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木苦涩地摇了摇头,“不,我是想自杀。”
我大吃一惊,“什么!”
“你没听错,当时一度以为自己没救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我也想看看我们仿造盘井罗到底挖出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所有人都有去无回。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去之后,果然在下面看见了一个雾蒙蒙的黑影。和你那个朋友说的很像,说不出来像牛还是像马,一会能像人那样站着直立行走,一会又四肢着地。”
“真的有牛头怪?!”
“不知道名字,随你怎么叫它吧,但是我能确定我们仿造盘井罗确实在地底下挖出了怪物。我当时根本没有想逃的念头,反正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我只想看清怪物的模样,可惜下面实在太黑了,盘井罗本身就是挖在很深的地底下,根本透不得一丁点光。何况还忙中带乱的又下来了一个人,他帮我挡了一下,他的腿就是那次断的。”
“这么说不是被反噬,而是被怪物咬去了?”
“无法断定,因为当时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那头怪物在黑影里一会学人站立,一会又变回动物。”
“那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青木摇头,我表示不解。
“没有办法解释,按照常理只要有人下去,盘井罗就会塌。如果不是例外的话,当时我们应该已经被困在里面了,就算黑影里的怪物不来攻击我们,我们也会被活活困死。我连他的腿是怎么没的都没看见,后来......”我皱眉沉思了一会,“闻到股怪味,再然后就起火了,也不知道那股怪味是浓烟的味道还是其他。”
“碳酸氢氨?!”说起怪味,我对它最熟悉了,当时在花房还有后来的残尸墓都出现过,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青木使劲琢磨,表情很怪异,“碳酸什么?”
想必他不懂,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个了。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说我也猜出了大概,一定又和老驴一样,着了火之后稀里糊涂地上来,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牛头怪把他们弄上来的。
“你还需要考虑多久?”他问我。
我艰难地做着思想斗争,很希望这个时候能蹦出个人帮我出出主意。
满脑子想的全是在残尸墓里第一次见到盘井罗的情形,后来又想起一线天的铜镜子,上面没有我的影像是否指的就是这一次我将不再那么好运?
眼瞅着天很快就要亮了,这一宿对我来说是艰难的,想来想去我还是更偏向于去看看。
反正仙人谷离外面的寨子毕竟有一段距离,如果我们这次失败,带来了负面影响,顶多毁了仙人谷,只要我们谁也不再把盘井罗的事情带出去,只要寨子里没有人再打它的主意基本不会被牵连。
我也做好的最坏的准备,瞥了一眼树木最密集的方向,大概目测了距离。万一等会从底下钻上来牛头怪,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先钻到树木植被密集的地方,就像上一次对付熊一样。
行!就这么干,我只是稍微看一眼,我不想白来一趟!
看了一眼月亮坡上的神像,我真心拜了拜。如果它真的保佑过当年的厥人,就再保佑我一次。
我突然站起来,旁边的青木昏昏欲睡被我惊到,我什么都没说,看了看远处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不管盘井罗转动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我来了,就应该赌一把。临阵退缩比一开始就不做任何选择还可耻,只差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有什么不敢走过去看一看的。就算像上次赵九州那样被卷进沙子里我也愿意,大不了我再去残尸墓重爬一次。
下定了决心之后,整个人反倒轻松了,我加快脚步往那边跑,忽听身后大喊当心!
刚想问又怎么了,后脑勺受到重力一击,砰的一下我就倒地了。这一下来的实在太忽然,我拱在地上脑袋嗡嗡乱响,像掉了零件快要散架的机器,脑子里全是浆糊,根本不能用来思考了。
这是怎么了?青木又坑我了?
我在心里反复思考,周围的景物变成了赤红色,像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似的。
一双脚跨到我面前,他显得很慌乱,后面的青木正向这边跑来,可是他太慢,我的头部又被砸中一次,鲜血流经鼻孔闻起来腥呼呼的。我很难受抬不起头,斜着眼睛去看对我下杀手的人,其实不用看我就应该知道的,因为我认得他脚上的鞋,只是没想到那个年轻人被毒蛇咬了之后他还敢跟过来。
这家伙真是紧追不舍啊,说到底跟他结梁子的是徐飞,却报复到我头上了,我这是什么狗屁炮灰命啊。
这一下子磕的瓷实,我已经被打蒙了。
瞥见他再一次举起手,我心道不妙!
砰!他手里的石头突然脱手掉在我面前,直接砸在鼻梁上,疼的我连呲牙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也比砸在脑袋上强,我以为青木上来了。
一瞬间发生了太多变化,我看在眼里都应接不暇。
一双大长腿从我身上跨过去,拳拳打在那人脸上,我在心里咦了一声,这双从肚脐眼儿上就开始分叉的大长腿不像青木的,我下意识地掐了他一下,顶上的人啧的一声,然后我又收到那束久违的不友好的目光。我勉强竖起大拇指告诉他我没事,我被一双手臂托起来,像血缸一样的脑袋沉重地枕了上去,是蓝若,我真感激老天爷,他们平安无事。
赵九州挡开我身边的所有人,连青木也没法靠近。他用脚后跟磕了我一下,语气急躁道,“你还活着吗?”
我大口喘气,说了一句活的很好,除了感觉喉咙一阵奇痒,声带有没有震动我就不知道了,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听得见我的声音。
我真想问问蓝若这些天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我看见蓝若的手和脸上有很多细密的伤口,有划破的口子也有擦伤,说实话她的脸很脏,伤口肿起来,瓜子脸都快变成馒头了。原本比我大好几岁的人这会儿倒像个小孩儿似的霹雳巴拉的大眼泪珠子往我脸上打,我一个劲儿地告诉她我没事儿了,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确定是我说不出声来。劲儿使大了喉咙里被抽空了一样,气顶的难受,脑子里的血都要顶下来了。
赵九州速度飞快地蹲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不耐烦道,“死不了,放心吧。”
那个中年人率先跑到盘井罗那边,朝我们大声叫喧,叫我们不要靠近。我心里不解,他还能用什么威胁我们,难不成我们过去,他就跳下去把盘井罗堵上?不过他的大身板儿确实有可能做得到。蓝若瞧见我抿着嘴乐,说我都快伤成猪头了还有心情想美事儿。我强迫自己放开嗓子喊了一下子,喊出来之后果然脑子清爽多了,氧气才涌上去。
我昏昏噩噩地爬起来,蓝若一把拖住,问我去哪。
我指着前面,眼瞅着前面站着的几个人在晃,“盘井罗,我们找到盘井罗了,快去。”
那个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炸药包,怒道,“再他妈往前一步老子炸了它,谁都别想得手!”
我一听立马慌了,赶紧急着劝阻,好不容易找到盘井罗,我还没瞧仔细就这么被他炸了岂不太冤。
旁边的赵九州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炸吧,没有人阻止你。”
中年人见他往前走,啐了一口,“以为老子跟你开玩笑啊!”
赵九州完全不理他,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压根当他举着的只是个棉花套子。
我赶紧在后边铲了他一脚,他头不抬眼不睁地根本不当回事,步伐平稳地朝盘井罗靠近。中年人忍无可忍从兜里掏出火对我们比量,就势要点。
“盘井罗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最好不要插手,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赵九州不温不火道。
“关你个屁事,姓徐的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赵九州的拳头攥的嘎嘎响,抬手拦了我一下,估计要有所行动。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动,身后的青木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一瞬间,对面的中年人也发觉到异常,或许说他是第一个发现的。随着他的一声嚎叫,手上一抖,慌乱间猛地将炸药包点燃丢进盘井罗里。
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的脸撕烂,怎么就给点着了!原本波澜不惊的赵九州眼珠瞪的老大。
那个人大喊一声,“蛇啊!”
双头蛇从盘井罗里爬了出来飞到他的肩膀上,由于速度太快,只见他甩了一下,精神异常亢奋,脸上狰狞也不知道是否中毒。
青木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的本意绝非炸了盘井罗,谁也料不到那人会慌乱间去点炸药包。
我们纷纷冲上去,那个中年人为了甩开蛇已经到了疯狂状态,我们都不敢靠他太近,只要他撞过来就纷纷躲的很远,生怕毒蛇还在他身上。
赵九州趴在盘井罗边上,看那架势想往下跳,我一把揪住他,憋足劲大喊,“你疯了!赶紧躲远点,马上炸了!”
我们俩谁也不妥协,互相撕扯起来,赵九州怒了,“别浪费时间!让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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