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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边缘的人
贾平凸
第五章
“天上人间”几个大字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李波干什么都是大手笔！“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是澳柯玛的名言，李波把这句名言用在他们的服务行业，成了他们的口头语。
“去贵宾区吧！不过，丸子姐能同意吗？”强子和惊涛窃窃私语，好像有什么私密事，怕我不同意他们玩什么似的。
“客随主便，这个道理她懂。来都来了，你怕她干什么！”惊涛在给强子打气。
“这是你说的，丸子姐不高兴，不该我的事儿。”强子在推卸责任，同时也拿定了主意。
“你好！天上人间欢迎您！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吗？如果您有会员卡、金卡、银卡、贵宾卡请您拿出来，我们记下卡号，会让您满意的。”吧台小姐微笑着问。
强子出示了会员卡。听说办这么一张会员卡，得花几万块钱，不知是真是假。只有凭会员卡才能享受贵宾服务。只有凭会员卡才能进ru那神秘的地方。
钱钱钱……钱钱钱……，钱真是好东西！有钱才能吃尽人间山珍海味，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钱是越有越有，饽饽往油里滚嘛！现在的社会已经形成了两极分化，越有越有，越没有越没有，这是这么个不可改变的现实。
“您好！您是要享受贵宾服务服务还是贵宾待遇？”吧台小姐带着那迷人的微笑接着问。
“贵宾服务!”强子亲热的捏捏吧台小姐的脸蛋，熟练地说出所要的服务项目。看样子这地方他常来，一切司空见惯。
“您好！先生，贵宾服务不打折。贵宾待遇和金卡一样，除包间费以外，酒水打八折；银卡打九折。”小姐继续介绍。
“知道！”强子打了一个优美的手喯，说道。
“那好！您坐那边沙发上稍等，服务生马上过来。”吧台小姐很优雅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接着按了一下吧台里面的一个按钮。
“您好！我是服务生祥子，由我全程跟踪为您服务，我带你们去贵宾服务区，请跟我来。”服务生彬彬有礼，神情不亢不卑，一看就受过专业训练。
唉！同样是服务生，和咱店那些服务生比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人间了！人家上当次！咱没法跟人家比，咱跟人家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服务生领着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个豪华的大厅，这个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里面的摆设富丽堂皇。迎面墙壁上挂着现代画家范曾的《八仙过海》，这幅画是真迹，市场价值不低于三四十万。另一面墙上挂着现代名家的代表作，幅幅都是真迹，价值连城，有徐悲鸿的《骏马图》，有齐白石的《虾》、《白菜》……。另一边的古董架上，摆放着这个店的镇店之宝——清朝慈禧老佛爷把玩的一柄如意。这也是货真价实的真品，无价之宝。这是个展厅，它代表着这里的主人的身份、地位和品味都不同凡响。
人比人，店比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没法比。咱是小泥人一个，开家小店，维持温饱而已。
李波从哪里划拉这么多的名人字画，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品，给我一幅就够我吃上一辈子了，馋死人了！
李波确实是大手笔。干什么都有大将风度，是不可多的的帅才。
服务生摁了墙上的一个开关，一道暗门出现了。顺着暗门进去，里面别有洞天。
“从这里出去，一楼北面是地下迪厅，有艳舞、人妖表演，要看的话我带你们去。”服务生彬彬有礼地介绍。
“我们不是来蹦迪的！”强子不耐烦地说。
“我知道了。请——”服务生把我们领到了该去的地方。
又一个吧台出现在眼前。“您好！请问你们是自己玩还是要小姐？要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吧台小姐带着迷人的笑容，小嘴不停地发问。
“强子，要洋妞！”我小声的嘟嘟了一句。
“好的，服务生，把他们领到208房间。小姐马上就过去选台。”吧台小姐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
“您好！您是老顾客了。这里有马药、开心水、面面儿、麻古，您要什么？”服务生边走边跟强子介绍着东西，名字真奇怪，有些毒品我怎么没听小姐们说过？
我知道麻古是毒品，也叫麻果。听小姐们说，溜冰的时候，加上点儿麻古，会有股香味儿。
不明白的东西，在这种场合不能打听不能问，这是规矩。别人问你要不要，就回答两个字：“不要！”要不然会吃大亏的，会稀里糊涂中了别人的圈套，自己还不知道。
其余那些东西我模模糊糊知道是毒品，是什么样的毒品，怎么吸食，我不知道。
直到著名歌星满文军夫妇陷入“吸毒门”事件，我才知道开心水也叫神仙水，可以兑入饮料、酒中服用。
“东西我们自己带着，不用你操心了，按标准上好了。”强子挥挥手，服务生转身离开了。
来了一群洋妞，统一的服饰，肤色不同，个个美丽动人，婀娜多姿。她们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一个一个地介绍自己的名字、国籍。
那个叫“热塞尼娅”的俄罗斯姑娘真漂亮，金发碧眼，高鼻子，风sāo迷人。一双火辣辣的大眼睛左顾右盼，似乎会说话。这个姑娘的眼睛带钩，把强子的魂儿都给钩走了。
肖芳摇了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对她点点头。有时候我和肖芳搭档得挺默契的。
“对不起！你们先下去。我们在这里有事要谈。”肖芳站起来，挥挥手，把这群洋妞赶了出去。
她们并没有因为我们没选台而不高兴，很有礼貌地退出去了。
她们有的是坐台机会，宾馆、洗浴、夜总会，天上人间这些小姐随意调配。这里就是这么“牛”，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保您满意！
“我闻着这些洋妞身上有股狐骚味儿，就是擦了香水也掩盖不住。熏得人头晕。”我对肖芳说。
“你本身就对气味儿敏感，再加上你是心理作用。我怎么就没有闻着味儿？”肖芳使劲抽搭了几下鼻子。
“好像老聂在这里，我去打声招呼。”惊涛站起来想出去。
骗人吧？我怎么没看见？我和肖芳交换了下眼色儿，指了指惊涛，肖芳对我点点头。
“我跟去看看，不是让我来见识见识的嘛！我也去！”不管惊涛同意不同意，我跟着他就走。
206是个套间，两道门。外面是个拉门，开着点儿缝，两个保镖站在里面那道门的门口外面，一左一右。里面的那道门碰上了。
惊涛走进206，保镖弯腰叫了声“哥——”。我跟他在身后，保镖伸手拦住了我。很有礼貌地对惊涛说：“哥，她不能进去，这是规矩。”
“我知道！”惊涛回头对我说：“回去吧！这里是不能乱走的。”说完对我做了个鬼脸。
他早就知道我进不去，故意不拦我。让我碰碰钉子，知道有些人是不能乱见的，有些人想见还见不着。
我偏不回去，在走廊里遛达遛达看看总可以吧？刚遛达没一会儿，刚才送我们上来那个服务生祥子生走了过来，问：“您好！怎么不进包间，有什么需要为您效劳的吗？”
“不用，我朋友进了206房间，我在等他。”我实话实说。
“可以，您慢慢等！”服务生刚想转身走。
“唉——别走，服务生，你看看这个姑娘是怎么了？”我一扭头，看见一个姑娘正蹲着一步一步在挪动，那姿势奇怪、滑稽，人哪有这么走路的？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第一次溜冰，溜大了，不敢站起来走了。”服务生见怪不怪。并没有过去把她扶起来。只是走到她跟前问：“小姐，需要什么服务吗？”
“我想上厕所。房间里那个厕所，叫个男的占了去，坐在里面就是不出来。”这个蹲着走路，腚一拽一拽的，姿势比鸭子还难看的小姐是出来上厕所的。
溜冰溜大了？光景还挺多。溜冰能不敢站起来走？我这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人也真是，咕噜两口就好受了吗？连路都不会走了，花钱找罪受，一群彪子！
“慢走，前面左拐就是。”服务生在前面引路。
这里的最大好处就是服务周到。
还是乖乖的回包间吧！肖芳在里面等急了吧！走廊里有监控，遛达时间长了，别让人家怀疑用心不良。
我和肖芳小声地拉着呱，强子没精打采地唱着歌。强子赊大的了，没想到带我和肖芳两个管闲来，这不准玩，那不准玩的，连个小姐都不准选，真没意思！他无聊地站起来，摁了摁墙上的门铃。
服务生祥子进来了：“您好！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迪厅人多不多？”强子问，他实在无聊的要命。惊涛在老聂那里住下了，他和老聂最近想合作一个项目，正在谈，看样子不一定回来了。
“还可以。”服务生回答地模棱两可。
“我带你们去迪厅玩玩？”强子征求我俩的意见。
“好吧！”我俩同意了。
仨人这么尴尬地坐着，多没劲，今天就是来玩的，在这种气氛下哪能玩起来？也真没意思。
“结账！”强子来到吧台前，没精打采地说。
“三千八？就这么几小瓶的青岛啤酒，几瓶矿泉水，这么贵！玩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呢。”我惊呆了。在心理直嘀咕，这不是宰人吗！反正不是宰我，是宰强子，管他呢！强子自己愿意。
肖芳见过大世面，没有半点惊讶之色。
强子二话没说，面不改色，心不跳，拿出银行卡递过去，吧台小姐刷了卡。
服务生祥子去206告诉门外保镖，208的客人去迪厅了。等惊涛出来直接去迪厅找我们。
我们坐在隔着吧台不远的沙发上，等他回来送我们过去。这里的服务生是全程跟踪服务，客人得打小费的。
另外一帮也下来结账，吧台小姐看样子和他们挺熟，边结账边和他们聊天。
“一万八。”
“怎么？不玩通宵了？”
“有急事。”
“要带走这个小姐，再加上一千，共一万九。”
没有人嫌贵，也没人讲价钱，他们痛痛快快地掏出卡来，递过去结账。在这里钱不叫钱，叫纸，一晚上花个万八千的那是小Kiss。
Oh！Mygod！多亏我没多说话！要不真出大洋相了。这地方不是咱这种穷人能来玩得起的。
强子不就是带我来见识见识、开开眼界的嘛！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把握住自己，管他呢！
进贵宾厅就那一个暗门，出去的门有七八个。没有服务生领着，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象迷宫一样。贵宾厅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消费水平最高的地方，在这里消费，很少有带现今的，刷卡。来这里的，都是高消费群体，或者是有钱的老外。
像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花个三千四千的，人家没看在眼里，不爱伺候。在贵宾厅服务的服务生，一个月小费就能挣个万八千的。
出来了，经过院子，看见了星星和月亮。今晚的月亮真亮！下半夜了吧？
“不好意思，从贵宾厅到迪厅距离稍微有点儿远。”服务生祥子打破寂寞，很有礼貌地说。他轻轻地走在前面引路。
贵宾厅的服务生是全程跟踪服务。客人给小费就拿着，不给谁也不准去跟客人要。来这里玩的很多客人知道这个规矩，也不差这百八的，都给小费。不管给不给小费，这些服务生都竭诚地为你服务。“天上人间”的服务水准的确是一流的。确实做到了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迪厅到了，没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那乱七八糟的尖叫声。还不算太吵。
我们挑了靠墙的一张桌子坐下，服务生祥子附在强子的耳边小声地说什么，强子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一会儿，两瓶打开的饮料和几瓶开了盖儿的啤酒送过来了。服务生祥子退到一边静候着。
真的有点儿渴了。我抓起饮料送到嘴边，突然想起小姐的话，迪厅打开的饮料和酒不能喝，可能下“药”了。我假装喝了一大口，咽了下去；肖芳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强子也喝了一瓶啤酒。
“都渴了吧？喝点儿，喝点儿，再喝两口——”，强子在不停地劝说，他自己又干了一瓶啤酒。
我又假装“咕咚”喝了一大口，肖芳把她那罐饮料全喝了。
“丸子姐，喝起来吧！我们都干了，喝起来！”强子见我又放下了易拉罐，嚷嚷着让我喝起来。
“强子，别不知足了！丸子姐已经给你面子了，喝了两大口了。丸子姐胃肠不好，不喝饮料你又不是不知道！”肖芳把我那瓶饮料拿过去，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她可能是真渴了。
“我都喝光了！给丸子姐拿两瓶矿泉水来，她喝水。”肖芳吩咐服务生祥子。
两瓶矿泉水很快送过来。这次没打开盖儿。我递了一瓶给肖芳，自己拧开另一瓶的瓶盖儿，喝了起来。
服务生把酒水账单递给强子。
“你们先玩着，我去吧台买单。这里的规矩是先买单后消费。服务生把咱们东西上齐了。”强子站起来，跟着服务生就走。
花不了几个钱儿吧？
我想看看酒水单子，服务生很有礼貌地拒绝我，装糊涂说：“对不起！酒水单这位先生说由他来付。”
服务生转身走了。我疑心大发，总觉得不让我看酒水单，好像有什么蹊跷。
看看肖芳喝了饮料后，一切正常，看样子强子今晚没耍什么猫腻。饮料里没有放什么东西，是我多心了。
我真怕着了强子的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毒品这东西，我是坚决不沾的。因为我知道“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终生想毒”这个道理。
“朋友们！已经是午夜时分，狂欢的时候到了，让我们跳起来吧，蹦起来吧！让我们一起度过这愉快的夜晚。看！领舞的已经跳起来了！”随着主持人煽动性的演说，人们着了魔似的，纷纷地加入到这个狂欢乱舞的队伍里去。
“我怎么听着这音乐摄人心魄！有点儿飘飘欲仙的感觉。”肖芳随着音乐跃跃欲试，不能自已。
“咱们下场跳吧！”强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手拉一个，把我们拖下舞场。
领舞小姐在高台上不停的扭动着腰腚，衣服、裙子一层层往下脱。突然，一束灯光集中在她身上，只剩一身红色比基尼领的舞小姐，是那样的青春靓丽、浪漫奔放！那曼妙的身材，婀娜多姿；那扭动的腰肢，引人遐想；那柔若无骨的动作，充满诱huò……
升降台带着这个美艳的领舞小姐落下来了。好像仙女下凡人间。
音乐声小了。
“朋友们！你们愿意看天女散花吗？那红色的花瓣随着天女飘落人间，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主持人又在煽情。
“愿意看！”很多人争抢着回答。
“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吧！哪位先生出的价高，这位仙女今晚就归谁了。”主持人举起领舞小姐的手在高声煽动着。
圆形升降台载着这个领舞小姐慢慢地在云雾中升起了。她整个人处在虚无缥缈之中，好像腾云驾雾的仙女。
所有人都看呆了。
清醒过来后，人们争先恐后地出价。那气氛就像是在拍卖会现场，价码在你喊我嚷中不断上涨。
“这位先生出价出到六千，有没有比这位先生出价高的了？我数：一二三，没有了。好！这位先生，恭喜你竞得我们天上人间一周一次的花魁！这位先生请到前面来，服务生带他去办理一下交钱手续。”主持人卖力地叫喊着。
现场气氛热烈火爆！
六千块钱包一夜！有钱没地方花上了，神经病！就是有这样的彪子，爱装这样的冤大头！
“朋友们，竞得花魁这位朋友回来了！我冒昧问一下：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大家听听，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出钱高的那个彪子。
“我想先和大家共享这美好的时光。让咱们这位小姐伴着艳舞表演来个天女散花怎么样？”这个人看样子是个老油子，花样百出，他的提议马上得到所有人的响应。
不花钱的光景看谁都爱看。不看，那是彪子。
“朋友们！后台开始准备钱了，住会儿六千块钱，将会和这位花魁一起，飘落在舞台上。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了！这位先生很大方，愿意和我们共享这美好的时光，好！大家随着音乐动起来！”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随着音乐飘忽着。
音乐突变，强烈而又震撼人心。
一束灯光慢慢照向高空。高台上，领舞小姐柔软无骨的曼妙身材，配上一袭红色的比基尼，是那么诱人。白色的雾霭包围着她，恍如仙境。她随着音乐太空漫步。真像一个仙女下凡人间。一张张红色的钱币从天而降，翩翩起舞，降落在仙女周围。那红色的比基尼随着钱币而滑落，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她随着音乐舞动着，脸上带有迷离的笑容，神情自我陶醉。
音乐慢下来，仙女下凡了，来到了人间，慢慢地靠近了得到她的那位先生，拉住了他的手。
突然，音乐变得急促而又有力。仙女变成了女妖，像一条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他越挣扎，女妖缠得越紧。
嘎——，音乐戛然而止。所有灯光亮起来。
啊哦——啊哦——，人们如梦初醒，欢快地叫起来。
“过瘾了吧？知道这钱花得值不值了吧？走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个彪子带着那个花魁走了。
音乐再次响起来。这儿的音乐真的摄人心魄，能让人的感觉跟着音乐走，像梦牵着你的手，像是被催眠一样。
光忙着看光景了，肖芳呢？
人影攒动，灯光幽暗，上哪去找？猛然觉得所有人如同幻影和魔鬼，无法辨清谁是谁。随着音乐的节拍，人们忘我的舞动着，疯狂地摇曳着，尽情的宣泄着……
还是回订的桌那里去等她吧！守株待兔总比到处乱闯强吧！左等右等，总是不见人影。等人的滋味可不好受。难道他们把我扔这里，自己跑了吧？
心里一直在犯嘀咕。我开始坐立不安，左右为难，琢磨过来琢磨过去，走还是不走？
救星可来了。服务生祥子带着惊涛大步流星朝我走过来。
“怎么坐这里？没去蹦跶几下？他们呢？”惊涛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肖芳和强子的踪影。
服务生祥子附在惊涛耳朵根儿小声嘀咕了几句，惊涛点点头。
“你去吧！我们自己在这玩儿就行了。”顺手递给他两张老头票子当小费。
“谢谢，很高兴能为您服务！”服务生半举了个躬，倒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看看人家这服务生当的，我看见强子给了他两张老头票子，惊涛又给了两张，一晚上挣了四百。看来传言不假：服务生的小费挣好了都能挣万八的。小姐、公主挣得更多吧？
听说小姐要来这里上班，得先交三千块钱的进场费。穿统一的工作服，工作服得自己掏钱到指定的地方去做。
听说这里的小姐分等级，有公主，有小姐，陪侍费不一样。这里还有少爷。
听说这里的宾馆和洗浴中心还有“鸭子”，是专门为那些富婆准备的。还听说“鸭子”的陪侍费挺贵的，好像一宿三四千块钱吧？
只要有钱，这里应有尽有……，你想怎么玩都可以。要不怎么说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咱们走吧！不等他们了，他们俩可能得玩到天亮。我送你回店。”惊涛拉起我走出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不等肖芳了，这不太好吧？把她撂这里我有点儿不太放心。”我犹豫着，一步一回头。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实话告诉我，饮料，你喝了几口？”惊涛盯着我的眼睛问。
“一口都没喝。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喝饮料！从小我就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我喝不喝饮料，跟等肖芳有什么关系？”我挺委屈的，站着不走了。
“走喽——走喽——送你回店喽！”惊涛似乎很开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象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地拖拉着我，来到停车的地方。
“不知道的事别问别打听，打开的饮料和酒都有问题，幸亏你没喝，要不……”惊涛打住不往下说了。
难道真的像小姐说所下了“药”？惊涛让别打听，难到真的有什么奥秘？
“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店。”惊涛心情很好，放心的想送我回去。
回店？说起这个店，我就害愁。
自从店里开业后，我以店为家，晚上就住在店里。百乐门歌舞厅和李波这里相比，简直没法比。百乐门虽然店不太大，操心的事到不少。每天营业结束后，我总是楼上楼下转转看看，水、电、空调、灯，这些存在安全隐患的设施，有没有问题。楼上楼下的房间里有没有喝醉的客人躺在那里睡着了。值班的服务生是不是在一楼值班……很多事自己亲历亲为，指望别人是不行的。
提起这个店，我就烦。事情一大摊，买卖不温不火。我甩开惊涛的手，烦躁地说：“我不回店。自从开了这个店，每天晚上，我都成了看门的了。我这不是自个儿找累吃嘛！”
惊涛心情似乎很好，看样子和老聂谈的很投机。他吹起了口哨，自得其乐。
“丸子姐，我饿了，陪我去吃夜宵好不好？你不回去，正好陪我聊聊天。”惊涛可怜兮兮地说。这个鬼机灵，总能见风使舵，又能不露痕迹的给人下台。
惊涛提到饿，我也感觉出饿来了，我点头同意。
“我知道一家店，叫‘归雅轩’。二十四小时营业，东西又挺好吃，环境又好，不过挺远的，我带你去怎么样？”惊涛用商量的口气问。
“客随主便，这是你跟强子嘀咕的话。行，你看着办吧！惊涛，强子今晚花了不少钱吧？”我和惊涛开起玩笑，强子花多少钱，我心里没底，想打听一下。
“五千多块钱吧！”他说得那么漫不经心。
“骗人！就那么个包间，还没点小姐。迪厅两瓶饮料，六瓶小酒，那么贵！这么宰人，谁还敢来？”我一边数着强子点的东西，一边摸出了一张钱来，在惊涛面前炫耀，这是刚才在迪厅天女下凡时，随着仙女飘落下来的，我捡的。
“只要进了贵宾厅，花个万八的不当什么。贵宾厅是先消费，后刷卡。包间费有三千八的，五千八的，六千八的；小姐有国内的国外的，国内的陪侍费八百，国外的陪侍费一千；点东西另算钱；服务生还得打小费。贵宾厅是贵，可是物有所值，没有会员卡进不来。迪厅是先付费，后消费。饮料和酒，开瓶的一百五一瓶，里面加了“药”，有开瓶费；不开瓶的十块。你捡到的那张钱，不仔细端详和真钱一个模样，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张‘天上人间’的代金券。”惊涛如数家珍，看样子他对这里很熟悉。
“在天上人间这里消费，钱不叫钱，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这是个真事儿。”
“有个土包子说他请客消费，别人就把他带到天上人间贵宾厅来了，他什么也不懂，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二十八万，交给吧台了。大方地说：‘伙计们，玩儿吧！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咱们不走了，在这玩儿个月半载的。’结果，九天就把卡里的钱全花光了，你说他是怎么花的。卡在人家手里，什么好推荐什么，天上人间，应有尽有，花钱如流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现在商场上招待大客户，不是都是领这种高档地方来消费的吗？进了这种地方，生意还有谈不成的？
“和老聂谈得怎么样？有谱了吗？”我关心地问起了惊涛的生意。
“差不多了！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上面来人了，有门！”惊涛回答地模棱两可。不过，从神情上判断，把握性挺大。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也从来不细打听，只是出于礼貌关心一下。有时候好奇心太强，打破沙锅问到底，反而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人家愿意说的，自然而然会告诉你；不愿说的，问也没用。“难得糊涂”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惊涛虽然和我是无话不谈，他不说的事，我一般不问不闻。这是尊重别人的隐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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