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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了个冲动,我很想回去找找看,到底有没有和我长的很像的尸体。而且已经有了豁出去的想法,之前还顾虑挡路的巨蟒,一瞬间之后我觉得自己是个超人了,无所畏惧。可能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或许已经死亡的事实,已经把徐飞的鬼话当成真的了。我都已经死了,还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让我再死一遍。
徐飞赶忙把我拉住,他说我这样是去送死,那条蟒只是瞎了一只眼,战斗力一点不会减弱,我们两个人都未必会斗得过他。
我心里极其复杂,“还送什么死,我不是都已经死了吗,我现在就是怕个屁也不怕死。”
徐飞道,“我也就是那么一猜测,又没说你真的嗝屁,你别跟敢死队似的,你他妈不怕死,我还怕呢。凭什么你头脑一热,我就得跟着把命搭进去。”
“要不你在这等着?”
徐飞踢了脚镜子,“你别钻牛角筋,到底为什么会看不见你的影像,我们必须先想办法出去再慢慢研究。不能因为一个没有根据的猜测自乱阵脚,我们得按原计划来,找到出口之后,最起码也要在不愁吃喝的情况下才能想问题。我现在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你别整幺蛾子,不然我说崩溃就崩溃。”
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没法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我现在的脑子比他还浆糊,眼瞅要缺氧。
徐飞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已经死了,我这个人号称鬼见愁,你要是鬼站我身边五百米内一准儿灰飞烟灭,哪能这么安顿。这些镜子这么邪乎,放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目的,说不定就是用来离间咱俩的。两个人同时站在这里只能照出一个人的影像,没准原本它就是这么设计的。”
我打断他的话,“你这是歪理邪说,啥镜子这么邪乎,还能见人下菜碟?如果两个只能照见一个为什么照你不照我?”
徐飞理所当然道,“我阳气比你盛。”
我懒得和他瞎扯淡,他一会儿一变的,保准也没个主意。我问他有多少把握能走出去,徐飞烦躁地四下看看,若有所思道,“放心吧,我命硬着,这么个小地方克不死我,阎王殿都能走一遭回来,这里就是小菜一碟。只要咱俩别慌,按部就班地来,顶多三天,三天就出去。”
他说的跟真格的似的,我问他就这么有谱?他道,“我们断水断粮你愿意坚持多久?三天够宽限了。你只要心里想着出去也得出去,出不去还是得出去的时候,你就一定能出去,跟阎王爷较劲儿的时候,信念比什么都重要。”
他突然一本正经,脸上不见一点笑,一个恍惚觉得这骚猴子瞬间又变成齐天大圣了。
“这里有两条路,你往哪里走?”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问他,“你来的时候走了哪条?”
他很潇洒地指了一边,“左。”
我指了相反方向,“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往右,我们不能绕圈子。”
“我这是尊重民主平等,也给你一次投票的机会,省得你以后扛小旗闹阶级斗争。”
之后的一段行程,伴随我的是巨大的压迫感。十分焦躁,急着寻找青木问个明白方能真相大白,也急着快点找到出口,总是克制不住在心里反复暗示自己,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比别人更多一份危险。我绝对不是庸人自扰,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的人不会感同身受,在镜子里看不见自己的影像,谁也不能淡定自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随大流的人,淹没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出来的普通,我安于现状。此刻突然变得如此特殊,就像独自站在高枝上的鸟孙子,立马变成了所有人的猎物。产生了一种孤独的恐惧感,一阵阵眩晕袭来,脑袋混浆浆的,真想大喊几声破破霉运。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终究没有真的喊出来,表面上还得装作淡定,我怕乱了阵脚,走在前面的徐飞明显也心事重重的。
就在我脑子被塞的满满的时候,徐飞停了下来。我才发现原来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竟一点知觉都没有,心思还留在方才的铜镜子上,它就像一个诅咒,种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问徐飞怎么停了,由于一直处在高度紧张和矛盾的心理中,张口说话的声音都扭曲了。
徐飞没在意我的异常,蹲下来在地上研究,一线天的光亮还可以照到这边,看东西比较清楚。
徐飞的表情很严肃,“有打斗的痕迹,还是新鲜的。你看这里,还有你脚底下踩的。”
我仔细看看他分别指的地方,并没看出蹊跷,奇怪道,“这你也能看出来,哪里不妥了?”
徐飞站起来用脚在周围使劲划拉两圈,出现了一道类似刹车印的痕迹,他还在我正前面用脚前尖绕着一块空地划了个圈,让我再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被他规划起来的地方,里面的泥土颜色确实不一样,像被人使劲铲过之后翻出来的新土,但是并非明显。我很佩服徐飞的敏锐性,这都能注意的到。
我心里一紧,“这里果然有其他人?”
徐飞若有所思地考察现场,“你快过来看!”
他的声音很急,我立马冲过去,他侧开身让光线照上去,干燥的石头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线条。
“这是什么意思?”
徐飞用手比量了一下,“你看这里有好像个叉,旁边的像不像一个箭头?”
我看了眼箭头指的地方,那里一片幽黑,不知通向哪。随口问道,“这是在给我们指路让我们过去吗?会是什么人?”
“这里应该是打斗现场,没有发现有人受伤的痕迹,应该是碰见了突发情况,用最快的速度应对之后立马就离开了,不会有时间在这里留下记号,痕迹刻的太深,不是三两下能完成的活儿。”他在墙边的缝隙里抠出一块尖利的石头在上面使劲划拉,表面很坚硬,不是随便几下就能刻上记号的。
我猜测道,“难不成是两拨人?”
徐飞揉着腮帮子表示为难,“你当这是啥好地方,都削尖脑袋往里挤啊?”
我说这倒是,人太多反而不合情理了。
徐飞又说,“这个记号挺陌生的,我们之前有过约定,和我一起来的不可能这么留记号。”
所以唯一能在打斗过程中兼顾留记号的赵九州被排除了。
我自顾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弄明白这些线条是什么意思吧。你看这里有个叉,然后又划了个类似箭头的图形,是要告诉我们顺着这个方向往里走呢,还是说叉代表危险,叫我们不要过去。”
徐飞伸长脖子往里头看,寻思了一下,“全当没看见这个,咱俩照旧走咱俩的,考虑的多容易乱。”
目前的情况也只能这么做,但是我有预感,误解了这些符号的意思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徐飞根本没往心里去,在附近随便瞅了两眼,从石缝里抠出一个东西扔给我就继续往里走了。我慌忙地接在手里,这东西干巴巴的,黑不溜秋,上面还带着几个指尖,我赶紧扔一边,是黑厥的爪子!
三步并两步撵上他,我问道,“里头不会有鸟孙子吧,你确定往里走?”
“那鸟身上有股味儿,在这没闻着就应该没有。”
我使劲朝四周闻了闻,这里到处都有股霉味,分辨不出来,“你鼻子这么好用?”
再往里走的一段没发生任何事情,徐飞走在前面不说话,我就絮絮叨叨把我在石林里的事情再跟他说了一遍,让他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是我做梦了,还是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徐飞吱吱呜呜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却回头诡异道,“你到底从哪来的?”
我愣住了,这话就算要问也得我问他吧,“什么意思?”
徐飞苦涩地笑了一声,“没,就觉着吧,我自打遇见你就开始倒霉,说这话你也别生气,我不是埋怨。遇见你之前吧,整天活的也是提心吊胆,不安生,但是遇见你之后,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一准邪性。赶明儿回去你找个大仙儿看看吧,身上沾了啥东西。”
被他说完,本来没有事情我也感觉后背上真的趴着个人,赶紧抖了抖烦躁道,“你才该找个大仙儿看看!要不是上了你们的贼船,我至于弄成现在这副熊样吗?我他妈现在应该坐在家里看着电视吹着空调,而不是呆在这里随时准备掉脑袋。”
“你记得我在龙口的时候和你说过的话吗?”
我顿了下,努力回忆他都说过什么话来着?!
“咱俩做个交易,你把宗彝章纹给我。”
我学着他的口吻道,“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说完这话我自己都笑了,徐飞等着我开口要好处,还亦真亦假道,“喜欢蓝若不?我给你俩搭红线,介绍给你当女朋友。”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一时间无法应对,莫名地难为情起来。
我打着哈哈道,“开玩笑开玩笑,我不管你要好处,宗彝章纹我不需要,不过现在也不能给你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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