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驰在两辆名车的护卫下,在国道上行驶了接近一个小时。
后车坐那狭小的空间里,压抑混合着刺激,刺激带着暧昧气息。
妖女一般的赵敏,咱们区的贼祖宗尘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迎合着我对她的调戏,即不深入也没表现出反感。
几次,老子咬牙想着,去她妈的占点便宜再说,可偏偏感觉好像还缺了些什么?
就像站在凳子上想拿高处的东西,手指离目标只有一两厘米,却又够不着。
火候,差了一丝火候。
乌云遮挡了城里的月,也没有对郊区法外开恩。郊区的夜与市区的夜,一样的黑。也许世界上唯一公平的东西,只有大自然对待世间万物的态度了。
一条小路直通某个村头,一栋别墅脱离广大人民群众,隔着一条灌溉用的沟渠,面对着十几家农村那种两层自建房。
三辆车沿着一条周边载满花草树木的路,驶到别墅前,停了下来。
“别感冒了。”
尘姐拿着风衣,很自然的给我披上,她的眼中有多柔情就有多柔情。
像姐姐关心弟弟,像恋人关心着爱人,不管我感受到的是情亲还是爱情,其实都是虚幻的。
只是她拿我当了一种精神寄托,对他哥的爱屋及乌,回味着我告诉她的,她哥让老子娶她。
或许,她自己知道是假的,可还是忍不住去骗她自己。
不是精神分裂,这是人性,人性就是如此的矛盾。
别墅的灯,原本就亮着一些,车刚停下,没过一会,灯全亮了起来,把整个别墅一二层照得透亮。
带着老花镜的老头,还是那个在校园里找儿子的老头。
“欢迎。”老头穿着睡衣,亲自开门,招呼我们进屋,对着打着瞌睡的老保姆说:“三姨,沏茶送到书房来。”
“好的。”老保姆带着睡意,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三叔的老婆,儿女都在外面打拼,三叔去了,闲着没事照顾着我这老东西的起居。”老人具备着老人的唠叨,没有人问,他自个介绍着。“三叔辈分比我高,年纪比我小。”
进入别墅,我一直保持着冷漠,现在叫段崖,不是林峰,性格冷酷,又有着放荡不羁。
“您说的三叔是破烂街的三叔?”尘姐淡淡的微笑,不卑不亢,礼数很周到。
在她的示意下,我也没有拒绝,与她并排走着。
破烂街,以前的旧货市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专门卖假古玩的市场?倒是跟京城的潘家园有点像,唯一不同的是潘家园是日月星辰,咱们这的破烂街是地球上的某颗小石头,不可比。
“哎,可惜英年早逝了。”老头叹息。
四壮汉没有跟着我们,尘姐,老头,边聊边说,走上进二楼书房。
书房说是书房,一本书也没有。
跟大厅差不多,里面都是些破烂的瓶瓶罐罐,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摆在架子上。
一眼扫过,发现我自己错了,书还是有的,有一两本封面破旧的古书。
“这位小哥挺面生的。”老人和蔼的伸手示意我们围着茶桌坐下,他自己坐到椅子上之后,满脸笑意。
“段崖。”
简简单单,无比平淡的话从我嘴里蹦出来,显得相当无礼。老人也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
从踏进别墅,我脑子就没停止过转动。
自己之前是自己吓自己,庸人自扰了。
既然是黑吃黑,为什么会到家里来交易?来家里,不怕别人知道了根吗?如此这般,出事的概率很低了。
目光顺着帽檐想从老人脸上得到答案,可惜一无所获。
“老爷子,三叔的人品在道上有保障,您接收了他的生意,那关于锁的事儿……”尘姐没等茶上来,开门见山的说。
黑吃黑,也分文武两种,一种是暴力打劫,一种是用骗的。
文吃,就像谈生意,看谁的手腕过硬。既然是谈生意,谁先沉不住气,吃亏的自然是沉不住气的。
赵敏这女人不会怎么笨。
心里带着疑惑,继续竖起耳朵听。
“锁到了,先喝茶,喝完茶,交货。”老人眉头上的老人纹舒展开,笑得很爽朗。
“爽快。”尘姐不再多说。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直入正题。
锁,毫不起眼,不像古代那种常见的锁,不是长方形的小砖头上插着一根铁钎那样。反倒像小孩子带的那种长命锁,只是画吉祥物的地方,有着十八个方格,内里有个凸起能掰动,上面是锁钎。
“为什么禁神?”我低着脑袋冷漠的出声。
“晚唐时期盛世不在,大盗横行。据传一次有某件宝贝要往宫里送,为防止宝物被盗,装物品的盒子用上了禁神锁。果然,途中宝物被劫,可惜盒子打不开,最后没有办法,为了宝贝,劫匪暗地里广邀奇人异士开锁。”
“箱子难道不能砸了?”我再次问。
“里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砸烂了呢?”老人笑。
“下九流中只要有接触开锁这门手艺的人,都纷纷出手,可硬是没有一人能打开。文宗元圣昭献孝皇帝李昂得知此事,笑称,再给那些牛鬼蛇神十八年也拿不到朕的东西,可偏偏十八年一过,早被人遗忘的锁被人打开了。当然这是野史,无据可查,这也就是十八禁神锁的由来。”老人喝了一口茶,悠闲的讲述着。“不过,根据技术分析这把锁年份确实直追晚唐,而且这把锁只有按照正确的步骤,才能打开,倒是与现在手机解锁差不多。”
操,不会吧?咱们华夏还有这么牛逼的东西存在?晚唐可是公元八百多年,距离现在一千多年了,就有如此逆天的技术?
不过想想也对,这都是民间的奇巧之技,连四大发明都能搞出来,这些也没什么惊奇的了。没有造烟花的火药,没有大航海的指南针……列强能不能从海上摸到华夏的门还另说,门都找不到枪炮有个屁用?
咱们的先祖确实牛逼,可惜,盛久必衰,到底怪谁呢?
“锁是假的。”尘姐平淡的开口。
正在走神的我突然惊醒,满脸堆笑的老人笑容也定格在了脸上。
“真正的锁上有弹痕。”她随意瞟了一眼老者手上的锁,吐出了我告诉她的信息。
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我整个心再次提了起来。
之前在来的路上,本打算在尘姐对老人下手的时候,突然对尘姐出手的,可是没想到交易的地点在老人家里,那也就是说这里肯定不会发现什么危险事故。
他们要算账,也只能秋后算账而已。
“不好意思,是我老糊涂了。”老人沉默半天,原本在大半夜都显得精神奕奕的样子,瞬间像老了二十年,老态龙钟。“按照行规,这把锁你拿去,再陪定金的一半,或者拿带走老家伙一只眼。”
老人皮肤微皱的手,颤抖的拿着手上的锁,不舍的推向了尘姐。
“十年前这把锁在市场上消失,两个月前我才得到消息,锁失踪了,放出这把九年前就造好了的锁。你从那里得来的消息,真锁上有弹痕?世界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我想只有两个。”老人有气无力的问。
“您两个月前的消息那来的?”尘姐着急的饭问。“我的消息自然有渠道,不方便透露。”
我坐在一边,装着冷漠,又捏了一把冷汗。想保持着身子没一点异样,可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今天,是第几次手心冒冷汗了?
能不冒冷汗吗?老人说两个,一个是老人自己,还有一个可能是他儿子神经病,他无意中从神经病那知道了锁的消息。如果老者说出神经病搞死了锁的原主人,那我又从那来的消息?
别说老人能黑吃黑,一定查过尘姐,可现在他被尘姐识破了。之前老人说按照行规,行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里面有必须说出关于锁的信息呢?
“三叔,三叔去世前提到的。”老人闭上了眼睛。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用死人当挡箭牌,一切线索也就断了。
妖女赵敏拿起锁认真打量老人好一会,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崖,你说是要钱?还是要眼睛?”
她心情很好,看我的眼神真变了,似水柔情。不知道她是赚了钱,还是因为证明了我的身份,反正老子应该没事了。
“钱。”
我顾忌不上对“崖”字的肉麻,故意颤抖着手,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想要老人的眼睛,同时要为心跳加速找借口。她可靠的我很进,在车上她发现过我心跳的异样,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要是姑姑不要钱呢?”她继续笑。
“眼睛。”我异常冷漠的瞟向老人,声音仿佛来至于九幽地狱的阴寒。“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有些玩笑是要用命开的。”
别看我语气冷酷,完全是伪装的,心在颤抖。之前尘姐说过这样的话,意思是谁拿她哥哥开玩笑就得死,还差点没用枪毙了我。
老人拿属于她哥的锁来做文章,骗她,她能这么简单的拿钱走人?答案是否定的。
我只能先发制人,让她以为我真是她哥的徒弟,也许她心情好的情况下,拿钱走人。
“好。对不起您呐……”妖女笑着看向了老人,仿佛不是让人挖眼。
轰。
一声炸雷在我脑海中回荡。
错了,真的错了,我该怎么办?
老人非常缓慢的睁开眼睛,又缓慢的闭上,颤抖的从口袋掏出装眼药水一样的小瓶。“没让客人打眼,自己赔眼,符合规矩。要那只?”
坚定中带着果断与狠辣。
老人可是某某集团的老总,资产不少,成功绝非偶然。
“滋。”
小瓶中滴了一滴液体在桌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是腐蚀。如果滴在眼中,必瞎无意。
“左眼。”她把玩着锁。
我站着,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好像真失去了活力,成了面瘫。
想动手打掉老人手上的药水,可却无法动弹。
老人那句像祷告词一样的话,表现出了他的态度。出来混,错了就要忍,老了也不能失了风范。
老人快速的仰头,一手剥开眼皮,一手拿着小瓶,快速的准备往眼睛里滴。
“佩服。既然崖要钱,那就拿钱吧,您老要是少了一只眼?这不是断了您在江湖上的路。”尘姐手上的锁飞出去,撞到老人手背,药瓶掉在了桌上,液体接触桌面,滋滋声不断。
妖女看我的神情依旧温暖,对老者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恭敬。
“谢过了。”
老人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到,站稳身子道谢。“现金还是支票?”
“支票,不用那么麻烦了。”
两人眼看就要结成损人身体的大仇,此刻却客气的聊了起来。好像钱根本算不了什么?之前什么也没发生。
我在一边傻站着,成了真傻子。过山车,绝对没这么刺激。
终于知道了妖女的性格,就是不按理出牌,想到什么做什么。之前她绝对是真想要老人的眼睛,只是突然改变了想法。
“小哥,你戾气太重,这样不好。”
临走时,老人送我们到别墅门口,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妈的,这位爷不会记恨上我了吧?插。不过,老人真诚的规劝,让我都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带上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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