可能受不住折磨,供出了上下线,我怕他们找我来算帐!丸子姐,可惜了这幢房子,上个月才交了一年的房租八千块钱!”蒙蒙信口开河,对我不设防,什么都说。
“不在这里住是对的,住这里就怕以后有麻烦,叫人家续上去,你招架不了,毒贩们心狠手辣。再说你个女人,晚上半宿大夜下班,大老远打车过来,也不不方便。”我觉得蒙蒙说的在理,劝她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有噩梦般的回忆。
我看见她家有纸有笔,就对她说:“蒙蒙,你给我打张欠条吧!咱先君子后小人。我帮你垫上钱,必须给我打张欠条,因为什么原因借我五千块钱,最后落款必须写你的真名,再写上身份证号码。我吃了香香一遭亏了,不想再有第二遭。”
对这些婊子,不得不留一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有了真名和身份证号码,在公安户籍网上直接可以查到蒙蒙家的家庭住址。在外面干小姐,最怕家里人知道。撕破脸的时候,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蒙蒙按照我的要求写了借条。
不是我刻薄,而是这些婊子不可信,她们见利忘义,忘恩负义。蒙蒙溜冰,溜冰的人思维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上瘾了,坑蒙拐骗,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丸子姐,住些日子,李震的案子转到法院的时候,你帮我跑跑法院。李震够仗义的,把所有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打死也不承认我参与贩毒,我才可以取保候审。押着他出来指正的时候,我们擦肩而过,我看见李震手脖子血淋淋的,手肿得像勃勃,皮开肉绽,听说他被吊了三天三夜,你不知道在里面遭那个罪就不用提了。”
“我刚进去的时候,坐椅子上一天两宿不准睡觉,一打盹,那些缉毒警察照我身上狠歹歹一橡皮棍,痛得撕心裂肺,彻骨透心,我差点儿挺不过去,干脆承认帮李震买毒算了,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也不受精神折磨了。进了看守所,我被修理的鼻青脸肿,这是犯人之间的见面礼。不出人命,监号里面小打小闹,看守权当没看见。”蒙蒙脸色苍白,浑身起鸡皮疙瘩,回忆被审问的经过,这噩梦般的经历让她终生难忘。
这些犯人不给点儿苦头吃,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他能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吗?
刑讯逼供,都是犯人逼得没法。有些罪犯不见棺材不落泪,咬紧牙根打死也不说,零口供!真有这样咬牙的。用这些打死也不说的罪犯的话演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成了“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回家过年”。大千世界百杂碎,无其不有。有些人就钻法律的空子。
“记住苦头不再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次侥幸逃过一劫,真得感谢李震。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李震是条汉子,勇于承担责任,不胡咬乱咬,把你供出来,保全了你,这样的仗义男人不多。”我教训蒙蒙记住李震的好。
人最容易忘本,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慢慢淡化,别人待你的好处就渐渐忘却。多数人如此,人不能总是回忆怀念过去,总得往前看。
开始的时候感激涕零,又是做牛做马报答一辈子,又是永远忘不了大恩大德,觉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情慢慢平复,昔日的豪言壮语随风而逝,所有的感恩不复存在,随着日子的流失,悄然湮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蒙蒙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李震的案子转到法院的时候,还吆三喝四要砸锅卖铁救他,满身是劲儿,联系李震的父母,希望他们帮着交上五万块钱的罚金。李震的父母一听儿子贩毒,罪大恶极。顿时泄气了,不管了,让政府看着处理。因为法院的人告诉李震的父母,从李震的家里搜出冰毒3公斤多,麻古1公斤多,摇头丸1公斤多。
蒙蒙翘着脚骂李震的父母没有人性,不配做父母老的,扔下自己的儿子不管,虎毒还不食子呢!
李震的父母不愿听她瞎咧咧,转身走了,再听到蒙蒙的声音就扣电话,坚决不和她叨叨。
开始的时候,蒙蒙满怀热情,心存感恩,一门心思,热火热络的想帮助李震,希望他少判几年。
因为案情重大,李震的案子不能在这里判,移交到中院去了,谁也使不上劲,谁也说不上话,蒙蒙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这时候一个叫汪洋的男孩闯入蒙蒙的生活。他充满温情,无比体贴,即使在众人面前,他也总是无限怜惜的望着蒙蒙,听她叙说她和李震的故事。汪洋干什么都让着蒙蒙,慢慢抚平了蒙蒙内心的伤痛。很快,俩人同居了,汪洋的柔情让蒙蒙流连忘返。
李震完全淡出了蒙蒙的生活。随着时光流逝,所有的承诺都已失效,说过的话或者没说的话都已忘记。他们曾经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成了空话,随风而逝,不留半点痕迹。
天亦有情天会老,人生变幻无穷,聚散离别是天意。把心吹干,把思念埋葬,过滤掉万千心事,只剩下一片凄然。李震的一片痴心,换来的是蒙蒙的移情别恋。
再和蒙蒙谈起李震,她满嘴牢骚。
甚至从蒙蒙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李震判多少年该我什么事?当时没有他的连累,我还进不了看守所,不能吃尽苦头。也不可能交那五千块钱取保候审金。是李震害了我!”婊子就是婊子,倒打一耙,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李震身上。没有感恩,只有怨恨。
人是最容易忘情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道一声阿弥陀佛,爱是虚无情是空。夫妻本是同林鸟儿,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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