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她整天忙着想男人恨嫁,哪有时间理我
佟晓梅摩挲着手心袁大头,答道:“冷冰冰的,有点粗糙,要新不新,要旧不旧。”
“粗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样的不新不旧。”
陈凡点头,叮嘱佟晓梅道:“今晚咱把袁大头泡在这醋和泥土里一整晚,就差不多看起来能像藏了几十年的老物件。”
远处突然传来狗吠,陈凡闪电般吹灭油灯。
黑暗中,佟晓梅听见银元落入布袋的闷响,还有陈凡带着笑意的气音:“早点睡,明天就该你登场,拉着任家一起唱大戏了……”
他催促佟晓梅快点睡觉,自己则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间,跑到磨坊外不远处的任家宅子附近,操作了一阵。
等陈凡布置完毕,回到磨坊,已是月上中天。
他伸手关门时,挂在磨坊大门后的蓑衣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无数冤魂在为陈凡刚才的举动所鼓掌。
次日清晨,任淑敏的尖叫声划破了朝阳。
她在磨坊外的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小型“祭坛"”——倒插的匕首周围摆着七只死乌鸦,每只嘴里都塞着写满“冤”字的黄纸。
最骇人的是,树干上那个血手印,五指分明像是要抓穿树皮,下面还用木炭写着“以命还命”。
任老太拄着拐棍闻讯赶来时,整个任家已经乱成一团。
她浑浊的老眼盯着那个手印——分明是左手缺了无名指,而当年害死陈凡父亲的任家老四,正是少了这根手指!
老太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拐棍“咚”地砸在地上:“都给我回屋!谁再往磨坊凑,家法伺候!”
陈凡蹲在磨坊屋顶,看着任家女眷战战兢兢地在门窗上挂桃木符。
他顺手从怀里掏出个橡皮套——那是系统出品的拟真血手模具,昨晚他特意用了左手,还把那根手指折了起来。
“该!让你们任家作恶多端、害人不浅!”
陈凡朝屋下的佟晓梅眨眨眼,翻身下来。
佟晓梅闻言回头一笑,阳光在她辫梢跳跃成金色的涟漪:“凡哥,你这招还挺管用,这下该够她们安生半个月了吧……”
“不一定,还差一把火。”陈业摇头,觉得还不够。
“这次我只是利用任老太笃信鬼神的特点,布置伪装的‘厉鬼索命’的现场,但也不至于让任家那些人消停……所以还得看今天你的表现。”
他压低声音,从裤兜摸出个皱巴巴的信封,“待会儿去供销社取了新被子后,记得把这个‘不小心’给掉在供销社柜台上。”
“啊?我吗?”佟晓梅有些犹豫,喉头滚动了下,突然抓住陈凡的手腕,“凡哥,你说的那办法真能行吗?要是任淑敏当场拆穿怎么办?”
她接过信封,指尖触到里面硬硬的物件——是枚褪色的铜纽扣,任老四死时穿的那件工装服上掉的。
昨晚陈凡在油灯下熬了半宿,特意用狼血在纽扣背面蚀刻出个模糊的“冤”字。
陈凡本就胸有成竹,于是笃定道:“她才不敢。”
他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热气裹着松木香钻进佟晓梅的耳蜗:“放心,按照我昨晚教你的说,一准没错。”
陈凡这是要采用心理战术:选择供销社这个人多眼杂的场所,借助村民对陈年旧事的记忆传播,加上利用任淑敏当众不敢发作的弱点……
这三样集齐,就能确保他的计划能成。
说着,他把佟晓梅外磨坊外推,催促她赶紧去供销社领被子,“别忘了要带上知青证。”
陈凡把知青证塞进佟晓梅的前襟口袋,指尖故意在“上山下乡光荣”的烫金字上点了点。
佟晓梅深吸口气,把铜纽扣藏进贴身的暗袋。
她把昨晚陈凡交待给她的计划,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放宽心的向村里的供销社走去,准备好在那里演一场戏。
“领完被子你也别急着回磨坊。”
陈凡突然拽住她,往她篮子里塞了把新鲜蕨菜,“先绕到任家后窗根底下,学三声布谷鸟叫。”
他黢黑的脸庞在晨光里棱角分明,“我要亲耳听听任老太的反应。”
佟晓梅闻言,重重点头,前往供销社。
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佟晓梅就挎着竹篮往供销社走去。
篮子里装着陈凡昨晚特意准备的“道具”——两把新摘的野山枣,底下压着半块印有“人民银行”字样的蜡纸。
山枣是给村尾王会计家小闺女的,那蜡纸则是计划的关键。
磨坊外的田埂上,几个戴红领巾的小学生正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走过。
供销社门前的青石板被晨雾洇得发亮,佟晓梅老远就看见妇女主任马春芳正在供销社的外檐下磕瓜子。
马春芳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左胸别着锃亮的像章,正倚在供销社门框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和卖酱油的老张头唠嗑。
见佟晓梅来了,她眼睛一眯,脸上堆出几分假笑:"哟,晓梅,这么早就来领棉被啊?"
“是呀,马主任早啊。”
佟晓梅笑得眉眼弯弯,从篮子里抓了把山枣递过去,“尝尝,后山刚摘的。”
马春芳也不客气,伸手就抓,胖手的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的南瓜子屑。
她一边嚼着山枣,一边拿眼瞟佟晓梅的布包:“听说你家陈凡最近猎了不少好皮子?”
“还行吧,勉强糊口。”
佟晓梅故作谦虚,随即叹了口气,“唉,就是任家那边总找麻烦,搞得我们连供销社都不敢常来。”
她把知青证掏出来扇风,故意让里面夹着的蜡纸露出一角,“不过好在多亏组织上愿意多照顾照顾我,没想到之前被任淑敏给冒领了之后,组织上居然还愿意给我补发一份新的……”
先把之前供销商的事情阴阳怪气了一波,佟晓梅话锋突然一转,“哎,马主任您这衬衫针脚真密,是任淑敏帮着做的吧?我听不少人都夸任淑敏的女红手艺不错。”
“呸!那小蹄子能有这手艺?她整天忙着想男人恨嫁,哪有时间帮我缝衬衫啊……”
听到任淑敏的名字,马春芳脸色顿时像吞了苍蝇:“这是我自己缝的,跟她可没关系!”
佟晓梅听到马春芳话里话外对任淑敏的不满,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篮里的蜡纸。
陈凡料得真准——马春芳和任淑敏居然真的结了梁子。
本来昨晚陈凡跟她说,这俩人为了争妇女标兵一事,原本的好关系就闹翻了。
当时佟晓梅还不信,现在她可算是领教到了陈凡的神通广大。
“咳咳,说到任淑敏盼男人、恨嫁,我也确实刚知道一件事……”
她突然压低声音,“前天我去她家收妇女扫盲班的作业,你猜我看见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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