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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不要再跑了,裕树拦住她。”直树追了下来,“裕树不要让湘琴出去。”
直树快步的下楼,一边大喊着要裕树拦下就要跑出门的湘琴。
吃完了烤肉,收拾好了东西回到屋里休息的家人,全都被这突发而来的一幕给弄傻了眼,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一个哭着跑一个急着追,而裕树在听到哥哥的叫唤赶紧伸手揽住湘琴。
“你在搞什么鬼,这样不顾一切的跑,要是跌下楼了怎么办?”
直树握着湘琴的肩膀一阵摇晃,惊慌恐惧让他忘了湘琴现在可是不能乱摇的,他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血色,心脏被湘琴吓到少跳了好几拍,他气急败坏的看着湘琴。
“真跌下来不是很好吗?如果可以把我们一块跌死了,对你来说那更是一举好几得了。”湘琴胡言乱语又气愤挣扎着。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直树额上的汗水滴了下来。
“放开我。”湘琴哽咽的声音恨恨的说着,“我有在胡说八道吗?江直树我有吗?”
“马麻不哭,把拔坏坏,把拔走开。”
宇昊小小的身子钻进父母之间,一手抱着妈妈的腿一手想推开爸爸,眼泪在他的眼里转啊转的。
直树低头看了看宇昊,深吸了口气,“好美,麻烦你带宇昊去你房里玩。”
“宇昊来,我们去跟大熊熊玩。”好美蹲下来跟宇昊沟通着。
“不要,我要马麻!!”宇昊紧紧的抓住妈妈。
为什么让孩子看到这样的一幕,直树开始检讨起自己,做为一个父亲不该让孩子感到惊慌害怕的,任何人都知道父母的争执会让孩子失去安全感,他责怪自己的大意。
“你跟婶婶去玩,等一下爸爸和妈妈就去找你。”直树蹲下来摸着宇昊的脸。
“不要,把拔坏坏让马麻哭哭了。”宇昊摇着头,双手死命的抱着妈妈。
“宇昊你乖,陪婶婶去玩大熊熊,妈妈等一下就去找你好不好?”湘琴一样蹲了下来,她轻擦着宇昊滴下来的眼泪。
宇昊想了想,“好,马麻不哭喔!”他抱了抱妈妈,他想要保护妈妈,这样妈妈就不会哭了,可是他也很爱爸爸,“把拔抱抱。”他跟爸爸要了一个拥抱。
宇昊乖乖的让好美牵着到隔壁栋去了,他不时的回头看着父母,但他知道爸爸和妈妈一定会来找他的,因为他们都说会来找他。
“你们到底又在吵什么了?”江爸出声问,“看看你们二个是怎样把孩子给吓着的?还有直树你说,我和你妈可曾在你和裕树面前吵过架?我是这样教你们兄弟俩的吗?”江爸心疼孙子生起气来了。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宇昊。”
直树虽然早已经成年并且当了爸爸,可是在面对父亲的责骂时依然是虚心接受,他确实是做错了,没有去顾虑到宇昊他是该被骂的。
“爸爸,对不起。”
湘琴也很愧疚的说,虽然她还是气着直树要她拿掉孩子,但是她和直树吵到都忘了宇昊,确实是不应该。
“世上的夫妻没有不吵架的,但是任何事都要先以孩子为优先,这才是做父母应该要有的责任。”江爸脸色不太好的继续说着。
“哥哥你说为什么湘琴会哭的跑下来?”江妈看到湘琴一脸的泪水,认为一定是儿子又欺负宝贝媳妇了。
“妈,我和湘琴的事,我自会处理。”这是他和湘琴的事,直树不想在家人面前说。
“处理?你的处理就是要我拿…”湘琴一听到处理二个字就又开始抓狂了。
“湘琴我们回房里说。”直树拉着起湘琴的手,只是又被她给甩开了。
“不要,如果你要说的就是处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湘琴气直树把他们的孩子说成处理,这像是在说没有生命的货物一样,她怎能不生气。
“湘琴。”直树感到他的耐性就快要用光了。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你的残忍就跟刽子手没两样。”湘琴冷冷的说,为了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坚持、坚强下去。
一句刽子手把直树狠狠的打进深渊里去,万箭穿心痛入了心扉,是啊,他就是刽子手,他要杀了自己的孩子,难舍的心、苦涩的心、撕裂的心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湘琴,所以他连当一个父亲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是个刽子手。
“对,我就是你说的刽子手,但…是谁造就了我的残忍?又是谁一手把我推向痛苦的深渊,袁湘琴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你口中的残酷刽子手,袁湘琴,这一切都是你奉送给我的,我是全托了你的福了。”
直树受伤的心,再也管不了说出口的话,是否会因此伤害了湘琴,他想一把抓住她一起沉沦在痛苦之中,谁也别想要放了谁。
“我没有,不是我,明明就是你不要他们的,残酷的人是你,我没有要害你。”湘琴呜呜哽咽的说。
“没有吗?难道你没有用偷瞒的行为欺骗了我?你没有不顾我的意愿而一意孤行?今天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你而起的吗?如果不是你,我会需要让你指责着我是一个刽子手?”直树冷冽无情的说着事实,他现在是头受伤的狮子,狠毒的话如他曾说过的,会还给对方一百倍。
“我没有,我只是想要帮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而已,我没有要害你。”湘琴喃喃自语的说,眼泪像忘了关上的自来水流个没停。
“我说过不下百次了,我不要孩子,不要不要我不要,为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去,为什么?”直树大声对着湘琴吼叫了起来,“而现在你却用你所做的行为来指骂着我,请问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湘琴听着直树说的话,心冷冰冰的,她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里,眼中看不见任何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没关系,你不要他们我要,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别想我会听你的话去拿掉他们。”
“袁湘琴你醒一醒可以吗?我们不能要他们的,不对,是我要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或许会让我失去你,我宁愿狠心放弃掉孩子而让他们恨我也不能没有你,你懂不懂?”
直树将发愣中的湘琴抱进怀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有多痛,连湘琴都体会不到他的心到底痛到何种程度了。
“哥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湘琴欺瞒了你什么?他们是谁?湘琴怀孕了吗?”江妈听了半天忍不住的问起来。
“你们两个都到客厅坐着说。”江爸把全部站在玄关的人都叫到客厅去。
听着直树湘琴的对话,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了,只是还搞不清前因后果而已,直树冷静下来后,把一切简单快速的从头说了一遍,他晓得不对家人做个交代是不行了。
“我一直都清楚你不想要孩子,也知道不该欺瞒你而偷偷的怀孕,我再笨也了解这么做后你会有多生气,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来面对你的怒气,但是我从没想到你会要我拿掉孩子,我知道隐瞒着你是我不对,可问题是我再也不能等了。”
湘琴平静的说,她不管直树和家人的想法,她只是想要告诉直树她没有想要害他。
“我一直很笨,可我再笨也知道为什么要三个月去做一次检查,所以我怕再不快点怀个孩子,说不准哪天为了活命而必须切除子宫,那我就真的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虽然没办法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但至少我一定要帮直树生个女儿,因为我知道直树他是想要一个女儿的,他只是被我上次的事情吓到才会说不要孩子的,这点我很明白的。”
“湘琴是怎么了吗?”江妈关心湘琴说的切除子宫的事。
“去年湘琴子宫颈检查发现细胞异常,不过现在没事了。”直树叹了口气说。
“湘琴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都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实在是太乱来了。”江爸脸色凝重。
所有的事情全都清楚明白了,只是现在直树坚持不要孩子,而湘琴打死也要留住孩子,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也都跟着直树一起经历过惊恐害怕,对于直树的决定苛责不来也担待不起,问题是孩子已经有了,真要狠下心不要,不但做不来也拾不得,更何况一次就是两个孩子,一阵沉默拢照住每个人,卡在心里的是酸涩的酷刑,因为再怎么冲突矛盾还是要有一个决定,那就是孩子的留或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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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直树的决定。”江爸眼眶泛红的开口说话,再多的不舍还是比不上儿子需要湘琴来的重要,而且湘琴同等是他的女儿,也不能不顾湘琴的安危。
江爸的话让江妈哭出了声,她的心难过但却无法不同意,湘琴是全家人的宝贝,她的存在是何等的重要,江妈泪流满脸的点着头,虽然她心疼着那未出世的孙子们,可是直树的决定不是没道理,一万和万一大家都选一万不是吗?所以江妈也是站在同意直树的这一方。
接下来只剩阿才这个大长辈了。
“爸爸,孩子我要,拜托你们不要逼我拿掉孩子,你们是他们的爷爷和奶奶,不可以这样的。”
湘琴害怕的求助着自己的爸爸,看着他希望爸爸能帮她说话,但是他却低着头不语。
“我爱直树和宇昊,也好爱好爱你们,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直树和大家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可是你们却一致认为孩子一定会害死我,大家全都忘了我爱你们,因为爱,我就一定会活着,没错,我曾死过一回没了心跳和呼吸,但是为爱我还是回来了,如果不是为了爱,就算是天才江直树也救不回我,所以我真的要再死去一次,为了你们,用爬的我也要死命的爬回来,因为我是这么的爱着你们,请一定要相信我。”湘琴泣声哽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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