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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乱石堆里越陷越深,可我还能喘气,一想不对,能活还得使劲儿活,不能就这么毫无反抗地被活埋了,我奋力往外抛,闭着眼咬着牙,也分不清是头先出去了还是脚先出去。正巧是晚上,当我好不容易出去的时候压根没有重见天日的感觉,经历了一番地动山摇天色反而更阴沉了。
我回头望天坑,不由得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我被震开这么远,远远望见之前爬上去的半山腰被隐藏在夜幕中,我喊了那两个人几声,除了我的声音再听不见第二个人。那两只鸟也不知道被埋哪里去了,找遍了周围没有找到。
我觉得大虾没问题,他运动细胞比我还丰富,我都能爬出来,他不至于埋进去。我很担心眼镜,那只菜鸟只有嘴上厉害,我真怕很多年后有人登岛到时候从废墟下面挖出一具带着眼镜的干尸。一想到这个我赶紧呸了几声,再没情分也不能咒人家,当务之急刨坑救人要紧。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在我被埋的附近大约方圆几百米都找了,除了石头就是没找着任何一个人头,我坐在一块平坦的地上,心中无限失落。
“谁还活着别装死!能喘气的应一声!”经历了之前的天崩地裂,我的声音显得十分渺小,耳边依旧是漫天沙石的轰鸣声。没有人给我回应,两个人非常齐心的不知猫在那块乱石堆下,就是死活找不出来。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是最烦躁的。
我又试图往山坡上爬,也许他们没我这么菜,抓住了哪根救命稻草在上面悬着呢?我在山坡上又找了几圈,路比之前更难走,爬到最后我都分不清脚在哪了。
人依旧没找着,我像坐滑梯一样哧溜下来,裤子磨了好几个洞,狼狈的跟在大街上捡了条要饭裤子穿似的。
我从石堆里抛出个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我之前拿的枪,找来找去也只能找到自己的痕迹,这两人就算被淹没也淹的太干净利索了吧。我休息了一会,缓过来体力好继续下一轮的搜寻,远处的天空隐约升起两道浓烟。
两道烟之间的距离不远,更像是飘到半空被吹散了。我大概目测了一下距离,挺远。我第一反应就是,我靠,这俩人成溜溜蛋了,被震一下竟然滚这么远,好歹迂回着滚也行,直接一条直线滚天边了,估摸着给我放信号呢。我觉得不能错了,赶紧过去看看。
随着我越走越近,我发现浓烟的距离比当时在山脚下看着的远多了,再往前走风很大,快到海边了。
不对,不是他俩,再怎么吧,也不可能跑这么远,除非像橡皮球一样被震飞了。一会儿工夫这俩人就被我在心里埋汰的不成样子,又溜溜蛋又橡皮球的,这事儿不地道不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反正已经走过来,不如过去看看,我也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歹有人愿意给个信号,去找总比无视强,而且我灵光一闪,说不定是豆子?
反正不管是谁,随便找到一个,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心里都是踏实的。于是我循着浓烟的方向去了,天离亮还差的远。
海的声音已经很大了,随着风鼓在耳朵里难受,我打算先喊一声问问远处是谁,寻思了下还是算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不是我们的人呢。我留了一手,先在远处观察一下,那边没什么动静,烟不灭,我像个特务似的猫在树后边,两堆篝火中间只有一排脚印,等了很长时间没看见人,莫非已经走了?
我端着枪走过去好生打量留下来的脚印,来来往往的两趟也只有一个人的,火堆的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特殊痕迹,这里离我发现徐飞他们的槽子的地方也有一段距离。背后突然有人拍我,我条件反射地端着枪口快速往身后指去,他不满地啧了一声,推开我的枪口。我愣了一下,虚惊一场。
“真是你啊。”我道。
豆子拿过我的枪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什么真是我,还能有谁?”
我觉得也差不多,大虾所说不差,这家伙真在海边晃悠。我想问他刚游上岸?却又不解地先指了指地上仍在燃烧的篝火,“你怎么还藏起来?”
他反驳道,“你不是也鬼鬼祟祟吗?”
“我又不知道是你,谁还不能烧两股烟,万一是个不认不识的呢。”
“那我也不知道是你啊。”
一来一回的我觉得实在不应该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大体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破破烂烂的行装,有所领悟道,“遇到麻烦事了?刚才是不是地震了?”
他指了指沙滩上的一条缝子,连沙子都震出楚汉分界了。
我问他中途跳海的事儿,他弄的挺无奈的,打算坐下来详谈,我认为实在没有这个闲工夫了,现在三个人等着我俩半吊子营救,情势迫在眉睫,我把火熄灭了叫他路上说。
往回走的路上我把和眼镜那段抹去了没讲,重点放在我们是如何遭遇地动山摇,如何埋在沙石堆里,以及那俩人如何丢了的。豆子说他的遭遇就比我们惨多了,我们最起码还能平安上岸,当时在海上一个大浪直接把他打进海里了,徐飞倒是想伸手拉一把,结果那里有个流子,直接把他卷海底下,好在他命大水流子看不上他,跟他打了个照面自己忙自己的去了。后来他在岸上发现我留下的记号,一直没敢走远,怕万一留记号的人回来再走岔路。除了中间跑到妖湖附近瞅了几眼,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前往天坑的路上了。
我在心里寻思半天要不要把大虾的意思告诉他,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估计是个误会。
我们又走回当时拿装备的土沟里,木箱子半敞半开,里面剩下的有用的只有多余的登山绳,比较可笑的是还剩两把铁锤子,之前我没仔细看,以为是两个压箱子的铅块。豆子试着拎了一下,非常重,吃力地扔到一边,“搞什么鬼?还有这种存货,流星锤啊?”
他这问题问的扯淡,我哪知道,能用的之前都被我们捣腾光了,我捡了条稍微长点的登山绳让他自己捆上,也就这东西能入眼,估摸着用得上。我又寻思了一下,把唯一一把枪交给他,“枪你拿着吧。”
豆子看了眼箱子里剩的麻布袋子、杨铁片子,“你们就是拿着这些东西扛命去?”
“这是剩下的破烂,你捡不捡?不捡也没有别的了,能用的都在他们手里,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身上了,人都找不到也别指望东西。”我把麻袋拿出去抖了抖,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多余子弹了。”
哐当一下,我头顶重重挨了一下子,豆子又把枪扔回来,“自己拿着,没多余的就省着用。另外我们得从长计议。”
“还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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