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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边缘的人
贾平凸
第十五章
惊涛来了,就不会急着走。在网上打游戏,有搭没搭的跟我聊着天儿。他从来不会专心致志,干什么都能一心二用。
“光棍节那天,小雪一下台就进了艾伦的包间,陪侍小姐不够用,经理去叫,她不出来,说是陪艾伦,不要钱,怎么回事?”我担心艾伦掉进小雪的陷阱,出不来。
“他俩最近走的挺近,挺热乎!”惊涛漠不关心,他觉得男人玩个把小姐很正常,艾伦这种事多了,哪能管过来?
“告诉艾伦,离小雪远点儿,别惹是非身上!”我郑重其事地说。
“劝赌不劝嫖,你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俩现在正在兴头上,如胶似漆!棒打鸳鸯也打不散!”惊涛不愿管,更不想管。
“谁沾着小雪,谁会吃大亏,倒大霉的!”我干脆把话摊开说,小雪这个小嫚不是善茬儿。
“艾伦对嫚就三个月的新鲜劲儿,劲儿过了,就没事了。”惊涛对艾伦了如指掌。
“我怕艾伦跟小雪学坏,到时候就没法补救了!”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小雪心如蛇蝎,为了达到目的,做事不择手段,亲爹的死活都能不管。
“怎么说?还这么严重?”惊涛不太相信,都是成年人了,不想干的事,谁能把你抱井里去?
小雪这个小嫚不上线道儿,性格怪异叛逆,家人之间冷酷无情,没有半点亲情味儿。
小雪有两个孪生哥哥,比她大十岁,她是母亲意外怀孕偷着超生的,听说罚了不少钱。她自小娇生惯养,骄横跋扈,打哥骂娘,没人能管的了她。她父亲做家具生意,产供销一条龙服务,家里有的是钱。
初中毕业后,小雪在网上结识了一个小痞子大刘,俩人热火热络,缠缠绵绵,小痞子大刘看到小雪家境好,干脆住小雪家不走了。俩人整天游手好闲,东游西逛,逛够了嫌东嫌西,倒了油瓶都不扶扶。
小雪的母亲气得直哭,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她父亲气得破口大骂,哪句难听拣哪句骂,小雪也不是善茬,和他父亲对着口骂,她父亲骂一句,她有十句在那里等着,气得她父亲手也哆嗦腿也抖擞,家里没有一刻安宁的时候。两个哥哥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干脆不回家,不照面,说是看着心烦!
父亲忍无可忍,怒吼着把小雪赶出家门:“爱滚哪去滚哪去!爱死哪里死哪里!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不死你再不准进这个家门。给我滚!”
“老不死的,离了你,我还活不了?你给我记住:你不是我爸,你老了,我活不养,死不葬!不用你撵,我净身出户!”小雪为了小痞子大刘就这样和他父亲闹翻了,说出伤天害理的话。
这是一个女儿应该说的话吗?家里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报恩呢,这样的女儿有还不如没有!
她父亲气得眼前一黑,“咕咚”倒在地上,后脑着地,不醒人事。
小雪看见了,她头也不回,拉着小痞子大刘就走。心里想:“跌死拉到!没你全家清净!省得有俩钱烧包的,成天嘴里骂咕叽的。”
“老不死的,装熊,有本事你去死,吓唬谁!”小雪没半点儿恻仁之心,掉头大骂。
畜生不如的东西,看到父亲跌倒不去扶,不去管,漠然置之,口里不三不四的胡乱诅咒,良心叫狗吃了,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小雪,父母的养育之恩大于天呢!
血从她父亲的后头流出来了,她母亲吓晕了,醒来后急忙打120送进了医院。
经过急救,命悬一线。
“淤血压迫脑部神经,得揭开脑盖儿,赶快清理。”医生决定了手术方案。
家人到处找小雪,杳无音信,手机关机。她那管父亲的死活?如果管的话,她就不叫小雪了,也不是铁石心肠了。
“马上做手术!”家人同意了。
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很好!能走能动了,也能说能笑了。毕竟身子骨好,恢复的快!
俩儿子和父亲商量,让父亲交出家具工厂的管理权,由他们当家做主,父亲安心养病。
厂里大事、小事、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今天进这个,明天买那个,都得老头儿签字报销,一支笔嘛!家里这个来了,那个走了,乱糟糟的,哪能安心养病?再说厂里没有个主事的就是不行。儿子和厂里的员工都动员:老了,安享晚年!形势所逼,老头儿狠狠心,大权一交,啥事不管了。
老头儿老奸巨猾,处处为自己留手,留出了三百万,自己使用起来方便,交给老婆子保管,说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万万没想到,老婆汉子还两道手呢!在他第二次昏迷,不醒人事,最需要钱的时候,老婆把他扔医院不管了,并且一分钱不往外拿,这是后话。
哥俩干脆二一添作五,把帐分开,把厂劈开,从中间立起一道院墙,各干各的。
小雪知道这个消息后,带人回家,嘲爹骇娘的破口大骂。骂她娘没有人情味,不亲这个闺女,分家产也不想着她。骂他爹老不死的,怎么不跌死,光想着儿子,心里没有闺女。最后犯混说男女平等,要二百万,不给不行。撂下狠话说:“不怕咱家断子绝孙,你们就不用给。要知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不给,我叫你们防不胜防,等着瞧!”
小痞子大刘找人包围了工厂,说是小雪的俩哥哥独吞财产,要缷了他们的胳膊、腿。打电话报警,小痞子四散了;警察走了,住会儿小痞子又聚拢过来。如此再三,警察局又不是他们家开的,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撂下话,自己家的事情,让他们兄妹自己协商解决。
他俩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吞进肚里的财产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哥俩心一横,牙一咬,不给,爱咋的咋的!
这样对峙了五六天,哥俩就是不松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去!”哥俩放起了无赖。
小雪开始动外脑筋了,趁着星期五下午放学,把俩哥哥家的孩子——子璇、子豪诓到手,说是带他们出去遛达遛达,遛达完了星期天就送回去。
俩孩子自小中午在爷爷奶奶家吃饭,跟小雪最亲。三人在一块磨矶惯了,有感情。
俩哥哥吓得慌了神儿,连忙打110报警,警察来了,问明来龙去脉,又联系小雪,小雪说带自家侄子侄女出去吃顿饭,咋了?犯法了吗?
“放心吧!吃完饭、逛完商场我就把他们送回去了!不信,我把电话给俩孩子,让他们对你们说。”小雪耐心的应付着警察说,是那么的不动声色。
“爸妈,我们跟姑姑玩会儿就回去,拜拜!”俩孩子都是二胎,十来岁,天真浪漫,他们不知道姑姑和自己父母的战争已经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候,更不知道自己的亲情已经被姑姑当做了要钱的筹码,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满心欢喜的蹦跳着跟姑姑说这道那。
小雪对谁都凶巴巴的,蛮不讲理,但对小自己八九岁的侄子、侄女——子璇、子豪,特别溺爱,他俩自小在爷爷奶奶家吃午饭,和小姑特别亲,小雪唯一的一点点没有泯灭的亲情和念想就是这俩孩子,没有人比她耐惜这俩孩子。
“大惊小怪,哪有姑姑伤害侄子侄女的。侄女随姑姑,不随也随一绺。打断骨头连着肉,亲都亲不过来,你们想歪歪了!”警察认为这家人脑子有病,姑姑带侄子侄女出去吃个便饭、逛个商场就报警,说是绑架,神经兮兮的,疑神疑鬼,小题大做!
“我不信她能给送回来!绑都绑不到手儿!警察,你们到底管不管?”家人大呼小叫,捶桌子砸椅子!
“放心,我们管!你们说你妹妹小雪绑了他们的票,要赎金没有?”警察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在问。
“今天没提到钱,说是带孩子出去逛逛!”家人如实回答。
“那不就得了,没有根据胡猜乱想,会伤害姊妹们的感情的。警察办案需要依据!”警察不耐烦了,满家子神经病!在这里胡说八道,没见过这样的人家!
“我们先走了,有事打110报警。”警察哪有空听他们胡咧咧,全走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望眼欲穿,心急如焚,还不见影儿。
三个小时过去了,……大伙儿焦躁不安,走里走外,晃来晃去,还是不见影儿!
三个半小时过去了,哥嫂们终于按捺不住,相互埋怨起来,谩骂起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钱要紧,还是孩子的命要紧!”最后双方混战,大打出手,拽掉头发挖破脸。
父母出面拉开,协调,双方还喋喋不休,埋怨过来埋怨过去,统一战线土崩瓦解。
于是商量对策,哥嫂属母狗B的,光放进,不放出。都说资金紧张,手头没钱!
“爸,你不是有三百万吗?为救孙子孙女,拿出来得了!”哥嫂小算盘打得不错,动起脑筋来算计起老人了。
“又不是我儿子、闺女,关我啥事?凭什么我拿钱?你们不是没有钱,打我的主意,没门!给我滚!”老头儿更黑,孙子孙女关他啥事,这当爷爷的为了钱,六亲不认了,这话说的多绝呀!有没有人情味儿!
为老不尊,满家子畜生!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有这样当爷爷的!唉!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不是和您商量吗!这样吧,我们俩一人拿五十万,您把那幢别墅拿出来,过户到小雪的名下,这幢别墅现在怎么也值个一百多万,反正闲着也没人住,这样总可以了吧?这是您的孙子孙女,您可不能一毛不拔啊!”小儿子会讨价还价,眼里总盯着老爹那点家产不放,说得在情在理。
“小雪是跟你们要钱,关我屁事!甭惦记我那几个钱。走走走,都给我走!气死我了!儿女不孝,儿女不孝!没一个好东西!”老头儿气得浑身哆嗦,连轰带撵。
儿子媳妇就是不走,赖这里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没老的样儿,小的没小的样儿,就这样的人家,咋的了?
“在这等孩子回来,凭什么走?”儿子、儿媳妇都放赖了。老头儿推也推不动,撵也撵不走,干气没法治!
四个小时过去了,再打110报警。
警察又来了,看见一个个披头散发,油皮没毛的,浑身都是泥,问:“咋了?”
“刚才闲着没事,吵着吵着动起手来了,不小心挠的拽的!”哥嫂有问必答,实话实说。
“就为这报警?打完了?没事了,我们走了。”询问完毕,家务事警察更不愿管,他们转身想走。
“不是,为孩子报警,她姑姑带走孩子四个小时了,还没送回来。你们是不是和她联系一下,让她马上把孩子送回来!我们担心孩子的安危!”哥嫂死乞白赖地说。
“四个小时了?这才晚上八点半,急什么?”警察实在不愿搭理这家神经有问题的人。
大惊小怪,姑姑带孩子出去耍耍,都报两回警,劳师动众的给他们解决家庭纠纷,有完没完了!
“你们自己打电话联系!打来没有?”警察挠头了,从来没碰上这样的事儿。
“没有。我们担心他姑姑不接我们的电话!”理由冠冕堂皇。
“没打怎么知道不接,自己打打看看!我们等着!”警察被这家人家折腾得哭笑不得,不耐不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小雪愉快的声音和俩小孩的嬉笑声。
“小雪,赶快把孩子送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你有本事别拿俩孩子撒气!”家人声嘶力竭的叫喊,他们恨不得扒了小雪的皮,吃了小雪的肉。对小雪,他们恨之入骨。
“哥嫂,胡说什么呢!他俩玩的多开心!我让俩小家伙跟你们说话!”小雪和声细气的跟哥嫂解释。
电话摁在免提上,满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姑姑带侄子侄女出去玩玩,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惊一乍的,上纲上线,“绑架”?说出去谁信!满家子神经!听!人家姑姑说的多好。
“爸妈,我们跟姑姑在一起,玩得可开心了!今晚我俩不回家了,就跟姑姑住!”俩小家伙正在兴头上,不愿听大人说,就匆匆忙忙把电话递给了小雪。
“哥嫂,孩子跟着我,你们就放心吧!”小雪不管对方怎么蛮横不讲理,就是不恼不火,还和他哥嫂好声好气地说着话,一改往日的任性泼皮无赖,变得那样有爱心。
“小妹,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警察在这里,他们会为你做主!”哥嫂终于忍耐不住,讨价还价了。
“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想侄子侄女了,带他们一起玩玩。再说他们也亲我,就让他们跟我住一个晚上吧!”小雪贼精,听说又惊动了警察,哥嫂给自己下套,让自己往里钻,太狠了吧?打死也不会说出带走侄子侄女的真正目的,就是一口咬定想孩子了,谁能把一个想孩子的姑姑怎么样!利用亲情找借口,不把孩子送回去。
谁也没想到小雪会利用她和侄子侄女这种亲情,不动声色达到目的。当着警察的面既不撕破脸,又说的在情在理。小雪自小聪明,可是聪明没用在正经地方,当着外人的面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泰然处之。人一走,家里就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她自小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聪明比谁都多,鬼心眼比谁都多!
“小雪,你这个天煞的,给我们把孩子送回来!”哥嫂不舍气,咬牙切齿,连吼带喊!
电话传来“嘟嘟”声,挂断了。
“警察,求你们了,救救我们的孩子!”哥嫂鼻涕一把,泪一把,拉住了想走的警察。
警察懵了,这家人怎么了?姑姑带孩子出去玩玩,联络联络感情是好事,怎么能吓成这样?真叫人不明白!
“豁上了,为了孩子,咱把事跟警察说明白吧!”哥嫂顾不上脸面不脸面了。
哥嫂一看警察真撂挑子不管了,把心一横,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警察犯愁了,就算他们说的是实话,也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胡乱猜测,不存在绑架之嫌;小雪有犯罪动机,也于情于理,合理合法,更不存在拐骗之嫌。俩孩子的话可以证明小雪没有拐骗,没有绑架。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家的事儿,自己姊妹们的事儿,好好商量,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姊妹们别为了几个钱伤了和气,有话好好说!
警察又走了,家人傻眼了。打闹无济于事,赶紧商量对策吧!
商量来商量去,又转回原来的话提上了。老头儿死活不肯,老婆说得不算,哥俩翻脸了。“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叫起来。
“老不死的,拿你当人你不当,还吆五喝六的,这不是你当家了的时候了,你就是不拿出来,也带不到棺材里面去。说,房权证在哪?”俩儿子在逼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老头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眼一翻,歪倒了,不醒人事。
这哥俩,大权到手,家产到手,爹娘都成了老不死的了,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孝心?
这是家什么人家?驴生狗道的,没一点人性。
老婆急忙打120,老头儿再次被儿女气得送进医院。家人慌慌了,那顾得上孩子。
大脑淤血压迫神经,得再次揭开脑盖儿,清理淤血。住院押金加上抢救费二万。
老婆说,钱是老头儿存的,不知道密码。俩儿子没法,去自动取款机各取了一万,交上住院钱。
“孩子放她姑姑那里总叫人担惊受怕的,俺爹也住院了,不醒人事。娘,你就做回主,回家找找别墅的房权证,过户给小雪吧!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闺女,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是给旁人。娘,你就答应了吧!”俩儿子三说两说把老婆说软心了,答应了这俩畜生的要求。儿女是娘的心头肉,当娘的心再硬,也会护犊子的。
老头儿在手术室动手术,一做就是六个小时。俩儿子在跟老娘谈条件,女儿带着俩孙子不见影儿,在等消息。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还有没有人世间的亲情和姊妹们间的手足情!
一切商量妥当,哥俩拨通了小雪的电话,小雪回答说:“正迷糊着呢!明天再说!老头儿住院了,和上次一样的病,没事儿,上次不是好了吗,大惊小怪,耽误我睡觉,明天再说!”小雪不耐烦的应付着俩哥哥,说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还睡的挺香。
这几天的奋斗终于有了满意的结果,精神松懈了,心里没有压力了,是得好好补一觉,这几天劳神劳力的,怪累的。
感谢侄子侄女的帮忙,没有他们,事情就没有这么顺利,哥嫂不可能乖乖就范。
大刘的脑瓜子就灵,出的这主意真不错,软硬兼施,笑脸相对,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这小雪,铁石心肠,老爹要死要活了,她还能睡着觉,她的良心叫狗吃了?真不知道小雪是怎么想的,是家产重要,还是老爹的性命重要?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女有不如没有!
做完了手术,天也亮了。病人推进病房,医院又下了催款通知单。
“娘,把俺爹存的那三百万拿出部分来交住院费用,再给小雪一百万,剩下的你存起来养老!”俩儿子打算的滴水不漏,看见老头儿昏迷不醒,想趁机说服老婆,让老娘掏钱。老娘心软,别墅都拿出来了,还差这一百万,三句话就哄软心了。
老婆警觉了,儿子又想啃老,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上他们的当了。钱在我手里,住院费我都不替老头儿交,死了活该!该我什么事!省得管东管西,天天和我抬杠!这老东西,在我身上没有半点好处,处处牵制我,死了清爽!
老婆更黑!因为家庭琐屑,对老头儿恨之入骨,巴不得老头儿早死,她好自由自在,没人管。
“存折是你爹放的,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也不知道密码。住院费你们付,赶紧找两个看护,轮班倒,给你爹陪床!医院的事儿我不管了。”老婆更绝情,连住院费都舍不得给老头儿交,扔下老头儿转身走了。俩儿子大眼瞪小眼,没辙了。
俩儿子赶紧请了俩看护,一人一月一千,两班倒,把事情交待清楚,交上住院费,把老头儿扔在医院等死,也不管不问了。
“没事别打我们电话!常给他翻着身,别长褥疮就行了!”这是俩儿子嘱咐看护的混账话。
回家问他娘要钱,老婆放浑理了:“那是您爹,愿意让他死,你们就不用交钱,让他立马停药,死在医院里,我不管了。要钱没有,存折更甭想,那是你爹给我的,我得养老!我也看明白了,指指你们,没门!”老婆轰走儿子,关上门,任凭儿子喊哑嗓子,拍打破门,就是不理不睬。钱一分不往外拿,爱咋的咋的!反正不能把我抱井里去。
“你们滚!我没有你们这样混账儿子!你们这样对待我,天理不容!如果老天有眼,让雷劈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老婆什么难听骂什么,诅咒自己的儿子遭天打雷劈!这当娘的心也忒狠了,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当娘的好话赖话都听不进去,老头儿也不管了,就一个目的,为自己活着!
这娘当的潇洒!钱攥在自己手里,使用起来方便。这年头,老婆汉子两道手,各人管各人,大不了雇个保姆伺候自己,指指这些兔崽子,甭想。没钱,想到他们手里抠搜点儿,俩兔崽子不把你轰出去才怪呢!现在想打老娘手里钱的主意,没门!死了也不会把钱留给你们!
哥俩没办法,只好一人拿出五十万给了小雪。孩子的命要紧,又带着律师把别墅过户给小雪!从此,兄妹三人反目成仇,形同路人,老死不想往来。哥俩见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小雪和小痞子大刘,发了横财,买了新车,怎么也得回大刘老家炫耀炫耀。伙计们子听说了,赶大集似的涌到大刘家祝贺,家里挤得满当当的,大刘一高兴,说:“今晚我请客,走,上饭店!”
满满当当三大桌,跟大刘沾点亲带点故的亲朋好友都来了,说来沾沾喜气、财气。大刘扬眉吐气,耀武扬威,说得唾沫星子都飞扬。伙计们子巴结奉承,点头哈腰,都说大刘有福气。好话、奉承话谁都爱听,大刘飘飘然,找不着北了。谁来敬酒,也一口闷,喝得醉三麻四的。
喝醉了就住家里吧?不,大刘摆排场,“家里小趴趴屋,不能委屈了天仙似的小雪,回去住别墅!”大刘喝醉了还摆谱,他踉踉跄跄,走路不稳,心里还惦记着住别墅。别叫别墅把命坠去!
伙计们阻拦不住,劝也不听。大刘上来犟劲了,开车就走。
“我们走了,都回去吧!他喝醉了经常开车,能开回去。”小雪打着包票,和人们挥手告别。
车东拽西歪,东一头,西一头,横冲直撞,人们提心吊胆,目送着他们走远了。
第二天清晨,人们起来上坡,看见了一起车祸,车头装得面目全非,司机当场身亡,坐在司机后面座位上的女的还气若游丝,赶紧送医院抢救,好在女的坤包里有万数块钱人民币,才侥幸救回一命!
男的就是大刘,女的就是小雪。他们在发了横财后十来天,回老家炫耀财富,酒后驾车,亡得亡,伤的伤!
老天有眼,专门惩罚这些丧尽天良、不讲孝道的子孙!大刘有钱没福消受。
老头儿这次再也没有清醒过来,半死不活,依靠氧气机呼吸,在医院躺了四个多月了,俩为儿子除了去医院缴费,谁也没擦到那里。老婆更不管不问了,在家吃的滋滋润润,养的白胖白胖的。没事跟着一群老太太出去跳跳舞,打打扑克,小日子过得潇洒、自在!满家子一点儿人情味没有!
接回家算了,接回家谁支使?谁伺候?家人说死医院好看!不差钱!接回家死,丧气!
小雪在大刘死了后一个月,又认识了个小哥沈洋,俩人很快住在一块儿。小雪在家闲着没事做,无聊,还回歌厅当小姐,消磨打发时间。爱来不来,看不好的客人,不陪!不差钱!
你说艾伦沾祸她,能得到好处?小雪对家人如此冷酷无情,对别人能好到哪里去?
她有钱,又能怎么样?钱和命哪样重要?
听小姐们传传,有算卦地说“小雪命硬,克夫。是寡妇命,男人碰到她,不死也得剩半条命。”
这话确实应验,这不,最近和她住一起的这个小哥沈洋,闯大祸了,打架斗殴,把人家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公安正通缉呢!
我也略微端详了一下,小雪颧骨很高,左手生命线中断两三处,主男方凶,不知道准不准。大刘横死,沈洋通缉,也许都是机缘巧合吧?
惊涛惊了,人不可貌相,小雪美若天仙,心如毒蝎!惊涛也头痛了,棒打两情相悦的鸳鸯,就像两手捧刺猬——左右为难,谈何容易!
艾伦正在兴头上,热火热络的,劝了白劝!恋爱中的人听不进别人的规劝。艾伦一门心思放在小雪身上,俩人天天信息不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爱到燃烧时,无人能抵挡。
艾伦和小雪这样的人交往,能经得住诱huò,能不学坏,打死我也不相信!本性难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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