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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白了,明显不是我打死的。”豆子把珠子拿近,照亮死人的脸,干瘪的像树皮,但却没有腐烂,保持着肌肉的纹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皮肤粘在一起,扯不开,也基本分不清那是人皮还是布料。
整个一具干尸!
我赶紧不去看他,还真让豆子说中了,之前还说外边的石砖垒了个烧纸的坑,敢情谁家把坟茔地弄这了,造型还挺艺术。
“你把东西放下,拿人的手短,到时候阴魂不散跟着你。咱俩还是赶紧走吧,不是都说孤魂野鬼招惹不起吗?”我边说着边在旁边拜了拜,心想着应该念叨点什么,可惜老一辈人那套东西我真不会。
豆子拿着珠子在我面前晃了晃,“别拜,路边不明身份的死人不能乱拜,我们找找刚才的声音,屋里可能还有人。”
我不由自主地瞅了眼椅子上的干尸,豆子打断我,“死人又不能说话,别胡乱寻思。”
我立马回过神来,还是在心里念叨了几句,然后拉着豆子就往外走,“别找了,这里四处通风,你看那边的窗户,灌进风来就是这个声音。”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什么叫自己打自己嘴了,那个呜呜隆隆的声音又响起,偏偏跟窗户无关,声音好像从椅子背面传出来的。
我和豆子吓得拔腿就跑,人在着急的时候就容易慌神,越急越找不着门,混乱之际竟然有东西绕住了我的脖子,我心道完了,野鬼索命来了,结果伸手一摸是棚顶的绸子,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一扯就把它给扯下来了。这一下就把棚顶的梁子给扯坏了,轰隆掉地,整个地板都被震了一震,而这时候我听见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
地板上明显有一个东西被震的滚动了一下,发出电频中断的声音,随后说话的声音就开始变的奇怪,嘶哑扭曲中间还伴随着滋滋啦啦,我可能猜中是什么东西了,但就是有点不敢确定,毕竟在这种地方出现这个东西有些不符常理。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让豆子把夜明珠溜过去照照亮,椅子下面立刻变得通透明亮,而我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是一个小型的录音机!
豆子长舒一口气,我俩都笑了,搞了半天被这么个东西差点吓破胆。
豆子过去把录音机拿过来好顿研究,刚才被掉下来的木桩打了一下,接触不好才漏了陷,不然我俩就被蒙骗过去了。
豆子试着调了一下这个格格不入的高科技,把我心里的疑惑也给说了出来,“什么人会在这里放个录音机吓唬人。”说完他又卸下电池,“应该放在这没多久,不然早没电了。”
我咬牙切齿道,“这孙子也太坑人了,在死人脚底下放这个,想再吓死几个不成!”
豆子道,“他怎么能算准了咱俩一定会来?”
“恶作剧?”说完我自己都捏了把冷汗,心想那这个人也太大胆了,竟然拿死人开玩笑,人都成干尸了,好心就给埋了,不然也别拿着当道具吓唬人啊。
豆子重新把电池按上,怪异的声音又响起了,他道,“这个岛上我没看见其他人,你说会是谁干的?”
我愣了下,随即想到,“你是怀疑跟我们一起的那几个?”
豆子点点头,“毕竟我们猜不透别人的心思,云里雾里的,恶作剧就好了,万一是别的就得多考虑。”
“那你觉得这个人是?”
豆子果断道,“徐飞身边的那个人。”随后他又解释了一下,“我暂时也就看着他像,有言在先,纯属猜测啊。”
“大虾?”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人的行为,有时确实怪异,但是他有什么理由要吃力不讨好地干这事儿,我犹豫地摇摇头,“我觉得他们几个谁也不是,说不定岛上真有其他人,当时船上落水的那么多,不见得漂到岛上来的就咱几个。咱俩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跟这人不对路呢。”
其实我心里一直凉飕飕的,先不管录音机是谁放的,单纯这里摆着个死人,多晦气。
豆子咦了一声,我问他又怎么了,见他把录音机贴在耳边,我不耐烦道,“鬼哭狼嚎的有什么可听的。”
豆子让我也仔细听,“如果能把语速放慢就好了,可惜里面没磁带直接内录的,机器上又不带放慢功能。你仔细听,不像一个人的声音,周围还有杂音,不是在活动就是好多人。”
豆子把录音机揣在兜里,鬼哭狼嚎的声音从他兜里传出来,他笑了笑傻兮兮地把电池拿下来。
“你要拿走?”
“如果回去之后它能不坏的话,我找个地方试着把里面的声音盗录出来,放慢了听听是什么,总觉得它蹊跷。”豆子义正言辞道。
我一看他另一个兜里锃亮一片就知道他把夜明珠也拿了,回头看看椅子上坐着的老前辈也没啥反应,心道拿就拿了吧,反正我也阻拦不了,全当给我们的见面礼了。我扯了几条绸子披在干尸身上免他日晒风吹,一来一去的就算不白拿他东西了,我转身道,“行了,快走吧。”
待一切就绪,刚要走的时候,豆子瞪大眼睛盯着我,我狐疑地问他怎么了,他一个劲儿地拿眼睛瞥我身后,我随意地往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的背过气去。
那具干尸直勾勾地站在我身后,我一回头就跟他脸对脸了。
我和豆子大吼了一声就往外跑,豆子在前面跑得极快压根不等我,而我的脚被绸子缠住怎么跑也跑不快,脚下很重,我一使劲,随即而来的是后背上的重压,干尸直接趴我背上了。
我气急败坏地喊叫着豆子叫他等会儿!我侧身把干尸摔下去,解开脚上缠着的绸子,正是我之前给他披上的那些,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多此一举。
干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试探地往前跑了几步,他是真的不动了,于是我赶紧撵上豆子。
豆子在半山腰上气喘吁吁,我上前就骂了一声,“你他妈真讲究。”
豆子蹲在地上蹭了蹭脑门的汗,“我怕鬼行不行?”
我叹了口气,好歹那具干尸没跟上来,我也没打算真跟他计较,长走夜路哪有不见鬼的道理,全当我又一次开眼界了,不过刚才那张干巴巴的脸离我那么近,还真是把我吓的够呛。
“都叫你别碰死人东西了,你倒好,拿了东西就跑,报应落我头上。”
豆子叫我赶紧走,别在这念叨,这事儿压根跟珠子没关系,搞不好他之前看见在背后跟着我俩的人就是这具干尸,这珠子一拿只是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跟着我俩的理由,我让他别扯淡,指了指山坡下面,“他怎么办?就这么放着?”
“你还想把他抬回去不成?别管了,就这么放着吧,死了这么久也该出来透透气,全当你带他出来遛弯了,你做了件好事,真的。走了。”豆子说完就自顾往山上去了,我紧张地张望了一路,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躺着的干尸不见了,但是由于天黑,我不敢确定我的眼神是否真的那么灵光。
我们是盘着上山的,沿路寻找眼镜和大虾,几乎是从山根底下找到山顶,之前我和他们分散的地方也找过,那里全是碎石,我甚至找到了一根眼镜身上背着的铁钩子。爬到山顶是两个小时以后,好在之间没有再遇到地动山摇,磕磕绊绊都是小事儿,也算平安抵达吧。令我着急的是我们没能找到他们。
到了上面之后,间隔一米之外基本上看不见对方,我俩不敢分开,这里的可见度极低,烟雾比从下面看更大了,把整个天坑都笼罩在里面。
但是要说是烟雾也不靠谱,因为并不呛人,只能说是一层带着水汽的雾,站的一小会儿衣服都湿了。
“我猜他们应该已经上来了,下面要是能找到人早就找到了,你能想到往上走,他们估计也会这么想。”豆子分析说。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问题是我们在山顶上什么都看不清,想找人就更不可能了。
我喊了他们几声,上面的雾很神奇,连我的声音都吞噬了,和天坑里隐约发出的轰隆声比起来,我的声音就像蚊子叫。
豆子推了我一把,“你省省力气,我们去前面看看。”他说的前面正好是天坑的位置,我有点担心,眼镜他们会不会已经下去了,我赶紧跑到豆子前面急着去探查一番。
天坑很大,口子的形状并不规则,有些地方的山体已经塌陷,而且对面的情况我们根本看不清,想要找到下去的路必须一点点探索。
“这么大的雾他们会下去吗?”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但是又想起来,雾是不久前才有的,如果他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真的已经在下面了。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点懊恼,难道之前从山坡上掉下去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们俩已经利索地爬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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