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停在回城的半道,车内,灯光大亮,后座上,妖女赵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上拿着的锁。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把锁,甚至能用上讨厌这个词。
她眼中有痛恨、有害怕、也有着深深的思念。
恨的是这把锁,思念的是她哥。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许关于这把锁,她有着惨痛不堪的回忆吧?
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故事拿出来讲诉给别人听,也不是每个的故事都有人愿意去听。
聆听者。
我现在身份就是一个聆听者,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听着她的故事。
有那么一年,一场大洪水让多少家庭破碎,新闻上报道的消息,水份很足,谁也不敢也不能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那场灾难有多大,不然刚改革开放踏进高速发展的新华夏,可能再次动荡。军队面对滔滔巨浪也素手无策,军用卡车拉着人民子弟兵,往堤口里送。不到万不得已,谁他妈的会下这样的命令?那时也只能用这样的命令来安定人心,告诉老百姓就算是死,也有人用身体顶在前头。
那场洪水比几年前突来的大地震死的人还要多,多的太多了。
发洪水那一年,我只记得晚七点电视上全是抗洪抢险。当时城里人都不敢往江边走,因为水已经平上了江堤,江堤给人一种随时要倒的感觉。
我们市区如果被淹,省城也不可幸免。在天灾面前,人力有尽时,到处是口子,根本顾忌不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压低水势。
怎么压?往排洪区放水,弃车保帅。
咱们市三个镇子,无情的被抛弃,当时的转移工作谁也不敢马虎,可还是顾忌不过来,一部分人还没来的急转移,眼看水势不可挡,江堤如果真倒了就不是三个镇子上的事儿了,滔滔巨龙奔腾而下,不管你他妈的以前有啥?都给冲了个稀巴烂,到处一片汪洋。
那时候有钱人家顶多是一层平顶楼房,楼顶在哪儿?在水里。土房子什么,那经得住冲击力,早踏了。
有那么一对兄妹,妹妹十三岁,哥哥十五岁,被他们村头一颗很大很大的老树给救了。
他们在树上不知道呆了多少天?用衣服把自己绑在树上,在昏迷中,没有掉下去。更重要的是,他们运气好,洪水来了什么蛇虫蚂蚁的还不早往树上爬?那些个蛇啊什么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咬他们兄妹一口。
女主角当然就是我身边的美熟女尘姐了,那一场洪水冲走了他们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爷爷。至于爸妈?红姐没说,反正是没有的。
人怎么可能没有父母,不可能都是孙猴子,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吧?可能那又是一场悲剧。
他们兄妹后来被人救了,当年不像现在,那么多灾民能救上岸就不错了,到了他们兄妹两那里,安顿?往那安顿?
孤苦无依的两兄妹,要活着,只能偷吃偷穿。
别问为什么不去打工?那时候打个屁的工,可不像现在到处是工厂,到处缺劳动力。当时可是下岗高峰期,不过十五岁的男孩,能干嘛?
也不知道是被逼的,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两兄妹在偷之一道上天份十足,自学成才,没失手过。不过,好景不长,一次他们偷到了贼祖宗身上,哥哥被打个半死,在妹妹苦苦哀求下,才没出人命。
如果不是她们有天份,妹妹只能去要饭,哥哥只能去抢劫,弄的钱,当然给贼祖宗了。
半年,只用了半年,哥哥的手艺直接超过了贼祖宗,每天的收益一个顶全部。
两兄妹能搞到钱,能吃饱穿暖,直到有一天贼祖宗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疯,把坏主意打到了出落水灵的妹妹身上,强奸未遂,贼祖宗被发疯的哥哥弄死,丢进了水位已经下降的江里。
我们市的那段时期,不比乱世差多少,或许沿江的城市都是这个情况吧?江里出现再多的浮尸,也没人管。
十八禁神锁,也就是从兄妹两的师傅或者说蛇头手上剥下来的。
最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了,因为尘姐没有说。只知道兄妹两是被当兵的救的,哥哥十八岁的时候去当了兵,开始还有通讯,后来信就断了,这一消失就是十年。
做为司机的保镖,与另外三人在远处抽烟,没有星星的夜里,只能看到一闪一闪的四个光点。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悲剧。
面对如此悲剧,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心在翻腾,差点忍不住,说出实情,告诉她,他哥已经死了。
张了张嘴,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
她现在跟我说她的过往,她可能有点相信我了,把我当亲人,或者别的什么。如果,我说出实情,经历过那些悲剧的女人,绝对会杀了我。
杀人,在看多了死人眼里,真不算什么。洪水淹没的可大多是她的乡亲。更别提徘徊在生存线那段日子,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的狠辣,真可能无所畏惧。
情绪,很快被赵敏控制住,她微笑起来。
“崖,去跟姑姑一起住?还是去那?我送你。”好像她之前讲的是别人的故事,现在又变成了妩媚的熟女。
崖,
单独一个字,之前给我的感觉是肉麻。现在没了肉麻,只有百感交集,以及无边的压抑。
“去红灯街,我找人。”压低了帽檐,我冷冷的说。
“那边不好,心情很压抑吧?姑姑给你介绍好的。”妖女赵敏淫荡一笑,较有兴趣的说着,同时按下车窗,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壮汉们把烟头一丢,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有事。”
有人过来,我又恢复了冷漠。
“那姑姑也不勉强。”妖女似乎很享受以姑姑自称,也没强迫我。
两辆护卫一般的车,在进城之后,离开了车队,不知道去向了那里。我坐的这辆奔驰,直奔红灯街。
红灯街似乎经久不变,烟粉气息充塞其间,在各门店射出的粉红灯光下,酝酿出淫秽之气。
红灯街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直接,一点也不含蓄,赤裸裸的告诉行人,这一条街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你要真唱歌,请走开。
凌晨四点多,黑色奔驰直冲街面,路过一家家门店,无精打采的小姐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
好像在说,什么时候才能坐在奔驰里哭?或者,赚到一辆奔驰的钱,回家养老?
车停在路边,我从车上下来。
“有事记得来找姑姑,如果找不着,可以找他们,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人在酒吧。”
走出没两步,身后传来尘姐动人的声音。我脚步微顿,点了点头,沿着店门走着。
奔驰慢慢进入夜幕,尾灯没一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上次路过店面,里面的妈咪总像菜市场的大妈,喊着让我去唱歌,这次连过五家,才有人开始叫喊。
可能,那五家的人见我从奔驰上下来,觉得没戏吧!
本想去李义住处找香香玩玩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现在的身份不是林峰,是段崖,不知道尘姐有没有找人盯着我,如果找香香发泄,被人一查,很可能穿帮。
嫖娼。
很让人忌讳的事儿,可我真想找个女人发泄。以现在的身份,不找小姐,难道还能去找周思雨、翘臀女……等等那几个女人吗?
至于去夜店找艳遇,第一我没那个心情,只是想发泄,不想浪费时间。第二这个点还留在夜店没跟人去打炮的女人,难搞。去了可能一场空。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好看到前面两个小混混打扮的家伙,勾肩搭背的走着。
心里压抑,需要发泄,不一定要滚女人肚皮,还能打架。
脑子里快速的思索一翻,感觉可行。我面瘫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带着这个帽子,感觉自己神经分裂似的,冷得自己都有点害怕。
或许,今个的事儿,压抑出了人两面性中,属于我的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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