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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怕徐飞点头承认,可他妈的偏偏这个时候坦白从宽了。老驴和蓝若打从一开始就跟他在一块,赵九州有点特殊,是半道上捡的。我听着怪别扭的,问他啥叫半道捡的,他又不是一迷失少年。
徐飞说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懒得跟我浪费唾沫星子,反正就是当初徐飞落到被道儿上的盯上了,当时身边没有人手,结果半道杀出个赵九州,两个人从百十号人堆里奋战出来,好歹也是过命交情。只不过赵九州这人不太好沟通,徐飞就打消了和他拜把子的念头。一年后徐飞正着手准备去残尸墓,赵九州才再一次出现,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当时还给他们画了一张地图,可是去到之后却啥都没有,要不是徐飞提前去探了下底,保准让他带着瞎遛一圈。
徐飞自顾调侃道,“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就他妈没遇见过一个关键时刻管用的人,全他妈拿皇家饭不当干粮可劲儿糟蹋。”
“赵九州会不会故意给你画张错误地图?”据我对他的了解,这人不是吃干饭的料,城府还挺深,但这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摆明了挑拨离间,万一引起内部矛盾这事儿就缺德了。
好在徐飞根本我在意我的三言两语,拍拍屁股站起来,“我要看不穿他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些年的大米干饭算白吃了。你别掏我老底儿了,赶紧活动活动干点正事儿,这地方太潮,呆久了骨头缝都疼。”
我还想再问,可是徐飞明显不愿说了,毕竟这里面的水太深,一舀子捞上来说不定捞出啥事儿,那些作奸犯科的光荣往事他绝对会刻意隐瞒。我想想也作罢了,谁也不愿意在污水里打滚,挨枪子儿的事儿就算他摆明了要告诉我,我都不想知道。
我在周围检查了一圈,走马观光地回来,除了沾了一身水汽别无它获。徐飞果然久经战场,一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全身的雷达都打开了,没花太多功夫就发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还没等我过去,只听见他在那边叫骂,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够倒霉的,碰见这种东西。”
我赶紧过去,面前是一个大水槽,上面的水常年累月地滴下来已经把它灌满了。
徐飞指了指下面,让我伸手摸,我狐疑地摸下去,当场大叫了一声跳出去老远,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怒道,“你都知道了还让我摸!”
水槽下面躺了个人,身体僵硬,不知道死了多久。
我惊魂未定的时候,不知死活的徐飞已经把尸体抬了出来。我疑惑道,“你把他折腾出来干什么,万一尸变了呢?”
“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我很不耐烦,心里只想着让他赶紧放回去,就算不会尸变,人家都已经闭眼安息了,我们去打扰终归不好。
“重量不对,你快过来搭把手,要压着我脚了。”徐飞叫唤着,我没有办法只能过去帮忙。当尸体的重量压到手臂上,我也发觉到了异常。两个人好不容易把他折腾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到地上平躺着。
“石头,还是实心的。”徐飞气喘吁吁道。
“你别乱动,里面不会裹着残尸吧?”经过了之前的教训,我变得很谨慎。
“应该不会,这个重量比窑洞里的重多了,估计你砸都砸不碎。”他用拳头敲敲,“绝对实心,保证是个大石疙瘩,咱俩绑一块都没它重。”
我揪着石头的衣服仔细研究,“衣服不是布料做的,是金属。”
徐飞在手里搓了搓,放进嘴里咬,“不会是金丝做的吧,我们要发财了,你赶紧给我搭把手,把衣服脱下来,出去之后咱俩对半分。”
见我迟迟不动,徐飞急了,“你先别做梦点钱,想赚钱就得先干活,赶紧帮忙!”
其实不是我不相帮,而是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一件怪事,我扭着僵硬的脖子问徐飞,“你刚才听没听见有人说话?”
徐飞完全愣住了,“你真做白日梦呢?哪有人。”
我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就在方才一瞬间,清清楚楚听见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那声音从耳朵里面发出来的,分不清方向。
徐飞问我,“那人说什么?你产生幻觉了吧。”
我仔细在心里品了一下,“好像、好像不是鱼儿就是羽儿,会不会在叫我啊,我名字里就有个羽。”
徐飞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腻腻歪歪个什么劲儿,羽儿?哈哈,羽儿?这么恶心人的名字亏你能想的出来。”
我急了,“不是我想出来的!刚才确实听见有人这么叫我!清清楚楚的,喊了两三遍呢,不可能错!”
“那到底是两边还是三遍啊。”徐飞打着哈哈一口不相信的语气。
“不知道,中间有一遍可能是回音,我真没唬你,你就一点没听见吗?光想着分赃,耳朵都不好使了。”
徐飞不着调地弹了下我脑门,“好了羽儿,别跟你哥哥瞎胡闹了,赶紧搭把手,我自个儿一个人不得劲儿。”
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石头人身上,屏气凝神重新听一遍,等待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当我注意力集中起来反而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徐飞在我眼前挥动手臂,“羽儿?想什么呢,别愣神。”
我如梦初醒,指了指石头人,“你说......是不是他在叫我啊?”
“你他妈鬼迷心窍了吧。”徐飞嘟囔了一声,趴在石头人嘴边,“嗯,我听听......呀!听见了!”
我瞪大眼睛赶忙问他听见什么了?徐飞不耐烦地哼了一句,“他让你赶紧把他衣服脱下来,我们好拿着出去发财。”
“屁!”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飞道,“你别一张嘴全是屎尿屁,对不起你羽儿这么婉约的名字了。赶紧点,这么好的东西留下来也是暴殄天物,我们这叫顺应天道,顺水推舟。”
“我看你是顺手牵羊吧。”我白了他一眼,不同意把金丝衣脱走。
徐飞说我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到手的鸭子哪能让它飞了。
我护着石头人不让他动手,徐飞说他就闹不懂了,我咋倒戈的这么快。
徐飞道,“行行行,我算服了你了,出去之后四六分行不?我四你六,别说我不仗义,这样的好事儿你上哪去找。”
“行个屁,这东西你就不能拿出去!”
徐飞啧了一声,“你又抽哪门子邪风?它连个尸体都不是,就是块烂石头,你别较劲儿,赶紧办完事儿咱俩撤退,你他妈还打算搁这养老呢。”
我俯下身子趴在石头人上面使劲听,耳屎都快涌出来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徐飞问我这下相信了吧。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刚才那声羽儿我听的太清楚了,真的有人在叫我。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就算有人叫我也不会用这样的称呼啊,平常大家叫我不是白羽就是小白,如今可算新鲜了。
“咱不带这么玩儿的,你装神弄鬼也分清场合地点行不行,我可告诉你,我脑神经脆经不起折腾,别没有动静硬是让你听出动静。”徐飞一把将我从石头人身上拉起来,“我管你叫哥还不成吗?!羽哥你快醒醒别中邪了。”
“咱俩把他抬回去吧,我真的觉得不妥啊,衣服拿走肯定要出事儿。”
徐飞不以为然,“能出啥事儿?一块石头能把咱俩怎么着?”
“不管你信不信,我拿脑袋担保,刚才真的有人说话,清清楚楚的。”
“我看你是耳屎太多了,赶紧掏掏。”
徐飞不肯作罢,我叹了口气,心里很犹豫,他一个劲儿地羽儿羽儿的拿我开涮,我被他叫的烦躁,又完全说不通,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带着情绪帮他把石头人抬起来。
“你再抬高点,不行不行,下面压到了,别扯坏了。”徐飞嚷嚷着,我刚要照做却发现了个问题,立马松手,徐飞大叫了一声,“你松手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差点砸脚了!”
顾不得他的抱怨,我仔细研究金丝衣服,宽袖大龄绝对不是厥人身上的兽皮袄。
“研究出什么了?”徐飞问我。
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对不对,犹豫地说,“我怎么觉得他特别像壁画里的那个汉人,之前在窑洞里没看见,闹了半天原来在这里。”
“那他可真不合群。”
我点点头,结果得到一个爆栗,“你别想起一出唱一出,叫我看就是一块石头,白瞎了这件衣服。”
我又试图搬了一下,确实很重,仅凭一个人很难搬动,看来里面应该是实心的。到底为什么会做一个严严实实的石头人放在这里,如果真是一个历史上存在的人,他本人去哪里了,怎么会变成一块石头?
徐飞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怎么了?”
他递过来一个轴筒,已经被水泡的不像样,外表锈迹斑斑腐蚀的特别厉害。
“你从哪拿的?”
“衣服里有口袋,这东西一直放在里面。”
我摇晃了一下,“里面装着东西,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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