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何穷想不起来是听哪位先贤说的这么有理的一句话了，有什么能比眼下彼此付出和给予带来的快乐更重要？
据说她的身体是有神祗赐福，不管是生育还是岁月，都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痕迹，至今依然姣好如双十年华，肌肤象是凝脂或者琢磨好的白玉，滑腻而极富弹性，只要将手抚上去，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林慧容此刻钗斜鬓散，几绺细细的乌发贴在额角颊畔，平素温和清澈的眼睛竟有万种媚态，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勾去囚禁。她望着他的表情似极乐又似难受，越是动的剧烈，越是咬了朱唇不肯出声，堪堪才让何穷寻着通往欢喜巅峰的道路，她忽然停止了动作。
这次要换何穷扣住她的腰，不许逃离，他才想要换一个姿势索取更多，她已经将手指按在他唇上，呢喃道：“五爷且慢，这箱子响声不对，恐怕有点偷工减料，你我易地再战。”
谁家箱子设计制造时也没有计划承荷两人的体重外加剧烈动作的，因此板箱的响声也真有点剧烈，何穷想一想身下那箱子里装的帐目，头疼欲裂，哀叹道：“将军这回真是谋划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稍顷若压碎了箱子，榨干了何五，真可称得上功德圆……”
林慧容本来就要挣扎起身，偏他不舍离开分毫，两下一纠缠，他这一个“满”字还未出口，那箱子忽然咔嚓一声，仿佛真要散架以报将军并何五爷的厚爱。
两人惊笑交集，相拥着站到地上，一时都忘记了是继续还是忘记这事，还是林慧容脸皮厚些，先笑道：“本将军腰酸腿疼，实在有点吃不消了，想来五爷也累了，不如沐浴休息去？我也该走……”
这时节纠结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不是傻缺了么？何穷只当她这是想欲擒欲纵，将她拥的更紧，闷笑道：“不好，自从长庆六年第一次侍奉将军起，在下苦守至今，只得这一晚可以好好伺候，以后只怕再无今日这般亲昵，将军可不能临阵脱逃。”
“笨蛋，你从来都不亲近我……”林慧容狠狠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复以舌尖描摹齿印，半晌才道：“我自己烂帐太多，怕你嫌弃我，不敢腆颜求欢。”
她这解释倒是聪明，把两人多年没有肌肤之亲的事尽数推在何穷身上，何穷也无法向她解释右相慕容教主云皓都与她还没有血缘相系的果实出现，自己什么地位身份敢去招惹她？
虽说男女之事不能论资排辈，可是子嗣大事，除非不打算和她天长地久，否则每个男人心里总有些不容别人染指的霸道。
但是今晚她只属于一个人……何穷推着她退到书案旁，那书案也是何穷最喜爱的家具，还是早年得了一棵二尺粗细的紫檀木，木作行的大匠师杨老槐说可以用来做书案，案面用四块紫檀拼成，取四季发财之意，用料厚重，意趣高古，妙在广阔——案上虽然堆满帐目折子笔墨纸砚，还能轻易寻出一块空地将她摆上去。
林慧容顺着他的意思仰躺于案，欣然调整姿势仰合他的侵入，还要浅笑低语道：“五爷这般放肆，以后可怎么对着这桌子批折子帐目？”
何穷正集中精力从她身上索取，哪有余裕应付她这些废话？半晌才晓得道：“以后？将军忘记了我是没有以后的吧？倒是哪位以后接手理事，用这张桌子时，将军不妨把今日事和人细细与人做个交接。”
林慧容本就是说笑，顺着他的思路想象那种情形，只想撞墙，“我说了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带走的，你若不要，我叫人搬出去劈了烧火。”
何穷闻言，动作更剧烈，还不愿意在口舌间落了下风，“将军有所不知，这书案当时就在此地打的，从来没有想着要挪动，若真要搬走只能拆房子——将军别闹那么大动静，还是将它就地正法吧。”
林慧容闻言，以手肘半撑起身体调整角度，望定他笑道：“五爷向来明白，难道连一张书案的觉悟也不如么？”
此时两人之间全无衣衫、身份、别人等等隔阂，更加上何穷正得极乐，她这么腰肢扭折，更加重了对他的刺激，瞬间尽数泄在她体内。
“将军恕罪。”何穷俯身挨近到两人眉睫相交，轻声道：“我没了将军，不能做何五，却还可以做何穷——将军有没有何五，都还是将军。”
这句话如果简短来说，就是：何五就只是将军的何五，可是将军却不是何五的将军。
林慧容听得懂他的意思，搂住他的颈项直起身，反问道：“凤凰将军若没有何五，说不定换个秦十张十一王十二，也依旧是凤凰将军。我不一样……若是没有你长久以来的爱护，说不定早死过千百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懂的。”
“那些都是何五份内的事——彼时也有私心，倾尽一切对将军好，就是想让将军的目光在我身上多留片刻。”何穷犹豫了一刹，终于还是道：“虽然何五不过是个普通货色，不比将军那些男人们的好处，什么皇室贵胄、国之栋梁、倾世容颜、武功盖世……可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心，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林慧容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无言以对，滑下书案狠狠抱紧了吻他，这是一个缠绵到只差没有把何穷亲到窒息的吻，要不是考虑两人的生命安危，林慧容完全不打算放开他，两人身体的亲密程度也完全能够感觉受到他的身体变化，她不怀好意的蹭了又蹭，邪恶笑道：“那么，你还是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对不？”
降低智慧的不止是生物的本能，还有她耀眼的纯净笑容，何穷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决心到底是对是错，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林慧容眨眨眼，认真问道：“为什么？”
“我都不是凤凰将军的奴仆，也不用做侍夫了，更无婚书聘礼，为什么要和将军永远在一起？”何穷的手指尚着她的脊背轻抚往下，再往下。
她对这般爱抚极为敏感，只有向前逃逸到与他的身体贴合的更紧，“婚书……”
那张见鬼的婚书——她刚才是想着无望挽回，又觉得恐怕他是恼了自己过于草率，所以撕成了粉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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