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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探头看了眼那个洞,又瞅了瞅身后,留我一个人还不如跟他一起爬,“不不,我跟你一起进去,有什么事儿还能互相照应点,大家是同时落难的人,谁也不能拿谁去趟雷,有事儿一起担着。”
老驴嗯了一声说,“好吧,万事小心着点,我觉得这个地方挺怪的。”
我们一前一后,洞中的地面不平坦,尖锐的石头剌的膝盖生疼,而且越往前空间越小,到后来已经夸张到必须缩着身体,肚皮贴着地面蠕动了。
老驴毕竟年纪大了点,爬了一半很吃力,开始不住地大口喘,爬一会他就停一停,休息好了再动弹,如此反复,我感觉时间大约过了1个多小时了,前头还没见到光亮。
我就喊他,“我们要不要退出去?这条路好像不对,都爬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找着出口,等会爬深了退出去更难。”
老驴又停下歇了一会儿道,“成,咱再爬一段试试,还看不着出口就回去。”
我叹气,“你说了算,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再爬一段还出不去咱俩就撤,别在这死磕了。”
老驴叫我放心,我们又继续往前爬。
身后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在十分钟前就已经有了,因为很小我就没在意,以为是回声。不过这会儿声音明显听的更清楚了,迫使我不得不在意。好像有一个人一路跟着我俩,他就在我后面的不远处。我喊老驴,他问我怎么了,我让他先停一下。等我们停了,那声音突然消失,有意识地跟着停,我们继续爬,他也跟着爬。
我觉得有古怪,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淹没在黑暗中。我一身冷汗地紧跟老驴,生怕他爬快了把我落下。
这下我已经不能安心地继续往前爬了,时不时就要回头张望,很多次希望只是自己的幻觉,然而那个人一直跟着我,并且越来越近。
噌噌几声!我浑身的关节都僵硬了,赶紧回头,竟然看见一对血红的光点,那是谁的眼睛这么邪恶!
我不要命似的赶紧往前窜,这时候老驴居然他妈的停了下来,说前面不像有路,咱俩回吧。
我扯了嗓子喊还回个毛啊,快跑!由于害怕和着急,声音都变了。
老驴问我怎么了?我一下窜上去,脑袋顶在他的脚丫子上,“快跑快跑,后面有东西追咱俩,不像人!”
“啊?”老驴一听我这么说,也稀里糊涂地加快了速度,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拼了命地爬,哪怕挤破脑袋也得爬,不要命了也得爬,因为身后的东西速度太快了,我已经吓得进入疯狂状态。
老驴回头看了一眼,大叫一声,“白羽你身后是什么?”
我一个踉跄啃了一嘴泥吼道,“靠!你才看见啊,快点快点!”
血红眼睛离我更近了,身后一片狼藉,它经过的地方发出石头击碎的声音,敢情这家伙的力量很大。
我疯狂地爬着,衣服裤子剌的稀巴烂也不在意,这节骨眼儿上还在乎形象的是傻缺,要是现在前面有个出口,我光着出去都成!
由于那东西的力量过大,身后的隧道明显出现坍塌迹象,正在我诧异即便它是狼是虎是怪物也不至于这么猛的时候,不远处的石壁呼啦一声,从里面挤出一个脑袋,一双血红的眼睛死盯着我,显然不止一只!而更令我恐惧的是,那竟是一张半腐烂的人脸。
说时迟那时快,它破墙而出,暴露出扭曲变形的白骨腐肉,一股恶臭呛的我快要窒息。
老驴发现我停了下来,急的大喊,“白羽!抓住我的脚,别落下!”
我不是一般的感动,老伙计太够意思了,不过就算他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现在谁让我落下我跟谁急。
它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或者没死透的人?由不得我多想,它的阴森白爪向我伸来,我腰上使劲赶紧爬。
身后的石壁中不断冒出这种怪物,离我最近的已经可以碰到我的脚了,我使劲蹬腿踹它,它似乎有智商,我踹它便躲,它一躲我就加紧往前窜。
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地狱般的经历,在这以前是想都不会去想的,相比起来那些物价飞速上涨、丢了手机的人生有什么可抱怨的!相比起来那些被流氓堵在学校门口要钱的日子是多么幸福!
就在我急速前进快要虚脱的时候,头顶突然一松,一直顶在我脑袋上的老驴那双大脚丫子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大手拉扯我的肩膀,将我向外拖。
我一下半个身子悬空,老驴一个用力,我挂着半边裤子掉了出来。刚出来隧道就塌了,我连叫好险,浑身上下已经汗透了。
老驴一下把我拎起来背在背上,我叫着不用,可是身体已经不争气地挂了上去,软趴趴的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我挺惭愧,年纪轻轻的体能这么差,连老驴都不如。
老驴气喘吁吁地背着我跑了很长一段路,回头看看已经没有东西跟过来了,才把我放下。
这一段过来,简直堪比电影里的夺命追击。
我靠着一块石头斜躺着,老驴盘腿坐在我旁边,也累的不行。
出了隧道,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奇怪的地方,我身后是一整片的沙丘,眼前是一条无限延长的大河,十分壮观。
抬起头终于看见天空了,真好,只是这里的天空阴沉沉的,刚才的某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我又活了,能喘气能说话,活着真好,我苦笑地看着眼前的河,无论是流沙河还是通天河,它现在都是我可爱的母亲河。
当我无限感怀人生的时候,老驴一阵重咳,他应该是背我累着了,我过意不去,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帮他拍背顺气,老驴对我摆手说没事,等到不咳了,他认真问道,“你刚才离得近,看没看清楚跟着咱俩的是啥东西?”
我疲惫道,“敢情你没看清呀?”
老驴点头,“被你吓着了,没心思看那些。”
我闭上眼睛,一想起那东西的样子,头发丝立刻就站了起来,一张人脸下面挂着一堆变形的白骨,给谁谁不怕。
老驴拉过我的脚,一脸揪心的样子帮我检查伤势,这时我才看见自己的腿上划了一条大口子,还挺深的,可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疼了。
老驴撕下自己的衣服帮我做了简单的包扎,“要是知道后头有危险,我就让你走前头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依旧自言自语地帮我包扎,突然觉得他带着唐山味儿的口音很亲切。
又休息了一会,我站起来,虽然腿上还在疼,但是不影响走路。本想取点水喝,结果来到河边一看,还真是流沙河?河水非常浑浊,用手捞一把全是沙子。
老驴在远处叫我,“怎么样?水能不能喝?”
“不行,全是沙子,我们没东西过滤。”别说喝了,就连洗把脸都不行。
“哦,那你就赶紧回来吧。”
我应了一声,尝试着往河里走,水下没有淤泥,全是石头,随着水流自由平铺没有规律,十分搁脚。走了几步河水已经达到腰际,想必不用走到中间就可以漫过头顶了。而且水流湍急,有几下我差点没站稳给卷了进去,赶紧走回来。看来游过去并不容易,还不如把心思暂时放在身后的沙丘上,然而沙丘也是一望无际。
走到老驴身边我就笑了,“你还能分清哪是北吗?”
老驴摩挲着脸,摇头。
我们面临着另一个巨大的问题,这是哪里,即便在梦中也不曾出现过的地方,大河在左,沙丘在右,我们是迷路的倒霉蛋儿。
老驴一下站起来,“走,不认识路也得走,我就不信咱俩还能走丢了?”
我跟着老驴身后,开始整理思绪。
水库的确连着其他河脉,和村民老头说的一致,这么说我们现在出现的地方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一定有某个地方连着水库,如果能找到连接点我们就可以回去。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想不通,我们陷入泥池掉进了一个山洞,如果山洞是地下岩洞,那么我们的头顶理应是水库,可是我抬起头,此时我的头顶是天空。隧道里我们一直保持平行,并没有向上爬,按照常理我此时应该仍在地底下摸爬滚打,不应该看见天空。传说中的河脉和地下岩洞有什么关系?如果水库连着某个河脉,也应该是地下河吧?
除非我们所处的空间出现了一个断层......这种想法刚冒出来我自己首先就否决了,如此扯淡的事情恐怕连爱因斯坦也创造不出来。
如果说我们并不是从淤泥中直接掉进岩洞,而是有人救了我们,再把我们送进去呢?
我赶紧问老驴,“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山洞里的?看没看见其他人?见到我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
老驴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我就记得掉进泥池里,再后来听见你喊我,醒了以后发现咱俩困在山洞,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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