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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恐惧会让人软弱,大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害怕了梦魇般的恐惧。”
在一片无言之中,裕树缓缓开口叫了声大嫂,他对湘琴从未停止过爱,这个如同亲姐姐的憨笨大嫂,一直参与他的成长,在他心中的地位如同母亲一样的重要,他跟每个人一样心疼侄儿却不能冒着失去她的危险。
“我跟莫凡约好星期三动手术。”直树声音冷淡却微抖着。
“去取消手术吧!”阿才终于说话了。
“爸?”直树看着自己的岳父。
“我相信自己的女儿,湘琴要生就让她生,虽然她这次实在也是太乱来了,但是孩子既然跟来了这就是缘份,这两个孩子选择要来江家当我们的子孙,那就欢迎他们来,不要剥夺了他们出生的权利,孩子选择湘琴做他们的母亲,就表示他们爱着她,湘琴自然会为了孩子认真的活着,如果她真因此走了,那也是她跟孩子缘浅,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这个做父亲的没话可说。”
阿才顿了顿后接着说,“我知道,直树你为了湘琴的自做主张非常的生气,但是她也是因为爱你才会这么做,爸爸当然也是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女儿是我生的我知道,你若硬拖她去拿掉孩子,她必定会恨你一辈子的,既然你爱她又怎能承受让她恨你,不是说为母则强,她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我这个做父亲选择去相信她,而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也应该相信她、支持她,让她安心平安的把孩子给生下来。”
阿才思考了很久才决定开口说话,他了解不让湘琴生下孩子,她一定会郁郁寡欢从此过的不快乐,内心对那两个孩子,绝对会是一辈子愧疚不安,所以他同意让湘琴把孩子生下来,不是他这个父亲不会担心害怕,而是太爱自己的女儿了。
“阿…阿才,你…”
江爸不知要说什么好,他当然也是希望能留下两个孙子,问题是别人家的女儿也是儿,这是不能不顾湘琴安危的,在说好友把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生的可是江家的子孙,拼命的却是他的女儿,阿才这会同意让女儿留下孩子,同样是做人父亲的他,又怎么会没有同理心。
“阿利,都几十年的老友交情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就随湘琴的意思吧!”阿才对江爸挥了挥手。
“直树,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来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请你相信我好吗?”湘琴眼里话里全都是对直树殷殷的祈求。
“我能相信你给我的承诺吗?”直树内心挣扎的很强烈。
“可以的,你可以的,不然我用孩子做为对你的承诺,如果我毁了对你的承诺,你就把他们丢掉送人,还是不管你想要怎么做都是可以的。”湘琴急着做着对直树的约定。
“湘琴,你千万要记住,今天你对我做的承诺。”
直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因为要割舍掉孩子就跟失去湘琴一样的痛苦,岳父说的没错,他承受不了湘琴给他的恨,岳父要他同样选择相信湘琴,那就赌一把吧!
就算要再一次去跟死神抢人,他也要拼命去抢回来,而且还有湘琴的承诺在,他要相信湘琴的,岳父说孩子跟来了就是缘份,那他希望他的孩子跟湘琴的缘份是百分百的,他要相信他一定要有信心去相信,湘琴和孩子一个也不少的全都会留在他身边,他要相信。
“直树你放心,孩子代表着承诺,我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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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再次怀孕的消息很快的传开来,亲戚朋友加上医院同事大家都跟着开心,唯独直树开始每天做着恶梦,不旦睡不安稳连书也读不下去,经过了一个星期后他决定暂停课业,反正也是定不下心来,不如先放下研究所的课业,拨时间出来照顾湘琴陪伴宇昊才是正确的,等湘琴生下孩子后再另做打算。
“马麻抱抱,刷牙牙睡觉。”宇昊睡眼惺忪的,不过也是到了他要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不行,妈妈不能抱你要自己走。”直树正在上网查一些资料,他一听立刻回宇昊。
“为什么?”近来宇昊学会问为什么,每天就只听他说着为什么,他的为什么只要一出口,简直就是快要把大人给搞疯掉了。
“因为你要当哥哥了。”直树忽然间想起了那本叫做《十万个为什么》的书。
“为什么宇昊是哥哥?”宇昊又开始他那不停的《为什么》。
“因为妈妈这里住着二个弟弟或妹妹。”直树抓住刚好路过的湘琴,指着她的肚子对宇昊解释他为什么是哥哥。
“那弟弟还是妹妹,为什么会在马麻肚肚咧?”宇昊歪着头不解的问。
“因为他们很小,所以要住在妈妈的肚子里,等这么大了才可以出来。”直树比了一个婴儿的大小给宇昊看。
“喔~~”宇昊想了想后又问,“弟弟妹妹为什么不在把拔肚肚?”宇昊摸了摸妈妈有点圆圆的肚子,再摸了摸爸爸平平的肚子。
“因为有小咕咕的男生,肚子不能装宝宝,还有你的《为什么》到此结束,现在跟妈妈去刷牙,剩下来的《宇昊为什么》明天再来吧!”直树手点着宇昊的嘴巴说。
“喔,马麻走,刷牙牙了。”宇昊听了爸爸说的到此结束,也不坚持他的为什么,小手牵着妈妈就到浴室去了。
湘琴笑笑的看了眼直树后,陪着儿子去刷牙,再把他送上床睡觉去,等她终于把宇昊这位小祖宗安抚到睡着后,直树也洗好了澡顺道泡了杯妈妈牛奶要给湘琴喝。
“把桌上的牛奶喝了。”直树又坐在床上,翻看着他的睡前书籍,并盯湘琴喝每天早晚都要喝的一杯热牛奶。
“这感觉好熟悉喔!”湘琴想起怀宇昊时,天天喝着直树泡的牛奶。
“这次是二个,营养一定要足够他们吸收,你要多吃些才可以。”直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湘琴的肚子,4个多月看起来就已经大蛮多了。
“放心,我吃很多的,我也是会担心他们长得太小的。”
湘琴在医院看太多双胞胎生下来体重不足的情形,也因为如此就只能待在保温箱好久才出来的,所以她可是拼命吃很多东西的,为了就是怕肚子里的孩子太小了。
“怀双胞胎会比以前更辛苦的。”直树担心娇小的湘琴,负荷不了二个孩子的重量。
“我知道,你不要担心嘛!!我累了就会找时间休息的。”湘琴慢慢的喝着牛奶。
“你还想继续工作吗?”直树摸着湘琴凸圆的肚子。
“嗯,如果开始觉得吃力了,我会跟你说的。”
有了上一胎的经验,这次怀孕对直树和湘琴来说就得心应手多了,只是怀上双胞胎让直树多了一层的担忧,那多出一倍的辛苦加在湘琴身上,他当然是会更心疼湘琴,直树之所以无法专心读书也不是没道理,没人知道他的心每天就这么吊着,所谓提心吊胆该就是直树现阶段的心情写照了!
“嗯,你自己决定就好,重要的是凡事都要小心。”
“我会很小心的。”湘琴轻按着直树皱起的眉心,“欸~~直树,你说这次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咧?我想呀,一定会是女生的。”湘琴用力的点点头。
“没什么好想的,不是男的就是女的。”
直树嘴上如此说,但在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胖嘟嘟的脸上有着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很可爱,是一个小小湘琴的缩小版。
想到此,直树才有了一种又要当父亲的喜悦心情,他或许会有一个或者说是会有二个像着湘琴的女儿,这感觉想来还真是好,瞄了眼湘琴的肚子,如此一来,他会有除了湘琴以外,可以再去疼爱的小女孩了,想着小女孩学会说话后,会用着甜甜的声音叫着爸爸,他的女儿会在他踏上家门时,蹦蹦跳跳的来到眼前伸出手要他抱,嗯~~这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湘琴看着直树带着笑意的神情,不说话也没在看手中的书,就是盯着她的肚子看着,她是不知道直树现在正想些什么事,不过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直树根本不是真心狠心想要放弃孩子,对他们的孩子他是爱的,不然也不会天天盯着她吃,泡牛奶给她喝,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呆愣愣的直往她的肚子看,这样的一个人说他不要孩子,谁会相信呢?
“直树。”
“嗯?”
“我跟你保证,这次不管生的是儿子或女儿,我都不会想要再生了,我很认真的想过你说的话,你说的没错,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偷偷做着你不想要的事,害你痛苦又受折磨着,所以我…对不起了,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有下次了。”
接过湘琴手中的牛奶放在梳妆台上,他将湘琴搂进怀里良久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字也没回给湘琴,感觉到湘琴的肚子就抵在他的身上,他曾经就要做出剥夺他们出生的权利,现在想想他有什么资格如此做,孩子虽说是来自他和湘琴,但生命本身是个个体需要受到尊重的,就算现在他们还未发育好不能出世,但他是要尊重生命的,不能替他们去决定去留。
湘琴的欺瞒是错的但他也做错了,只要孩子是健康的他没理由去不要孩子,他的家庭健全可以给孩子一个爱的未来,就算湘琴生产的恐惧压在心头,做父亲的人还是不该为了自己的爱情,就这么自私的想要结束二条生命,这点他现在是想通了,不过恐惧担忧还是一样的存在,他在心里叹气了。
“湘琴,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我也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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