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从副局长办公室里摔门而却，发出咣的一声。
一时间，走廊里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盯着他。
副局长曹耀武是一线干警出身，有名的火爆脾气。
他要是一瞪眼，小刑警们就得浑身哆嗦。
更何况，在体制内，官大一级压死人。
任是谁都没想到，姜超居然敢跟副局撂脸子。
就在这时候，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忽然洞开。
曹耀武的怒吼声从里面传来，“姜超，你还想不想干啦！”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随即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走廊里，生怕城门失火，会殃及到他们这群无辜的小鱼。
“不干就不干！我还不稀罕呢！”
姜超也不示弱，连头都不回，拔腿就走。
“你小子还反了天了！老子一定要处分你！”
直到出了大门，姜超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连续一个月的调查，小丑案依旧一无所获，这让他感觉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憋的难受。
刚才跟曹耀武吵了一架，倒是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情知闯祸不小。
刑警队这种地方，尤其强调纪律性，讲究服从，抗命是大忌。
他犯了这个大忌，就等于打了曹耀武的脸。
尽管两个人的私交不错，但是为了统御全局，曹耀武也一定会给他处分。
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禁一阵焦躁。
其实曹耀武提到的无名女尸案，他不是没有调查过。
只是眼下，这个案子，他还没有想好该从什么地方撕开一个缺口。
想到这儿，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
林晓佳。
随即，姜超拨通了她的电话。
“黑玫瑰，今天有时间码？”
电话那头立时传来林晓佳惊奇的声音，“姓姜的，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这么主动的找我，一定没好事。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老娘？”
姜超不咸不淡地回答道，“陪我去趟医院。”
林晓佳明显被噎了一下，半晌才回答：“好。”
半个小时后，姜超接到林晓佳，便驱车上了高速，一路狂飙。
路上，姜超一语不发。
林晓佳开始还能绷着，最后实在绷不住了，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是去什么医院？”
“临省市立整形医院。”
“你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就是黑了点，也没看出哪里需要整形啊！”
林晓佳一脸错愕地望着姜超，眼睛中闪着不解。
忽然，她的眼神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
“我听说你长这么大，一直都没交过女朋友，不会是——”
她陡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姜超，最终把眼神定在了肚子底下。
林晓佳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不会是先天的吧，这种病能治好吗？再说了，你叫我来跟你治这种病，也不合适啊！”
姜超顿时额头冒火，“你给我闭嘴！”
林晓佳立时抿嘴，做了个再不出声的手势。
姜超一脑门子的黑线，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胸口的怒火压了下去。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看我整形来的！”
“那是谁要整形？”
“谢文欣！”
林晓佳顿时语塞。
之前连环惨案的时候，谢文欣被剥了脸皮，林晓佳对此记忆犹新。
尤其让她愤愤的是，她申请重启当年的宋爱玲惨案的请求，居然被驳回了。
自那以后，她也关注了谢文欣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被各种案子缠的抽不开身，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她也没想到，姜超在忙小丑杀人案之余，居然还会关注到谢文欣在哪家医院做手术。
“你一直都在关注她？”
“边走边说吧。”姜茶大步流星地迈进医院，嘴里也没闲着，“案子虽然已经结了，但是我一直让人留意着她的行踪。上个月的时候，她约了这里最好的整形医生，做了手术。
后来我打听过，谢文欣的术后恢复不错，今天是第一次拆线的日子。
所以，我才叫你来，一起看看。”
林晓佳冷哼一声。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不但愚蠢，而且卑劣。要不是我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早就把她给拿下了。”
姜超对此，不置可否。
“她的脸皮被剥，就算做手术，恐怕也很难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惩罚吧。而且今天我叫你一起来，不是为了刘云树的案子。”
“那是为了哪个案子？”
“小丑连环杀人案！”
“小丑案？”林晓佳一时不解，“那案子不是跟刘云树没什么关系吗，只是时间上碰巧，撞到一起了。”
“你也觉得是巧合吗？”姜超忽然停住了脚步，大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别忘了，当时绑架小纯的可是小丑，而各种证据都证明，罗振邦也是参与了其中的。可是，他却是被刘云树所杀。要说这里面没有一点关联，打死我都不信。”
“罗振邦不是说，他假扮小丑的事，是小纯的主意吗？”
姜超冷哼一声，“我妹妹被小丑杀害的事情，我的确是跟小纯说过。但那只是零零碎碎地提起过，但是罗振邦假扮的那次，实在太像了。单凭小纯的复述，是不可能还原的这么像的。”
“所以你觉得，这两件案子之间，其实还是有联系的，对吧！”
“有没有联系不好说，但是我敢肯定，罗振邦一定知道点什么。”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所以，我才想撬开谢文欣的嘴巴，从她哪儿掏点东西出来。”
林晓佳也不是傻子，她从姜超的只言片语中，一定听出了一点味道。
“姓姜的，你是不是掌握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
姜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道：“跟我来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谢文欣的病房在十二楼，两人乘坐电梯而上，又经过了长长的走廊，终于在一间面南襄阳的病房里，见到了谢文欣。
此刻的谢文欣，脸上仍旧缠着薄薄的纱布。
但是透过稀疏的纱布，已经可以看到裸露的皮肤。
显然，她的脸已经成功通过了植皮手术。
此刻的皮肤白皙、细嫩，虽然仍有数道缝合留下的疮疤，但是已经可以窥见她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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