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快出来接客啦。”
两辆宝马320,磕磕绊绊,像在吵架似的停在登科楼前。张浩从车上下来,跑进楼里,抡起袖子大喊。
“这谁啊?脑袋被门夹了?”高一某男吐槽,明显不认识张浩。
砰。
跟他同桌喝酒的人,轮起胳膊,重重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找死啊,这是一中扛把子。”
高二的认识张浩,高一的大多听都没听过,就算听过,见到真人也不认识。
这就是被遗忘的传奇,很现实。
“谁啊?滚粗。”
“嚎丧,也不看看这是那?”
……
与此同时,一群醉汉,吹胡子瞪眼,纷纷拍桌子起身,要给张浩一点颜色看看。
只要脑子没进水,一般人都能看出张浩脸上的笑意,外面的宝马也不是纸扎的,都不会如此。可偏偏,这群家伙只注意到了张浩的嚣张。
也许他们抽六个光头抽上瘾了,见张浩扯嗓子就喊,也想抽。
高一的学生发飙,把高二的学生给吓惨,高二的家伙们,纷纷拍桌子,抡起手,开始教训高一的家伙。
我听到张浩的声音,和九班的家伙就一起下楼,准备迎接这尊大神。
五秒有没有?
一楼,他妈的打了起来,自相残杀。
“不就是比老子高一届吗?拽个屁,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高一某男拿着筷子当匕首用,往高二某家伙肚子上猛戳。
“麻痹的,还反了天了?”高二某男狂暴的猛抽不听他话的高一某男。
……
饭桌边,或轻或重,有的只是口角,有得直接开打……
“谁他妈的打烂了东西,自己赔。”
我憋足气,对着相互闹腾的小家伙们,吼了一嗓子,再不管他们,淫荡的上下瞅了瞅张浩。
吵嘴的不吵了,打架的不打了。
“这个不关我的事情,我只喊了一句话。”张浩做投降状,举起双手,一脸无辜。
“我没说关你什么事。”
我把张浩拉到登科楼外,一楼的小子们让九班的家伙去教育了。
外面飘着小雨,我与张浩并肩站在屋沿下。
“你心里有事。”我透过雨水看着妹子那辆宝马。
“谁能没点秘密。”张浩无所谓的笑。
“什么秘密能让人性情大变?”我歪着脑袋,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一遍。
简单的打量,他还是他,与以前没有不同。
“难道变的开朗一点,活泼一点,不好?”
张浩对着宝马车里的妹子玩着飞吻,回答着我的问题。
“今天见到你,感觉你很不对。”我说。
“有些事儿,就连兄弟也不能说。你也甭问了,问了也白问。”张浩笑。
以前的张浩,很酷。
酷,一般带着洒脱,傲气,也带着一丝生人勿扰的气息。
现在的张浩,给人的感觉,很平和,还是个活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变成这样,肯定是心里有事,想掩盖些什么?
“不说拉倒。不过,我最见不得谁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别让我揍你。”我装着冷酷,威胁。
“来啊!你来打我啊?不来的是小狗……”
下雨天,在地上踩的脏兮兮的鞋子,与老子的屁股来了个亲密接触。张浩偷袭完老子,冲向了雨中,嘴里不着调的拉着仇恨。
站稳身子,向后侧头看了看裤子,又看了看得瑟的张浩,老子眯着眼睛冲了出去。
一楼的家伙,被九班的渣渣们驯乖了。
大多人眼中都带着讪讪的神色,担心张浩找他们麻烦。
砰。
沾着雨水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张浩坚毅的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着眼睛又是一下。
他压抑,老子就帮他发泄。
我感觉很爽,他应该感觉很疼。
“哼。”
没等我得意,乐极生悲,腰间传来一阵疼痛,被张浩一边腿扫中。
拳拳到肉,腿腿踢骨。
雨中,我们都没有闪避,硬挨着对方的拳脚,真枪实弹的打着。
被打,很疼,却很畅快。
各自身上带伤,我感觉左手伤口进水了,这才退开。
“呸。”
我吐出一口血水,甩了甩受伤的左手,骂。“你这是欺负残废,老子要是有两只手,绝对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切。”
张浩摸着熊猫眼,“嘶”得吸了一口凉气。“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打架,谁他妈的管你是不是有伤在身?”
怒吼与质问。
不知道他是在问他自己?还是在问我?又或者是在问这天?
“你他妈的也忒不是个东西。还说是兄弟,下这狠的手?”张浩死不要脸的恶人先告状。
“扯吧。是你先踹我的。”我不屑。
“第一拳,把老子眼睛打肿了。”
“老子牙都被你打松了,嘴里还有血呢!”
“是你先打老子眼睛,老子才下狠手的。”张浩拿事实争论。
“谁狠?是谁对着老子的肾打的?”
……
两位青年,在绵绵细雨下,若无旁人,瞪着对方,嘴中噼里啪啦的相互对轰,指责对方的不是。
楼上,白沙站在窗边,笑着。
楼下,义气一群家伙,呆呆傻傻的看着。
路边,行人偶尔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滴……”
宝马鸣笛,慢慢对我们压了过来。
“死八婆。”
“臭婆娘。”
躲开宝马,异口同声的对着开车的女人骂完,我和张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人总是会变的,请不要害怕改变,我们是兄弟!”张浩左看右看,神经兮兮,压低声线,贼眉鼠眼的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浑身冒着鸡皮疙瘩,吼着问完,跑到宝马车边,对着里面的女人小声说:“张浩说想干你,你给不给他干?”
没等女人反应,也不敢看女人会做出什么反应?我抬起脚丫子,往酒楼跑。
“都他妈的愣住干嘛?准备开饭。”
招呼一群呆傻的家伙,我做贼心虚的往人群里钻。
所有人再次陆陆续续的坐定,张浩在外面被白富美削了一顿,追上了二楼。
“是不是兄弟?”
我拉着白沙,挡在我与张浩之间,问张浩。
“去你妈的兄弟,有你这么陷害兄弟的吗?”张浩很不爽。
“我怎么陷害你了?”我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说过什么?
白沙杵在我们中间,做为一个伤残人士,左看右看,苦逼的说:“浩哥,峰哥,你们两位大神打架,别殃及我这条可怜的小鱼。这里这么多人,你们为什么找个病残啊?”
小鱼?他在学生面前,说他是小鱼?
他音调很高,响彻整个二楼。九班一群家伙瞟了一眼只有我们三人的这一桌,各自埋头灌酒去了,一副不认识这三个货的样子。
紫花的两桌妹子,各种拍照,然后对着手机猛按,根据我的猜测,她们肯定对着紫花的全体妹子,进行着现场直播。
一二年级能在二楼吃饭的精英,被白沙弄得说话都很小心。
白沙其实是真的在叫苦,音调之所以抑扬顿挫,是张浩用手轻轻捏了捏他身上的刀伤。
当然,张浩也是有轻重的。
“白沙,是不是兄弟?”我见张浩一脸冷漠,矛头对准了白沙。
“看烟花……”白沙目光刚瞟向窗外,喊。
“看飞碟都没有用,还烟花?”张浩刚骂完,轰隆,轰隆,连着几声大响,差点没把他吓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动了。
黄军艳福不浅,两位标致的美女,从他悍马上,一人搬了一个大烟花,走到马路对面,给点上了。
烟花的纸盒子,一立方米是有的,妹子搬烟花搬的那个吃力。
黄军叼着烟,怕怕的捂着耳朵,躲得老远装逼,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小子的悍马是那来的?”从窗外看下去,我疑惑的问张浩。
“他现在可是KTV行政总裁,一把手,富的流油。”张浩淫笑。
“操,这也太小气了吧?才弄三烟花。”我很不爽的吐槽。
我们听到声响的第一个是小雷子,是黄军放的,看来是为了提醒我们,他来放烟花了。
“这是禁品,你以为载进城区简单啊?那大家伙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了。”张浩怒斥。
烟花在大白天的天上,只能看到那种星星点点闪落的白光,根本没有最先放的那箱雷子有气势。
“你们才傻逼!屌,是不走寻常路,懂不?白天放烟花才叫大气,晚上放烟花的都是土鳖。”
黄军刚上楼,轮番被我们鄙视,他不快不慢的喝了一杯啤酒,自恋的蹦出这样一句话。
晚上放烟花的是土鳖,震傻了二楼所有人,包括我们三。
我环顾一下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触及我眼神,都闪躲的收了回去。
他们的目光里,好像透露着同样一个信息。
他们在做梦,在他们的认知里,我们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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