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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项天匀把我带到了S市机场附近的一间酒店入住。就象在海南一样,他睡大床,我睡沙发。
次日清晨,我们搭飞机飞往北京。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项天匀一直闭着双眼养神。我沾了他的光,第一次坐头等舱。当时的心情就是很想找个人得瑟一下,但手机不能开,旁边除了项天匀都是陌生旅客,每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我只好按捺住激动心情去猜测,他是带我去北京玩吗?要带我去哪里地方玩呢?
不到上午十点,飞机就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深秋的北京,已经有些冷了。我跟着项天匀向着接机口走去。
来接机的是两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们很亲热的拥抱。项天匀没有介绍我,他们也没有问,就如在海南一样,我不过就是一个屁。
北京的深秋已经有些冷了,我隔着车窗兴奋的看着这座城市。天子脚下,皇城根前,我竟然也来了。初来东莞时,曾听一个小姐吹她在北京的天上人间混得咋样咋样。当时我呛了她一句,是北京混不下去了才混东莞吧,还吹那牛,你不嫌丢份我都替你臊得慌。
差点没打起来。
但愿这次,项总也能带我去传闻中的天上人间开开眼界。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驶进了一个别墅区。在一座五环买套房子每平米均价在两万以上的城市,还能在定泗路附近拥有别墅,对我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公主来说,那已经不是牛逼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项天匀这套别墅的面积比之前我见到的那些都要更大,别墅装修极尽奢华,佣人仆从低眉敛目,除了没人烟味这里应有尽有。
我跟着他们踏进大厅时,一个身着粉红色连衣裙,中分直长发的女人惊喜的朝项天匀奔来。
“鹏,你终于回来了。”她搂住了项天匀的脖子。
我看清楚了那女人后,大大的诧异了。眼前这个知性,五官完美无缺的女人不是前不久才获得某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提名的知名明星吗?
听闻她拍一支广告七位数起步,听闻她的男友是个圈内人,听闻她从不接裸露的角色。
果然,这年头就看谁会装逼。
项天匀伸手撩起她的长发,温柔的问:“等我做什么?”
那两个中年男人熟视无睹,表情自然得很。
“等你陪我一起吃饭啊。”她嗲嗲的说。
项天匀转头问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老程,老谢,你们不是都喜欢看阿青演的电影,让她陪你们好好聊聊呗。”
那个叫阿青的女人脸色瞬间就变了,遗憾的是我一样,她瑟缩着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老程和老谢搂着她的肩往别墅的楼上走去,远远的,那女明星象个小兔崽子被他们挟持在中间。
我觉得胃部一阵翻涌,一种想吐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可怜她?”项天匀看着我,语气淡然。
“我,我哪有资格可怜别人。”我讪笑着,认真的语气。
“有什么可怜呢?有所得总要付出,哪来那么多白吃的午餐。你说呢?”他也很认真的样子。
我拼命的点头,以此证明他是多么的正确。
午饭是我和项天匀两个人吃的,那个叫阿青的女人及接我们的两个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出现。
饭后,又移步茶室,项天匀亲自泡茶。我端茶杯的手止不住的发抖,魔鬼展现温柔的时候总是意味着接下会有更大的凶险。就象暴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的。
项天匀只喝了一泡茶就起身了出了茶室,然后,就没再回来。
我象个傻逼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
我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登录了N久没上过的QQ,果然杨美婵和赵小龙都给我发了信息。一个要我原谅,一个要我回家。翻来覆去的,没有一点新意。
我给两个人分别回了一条一样的信息:我死了,别找我。
然后,就下了QQ。
在微信逛了一圈,公主们日复一日的在炫富。倒是李艳,还记着我,问我是不是发大财了。嗯,她惦着我是不是赚了大钱。
一切都索然无味。
下午五点多时,项天匀回了茶室。看见我,他很惊讶的问:“你怎么没去睡一会?”
我说:“我不困。”其实我想说,卧槽,这是你家,你没指示,我往走也不知道啊。
他又说:“那走吧。”
我觉得又一次走进了迷宫,除了听从项天匀的指挥,一点办法也没有。
比起找不办法更让人抓狂的是,你连你面临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项天匀带着我去了另一幢别墅,我甚至都怀疑他这是要向我显摆他有多少套别墅吗?可是他有多少也不关我毛事啊,为什么要带我在不同的别墅中走过场呢?
这一次进入的别墅异常冷清,还在车上时,项天匀就让我脱了高跟鞋,并且拿了一双布鞋给我换上了。
我和他并肩上了楼,空荡荡的走廊,我们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我感觉毛骨悚然,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项天匀,他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拐了一道,他在一扇门前面停下来。然后他掏出了一串钥匙。他开门时非常轻,推门时也特别小心翼翼,可以进一个人时,他就停下了。
我跟在他身后轻轻的向里面走去,我紧张得胃都要痉挛了。
我们进入的房间是开放室的,直接连着阳台。而此刻,阳台上一颗不大不小的红枫树下放着一张躺椅,有个女人靠在上面半躺着。
大约距离她数三米左右距离时,项天匀拽了我一下,我生生止住脚步。他看了我一眼,又朝我点点头,然后我们才继续往前走。
我终于看到了椅子上的女人,在看清她面容那一刹那,时间仿佛滞住了一般。
我想过一千次再见温澜的场景,我妈说她成了博士生,去了美国。
打那以后,我就想她的生活一定是穿着职业场,做着我永远也不会懂的工作,说着我永远也学不会的外语,叱咤职场,所向披靡。
我也想过,有一天,她趾高气扬的回了老家,看着狼狈落魄的说:当年,你为什么不听我,好好念书。
我还想过,也许我们在街上擦肩而过,望着彼此熟悉的容颜,擦肩而过。
我没有想过,我在项天匀的别墅里见到着一个着碎花长裙,形容枯槁,双眼无神的女人。那不是温澜,我记忆中的温澜是骄傲的,清高的,智慧的,永远打不倒的。
我仓惶的转头看项天匀,泪水没忍住就漫过了手指,“项总……”
“不是我把她囚在这里的。”他一句话就打断了我想问的话。
我慌乱的蹲下,试探性的伸手去碰她,“澜澜……”我的泪水完全不受控制。
躺椅上的人看都没看我一眼。
“已经两个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了。”项天匀也蹲到我身边。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害她?”我恨恨的看他,这一刻,血缘的天性让我本能的护着自己的妹妹。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瞪我一眼。
“温澜。”我哽咽着喊她,轻轻的晃她的手。
她只是缩回了手,仍然不看我。我顺着她的视线,她一直看着那火红的枫叶。
“项总,我能和她单独呆会吗?”我止住泪水,转头问项天匀。
“当然,这也是你来北京的目的。”他起身,走了两步他背着我说,“你注意点,她有时候有暴力倾向。”
我看着项天匀走出房间,急切的抓住温澜的手,“澜澜,是我,我是小慧,你怎么在这里?”
她置若罔闻,任由我哭泣。
“你不是在美国么?为什么会招惹上项天匀他们这样的恶魔?他们是不是强迫你做什么事了?还是伤害你了?澜澜,你开口好不好?我们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我胡乱的猜测着。
我至少说了半个小时的话,温澜始终仰头看着头顶的枫叶。
“林书慧,我们回去。”项天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了房间。
我将头慢慢埋到温澜的双膝间,泪水漫进她的裙子里。那些过往对她的嫉妒,羡慕,不满,愤恨,在一刻,统统消失了。
我想起她七岁那年,她父亲过世,她披麻戴孝,那样小的年纪,咬着唇跪在灵前。八岁时,我姑姑她母亲过世,从此,这个世上,她只剩了自己。
一个只剩了自己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返程途中,我一直没说话,我已经有些了解项天匀,他若不想说,我怎么问也没有用。
“两年前宗凯在美国认识她的,两个前她被送到了这里。任何的先进的治疗对她都不起作用。”项天匀低声说。
我猛然想起来,在海南时,宗凯对他的态度并不太好。
“你这是想帮宗凯?”我终于开了口。
“对,温澜这事是作为交换的条件。”他很坦白。
“为什么?”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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