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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着无所谓了,反正被他这么一下水祸弄,我也不可能再去喝了,况且自己身上味儿确实不好,索性跟着跳进水里。
水温正合适,而且这里的水质非常软,皮肤泡在里面很舒服。
我往深水里游了几圈回来,眼镜舒服地找了个浅水区域搓灰,我厌恶地躲远,抓起鹅卵石拍他肩头上。
眼镜气的大叫。
如果厌烦了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都会闹心,何况他还在污染水资源。
我骂道,“你他妈的烦不烦躁,我可警告你不准往水里撒尿!”
他一边搓灰一边道,“我不是这么没有素质的人,你自己不要往水里撒尿才对,我可告诉你,这里的水清的很,你一撒尿水就变黄了想掩饰都不可能!”
有一瞬间我真想往水里撒泡尿然后再把丫的脑袋摁水下面。
他在对面贱兮兮地抠脚丫子,我没心情再洗下去了,准备上岸。
湖中央忽然掀起个小水花,我们同时看向对方,都以为是对方往里扔石头了。我摇摇头,他也是。
静等了一会,噗!又一个小水花射出水面。
我们都蒙了,湖底下有人放屁?
放眼过去湖水是透明的,万一有个东西应该很容易看见。这个时候我看清第三道水花是从鹅卵石下冲出来的,我问眼镜什么状况,他也不知道,得过去看看。
我们俩游过去,鹅卵石下面有东西顶着,起伏不定,马上要呼啸而出。
我第一个反应是鱼,或者淡水龟之类的,于是就潜入水底去看个究竟。
因为水实在太清了,无法从颜色上估量深度,而且水有放大影像的作用,底盘一放大,在水面上看会觉得离我很近。而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子,当水面没过头顶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湖中心非常的深,至少能有个七八十米那么高。潜了一小段我感觉头痛立刻调转方向上来,眼镜问我怎么不下去了。我怒道,“水压!你当跳楼啊,多高都能跳下去!”
潜水这事儿真不是打哈哈的,仅靠憋气下去那么深我这种体能的人绝对办不到。
这时候水下隐约一声闷响!我立刻踹开旁边的傻缺,他顺着水流划出去好几米,而又一道水柱冲上来,哗的浇在我身上,水温明显高出好几倍,落在身上像实物体,立马把我的肩膀脑门打出好多红印。
水底的鹅卵石毫无规律地移动,由于速度很快,水下的波纹十分明显,再也不是之前的不仔细看就难以发觉的程度。
眼镜游回来发现了下面的异样,我也察觉出来了。
这片区域属于湖泊中央,水非常深,按道理在它刚喷出水柱的时候我不可能那么清楚地看见水柱是从鹅卵石下面喷发出来的,尤其我之前的位置还在靠近湖边的浅水区域,角度是斜着的,更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楚。就算湖水再清再透明,试想一下八十米的高度,站在一栋大楼上向下眺望,空气不比水更透明?可是也不可能看清人行道上铺着的鹅卵石。
除非用望远镜。
下面鹅卵石运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从几分钟前的一小堆儿变成现在的直径两米多的范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力量聚集在中间的那个点上,石头向两旁滑落。
我感到不妙!还没来得及调头游走,一股强大的水花喷薄而出将我们俩直接掀到半空。我在空中来了个旋转,难度系数无法估量,周围全是水花,眼瞅着眼镜飞出去大老远,我自己也大头朝下扎进了水里。
这一下我借着惯性扎的很深,像一只鱼雷一样被射下去,模糊的瞬间似乎只要伸手就能摸到湖底。而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喷出水柱的那片鹅卵石下面出现了一个突兀的黑影,黑影的形态并没有露出来,但能肯定那下面有个东西!
惯力到此为止了,随着水压和又一股水柱将我重新带回水面,这一次水流把我推远了,糟糕的是我和眼镜被推向了相反的两个方向。这家伙不停冲我喊叫,在水里乱扑通,我赶紧游过去生怕他是抽筋了。
虽然距离并不是很长,但是游过去并非简单的事,我要躲开每一次水柱爆发,涌上来的水花越来越高,打下来的温度也越来越烫,像火星子一样落到身上,我好不容易游到他跟前,感觉自己已经被烫的有皮没毛了。
我拉着眼镜往岸边游,湖面上映出一个影子,我警觉地盯着水底,鹅卵石翻滚的厉害,刚才那个黑影又出现了!
然而情况紧急根本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看清它,水温明显升高,已经有气泡从下面冒上来了。糟糕!妖湖又要烧水了!
我咬了咬牙拖着眼镜奋力游到岸边,好不容易到了岸上的时候,水面已经冒起白烟了,我们身上的皮肤都微微泛红。
我骂道,“你不是说烧开一次就没事儿了吗?怎么还带反复烧的!”
眼镜的魂还没回来,呼哧呼哧地大喘气,“哎呦真是万分惊险,差一点就在里面涮火锅了。”
我说我以后什么事儿都不会信他的,太不靠谱了!眼镜直喊冤,说他们前两年来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这是古今中外第一次!
去他姥姥的古今中外,我穿好衣服没好气地叫他赶紧走,要不然就各走各的路。他说我这个人不讲道理,我烦躁道,“你没看见湖底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万一是水怪之类的呢?”
眼镜道,“我不眼瞎啊,看得到啦,这个湖这么祥瑞怎么会是水怪哦,可能是湖底喷泉呢?”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水花打到岸上,我俩被烫的破开嗓子嚎叫。我一摸头顶上面有个东西,赶紧拿下来,是半只蜥蜴,已经被泡软了,我恶心地将其扔掉。
眼镜扯着嗓子在旁边尖叫,我这才发现原来地上好多残缺不全的蜥蜴尸体,大小不一,有的更像娃娃鱼。
湖面沸腾个不停,这些尸体应该就是刚才被水柱打上来的,以免下一次烫伤,我和眼镜赶紧跑进林子里远离这个脾气暴躁的妖湖。
我开始不停地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喷出这么高的水花,虎头鲸?靠,这个太扯了,海洋霸主怎么可能屈身在一个湖里,尼斯湖水怪?更不靠边,这里不是尼斯湖!还是说只要是湖都有怪?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跑了很远,远远地还能看见水花冲天,非常的壮观。
我心里感叹妖湖发疯了吧?
眼镜倚着树干累到不行,我苦中作乐道,“你说是不是你身上的灰味道太大,把湖仙儿呛着了,所以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一摆手义正言辞道,“没有的事情!你不要拿我取乐,搞不好是你在里面撒尿了!”
我真想上去抽他丫的,他也识趣,老老实实闭嘴不讲了。
水花扑腾了一阵终于消停了,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我们沿路走回的路上看见很多蜥蜴的尸体,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趴在地上还让我不小心踩扁了。
这些蜥蜴是水怪的食物?它吃饱撑的呕出来的多余料?
重新来到湖边的时候,水面正在逐渐恢复平静,但是之前干净的湖水现在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主要是那些蜥蜴娃娃鱼漂的到处都是。
眼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前两年我们上来的时候确实看见过蜥蜴之类的爬行动物,但是都是活的。”
这么说它们本身是生活在岛上的,但是为什么会钻进湖底,在鹅卵石下面也能生存?
眼镜的脸色不太好,寻思了一下道,“我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可能性哦,你要不要听的?”
我让他有屁快放,他一本正经道,“这些蜥蜴有可能是鬼船带上来的?”
我愣了下,除此之外没表态,因为实在理解不了。
“你给你说一个事情哦,我没有经历过,但是线手套他们知道的,头些年他们下海捞鬼泥子的时候,海捞子上经常会粘着一些黏糊糊的皮上来,当时还以为是鱼皮,不过看上去又不像,就有人说是蛤蟆皮。可惜当时没有我,我要是早些年来船上,一下就看出是蜥蜴了!”
他自吹自擂没完没了,我打断他,“于是你想表达什么?”
“你有没有看过电影啊,很多鬼船上的幽魂都喜欢养宠物的,比如猫头鹰啊,蜥蜴啊,蛇啊,一定就是他们船上的跑下来的!而且那艘鬼船一直在附近的海域上飘着,蜥蜴就掉进海里啦,然后又被线手套他们捞上来啦,不然怎么那么巧啊,海上也会有这种东西。”
我指了指周围这么多蜥蜴尸体,“照你这么说鬼船还登陆了?来过这个岛?”
眼镜眉毛一挑,“当然来过啊!鬼船的目的就是这个岛!他们要找的是仙山,这里就是瀛洲啊。”
我仔细观察被水柱打到岸上的蜥蜴,没有一只是活的,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蹊跷。就算那艘船真的如他所说是一艘鬼船,那也不可能漂洋过海运一船蜥蜴过来,这么做对人对鬼都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水面突然又掀起波澜,我条件反射地退开,而这一次它荡起层层涟漪,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水流倒吸,把湖里的杂物脏东西全部吸入湖心。随着这一次的变化,妖湖经历了一次改头换面的潮汐,湖水又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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