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秦迹 > 第106章 下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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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珠子稀碎,眼前所见一幕太挑战我的神经极限了。咬着舌头半天说不出话来,豆子拉了我一把,远离鬼泥子,就怕我一个激动大头朝下栽进去。

  

  没想到鬼泥子会可怕到这种程度,比任何消化液的速度还快,或者说是一滩近似冷却的熔浆,太疯狂了!

  

  豆子蹲在四方木桶面前谨慎地抚摸,屈起手指敲了敲,我们凝思了一会儿同时问眼镜为什么木桶不被腐蚀?

  

  眼镜摇了摇头,这里边有些门道不能说,我嫌他小心眼,都带我们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连忙澄清,不是他存心保密,而是这里面的原因只有船上的那些老人知道,就连他也蒙在鼓里。

  

  “这么腥。”豆子拧着眉,“是海泥子的味道?会不会是某种动物的血?”

  

  经豆子的提醒,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但他只要别告诉我是人血就好,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太多了,逼得我不得不往最可怕的方面去想。

  

  眼镜表示很为难,他实在不知道,顿了顿又说,“这些鬼泥子不是今年捞上来的,捞鱼打虾的不算,单说为了这个鬼泥子,我们每年只会出一次海,你们晓不晓得老汤啊?”

  

  我愣住,再看看面前的鬼泥子,顿时胃里翻江倒海,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该不会想说我们平时下料用的老汤都是这玩意儿吧?!

  

  他扶了下眼镜,“这个东西就和那个老汤一样的!”

  

  我胃口一抽差点就呕了出来,连忙叫他闭嘴。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鬼泥子当然不能用来喝也不能吃的,我说它是老汤的意思是说你们现在看见的这些鬼泥子不是今年才捞上来的,它们是积攒了好多年的底子。每一年捞上来的鬼泥子都要剩下一些拿回去养着,第二年再捞上来新的混在一起,转过年再用它们当引子捞新的鬼泥子,就这样类推下去,你们懂的吧?”

  

  他看我们的眼神很急切,那样子非常希望我们赶紧点头。

  

  我被他那一句老汤恶心的现在嗓子都是硬的,根本没心思听他扯,一心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闹心的地方。我一点也不夸张,任何一个人亲眼看见那些黏糊糊的东西之后都会有把之前吃进去的老汤全部呕出来的冲动,这不是老汤的错,是眼镜的比喻太操蛋了!

  

  正在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豆子有了重大发现,他使劲跺了跺地板,地板缝里全是水,“靠!下面就是我们刚才呆过的船舱吧?”

  

  我脑袋马上老大,赶紧往手上吐唾沫消毒,怪自己之前手贱去碰,就算不把我腐蚀了也得烧下来一层皮,“这里的地板是漏的?”

  

  还没等眼镜说话,豆子研究了一下摇摇头,“没关系,只是水汽而已,看来这些鬼泥子离开海里之后会逐渐蒸发。”

  

  眼镜百年遇一回知音似的,“对呀对呀,鬼泥子上岸了之后得拿海水养着,不然很快就蒸发没有了。你们看这里面汤汤水水的,其实不光是鬼泥子身上的,我们往里灌了海水。”

  

  一听见这个汤汤水水我就待不住了,连忙拽着豆子出去透口气。

  

  “你们吃饱了撑的啊,捞这些东西上来干什么?”我表示十分不理解。

  

  眼镜道,“过了今晚你俩跟着我们一起去岛上就晓得了,岛上有个天坑,这些鬼泥子全部要倒进天坑里的!”

  

  “天坑?!”

  

  “什么东西?!”

  

  我和豆子同时惊讶。眼镜有点得意,这个人说了别人不懂的话会有成就感,我赶紧顺坡下驴向他请教。

  

  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请教不敢当,但是我来这里也有两年了,知道的大约比你们多一点了,我给你们讲哦,这个岛的最中心地带留有一个天坑,直接通到海底,但是这个天坑是活的,它就像一个溃疡的伤口,必须一直溃疡下去才会通到海底,万一愈合了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这些鬼泥子就是导致天坑一直溃烂的引子?”

  

  “每年都要往天坑里注入新的鬼泥子,不断地去腐蚀原有的天坑,听人说这几年天坑已经在逐渐缩小了,他们在想办法,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或许就会消失。”眼镜也随之陷入了沉思。

  

  对于他所说的天坑我十分好奇,这样说来我们即将要登陆的这个岛是个漏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一观究竟了。

  

  之后我实在想不出还能问什么问题,在没有亲眼看见之前所有问题都多余,于是我们只能安静地等待天黑。

  

  后来有人叫了眼镜一声,眼镜让我们自己转转,就是别擅自再进装着鬼泥子的地方,然后他就帮着拉杆子去了,我站在这里感觉稍微有点冷,起风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徐飞已经回来了,他和大虾正围着桌子研究东西,我凑过去看,他们也不避讳,我一看是从旅店房间里带出来的名片夹,里面装着一张纸,画的大约是张地图。我想起曾经老白拿出来的画卷,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张纸要简陋的多。

  

  徐飞把地图推倒大虾面前,问道,“你能记得住?”

  

  “放心吧,看过一次之后基本上没问题,这方面我是行家。”说完竟然把整张纸卷一卷塞进嘴巴里给吃了。

  

  别说是我了,就连徐飞都有点惊讶,连忙问他做什么?

  

  大虾满不在乎,“留着也是个麻烦,再说人多眼杂。”

  

  我听着这话有点烦躁,他也意识到了,赶紧指了指外面,“我们是战友,眼杂的在外面。”

  

  我想解释点什么,但确实是自己疑心病重,再说也完全搞不懂这人神神叨叨干什么,徐飞黑着一张脸,叹气,“你别把事情搞砸了就行。”

  

  我大概猜测,应该是岛上的地图,这次上岛看来徐飞又是有准备的,我十分好奇他背后的公司到底是什么人在操控,说不定地图就是这个人绘制的,如果是这样,我可不可以认定这是一个能够掌控大局,并且了解最多的人。

  

  徐飞说我又愣神了,问我想什么,我说我想起网上写小说的人了。徐飞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明白,但我感觉自从上了船之后,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也在猜测我,有些东西从眼神中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里面一定哪里出岔子了,我们所得到的信息不同,推测出来的可能性完全走了岔路。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我一推门出去发现外面的风真的很大,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天气说翻脸就翻脸。

  

  船上到处都是鬼泥子的腥味,放鬼泥子那里的铁门开着,被风刮的咣当咣当很刺耳。

  

  船上的人比白天时候看起来更精神,都在等着这一刻,甲板上站满了人,几个力气壮的开始下海捞子。气味就是从这些海捞子里散发出来的,他们就是用这些所谓的“老汤”当引子,放下去吸引更多的鬼泥子聚上来。

  

  所谓的下海捞子就是两头的人分别把麻绳从杆子上解下来,分别系在船帮的几个点上,就像白天线手套跟我说的那样,系的位置很讲究,一条线中的几个点排列的很有规律,我跟着凑热闹大体量了一下,点和点之间正好只我的一只手臂的长短,几乎分毫不差。

  

  我正疑惑他们怎么把木桶放下去,这个时候就发现了白天并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木桶的钩子上有一个线轴,船上的人一齐动手,咔咔几下拉开线轴,木桶的一端仍旧拴在上面,随着线轴每个木桶独立地拉出一条绳子,单个捆绑,线手套吆喝了一声,大家一起把木桶扔进海里。

  

  旁边的眼镜片反光,我一下就找到他的位置,他把我拖到跟前抬起手臂在我们俩人的脸中间使劲往后戳,我刚想问他后面有什么,他就小声说,你留意点那个方位,前年沉入海底的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想再说话,线手套急急忙忙跑过来指挥着船头的人就把我们撞开了。

  

  线手套有点烦,“哪来的邪风!大家当心点,别大意了!”

  

  旁边有人附和,“鬼天气说变就变,老天爷不给面子。”

  

  “少废话,变天太正常了,谁也没规定有船出海的时候就必须大晴天,好在还没下雨,浪头不高抓紧时间干活,等会收完了捞子赶紧走,到了潜水区就好了。”

  

  七嘴八舌,海捞子下水之后沉的很快,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船上不再有人说话了,我也把嘴闭上静静地等。

  

  “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啊?”

  

  “再等等,不急于一时半刻,可能是今天风大坏了走向,海捞子歪了。”旁边有人不屑,“屁话,在水里泡着还管它歪斜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眼镜显得很兴奋,而我已经等得百无聊赖了,我问他就这么等下去?他立马跑到船尾,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情况,马上跟他过去了。

  

  他指着海平面,“你等等看,那边等下会出现一个小岛,岛是海市蜃楼,可是船不是!”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道,“前年夜里海上也刮起大风,跟着我们的船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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