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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巾帼豪杰正不知是何方人马,但见队伍之中突出一骑,坐上之人一副标致的瓜子脸、杏仁型的大眼睛、挺秀的鼻子、花瓣一样的双唇、冰雪清凉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头饰茉莉倚枕芳香,秀丽的长发,身披雪纺长衣,刺绣朵朵桃花,来者正是范冰。
范冰近前禀告:“主公,冰冰在此恭候多时!”
“哦?发生什么事了么?”李莉不解。
“事情有变!大军已提前启程,向南而去!光美特此嘱咐我在此等候诸位!具体事宜待赶上大部队再向主公细报!”范冰此时言语快得如连珠炮一般。
“好!全军改道向南!冰冰带路!”
“遵命!驾!”
李莉等人纵马连续向南奔出近四十里地,赶上了孟瑜的大队人马。为防止有追兵赶到,李莉命令全军急行军先至中庐县再行歇息。
然昨日下午,诸葛亮与赵云二人因李莉一事一同到太守府去见刘备。
方进朝堂之上,正对门端坐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此人便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幽州涿郡涿县人。
看刘备左手边,坐有两人,近刘备者,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姓关,名羽,原字长生,后改云长,司隶河东解人。
另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姓张,名飞,字益德,幽州涿郡涿县人。
看刘备右手边,坐有两人,近刘备者,浓眉大眼,山羊胡八字须,一身褐袍,姓法名正,字孝直,司隶右扶风郡郿国人。
另一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道袍竹冠,皂绦素履,姓庞,名统,字士元,道号凤雏先生,荆州南郡襄阳人。
礼毕,诸葛亮和赵云向刘备报告说,发现一女子妆扮奇特,不同常人,可能是位高者。
关羽善待士卒而骄于士大夫,闻之,抚髯不屑一顾道:“谅一女子,打扮古灵精怪,便能有什么本领?”
张飞则打趣赵云:“云长哥哥说得有理。哎,子龙,你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哈哈哈!”
经张飞这么一说,关羽禁不住抿嘴而乐,刘备亦面带笑容,惟独法正、庞统、诸葛亮三人没有乐。
“哎——二将军、三将军,我……我这可是跟你们谈正事呢!”赵云急了。
“子龙,娶媳妇就不是正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哈哈!”张飞依然没当回事。
没待赵云回话,刘备敛起笑容,严肃地开口问道:“子龙,你方才说的女子现在何处?”
“回主公,我只在城内看到她,不清楚她去往何方。根据时间判断,她应该还在县内。而且……军中探马详报北面来了一支大队人马,挂有汉家旗号,不知何方力量,是否与这女子有关,尚未清楚。云已派人进一步侦查,不日将有讯息。”
“噢……”刘备点点头,“子龙办事我放心,尽快查明她的身份!”
“遵命!”
“启禀主公,”众人视之,说话者乃是庞统。“统以为,赵将军所述,不可不重视。主公当前正在招募四方人才,何须顾及男女之别?且若她真是高士,主公又得一良才,岂非善事?否则,若真是敌人,也可早早除之。”
“嗯,孝直以为如何?”刘备总是不忘倾听法正的建议。
“主公,宁可千事慎重,不可一时马虎!”法正谈吐言简意赅。
“好!子龙将军!”
“在!”
“命你集中襄阳的治安部队,在城内寻访该女子。还有,子龙将军是惟一见过那女子的,根据相貌查找,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若找到了她,不可无礼,速来报我,备当亲自拜见!”
“遵命!”
散会后,法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四下打量无人之后,才就近耳语刘备:“刘景升阳奉阴违,素来忌惮主公德高望重,安置此地尽守土之职,不许扩编,不许专政,稍大,便横加制裁;另外,子龙将军说得那个奇异的女子是从北面而来,景升在南,正以为这不像他的人,也不外乎是第三力量,某更担心的是这个,主公要防的首先是乱入的第三者!”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二虎相争,最怕第三者插足,不管谁胜谁负,都将便宜第三方。刘备竖起耳朵,朝法正拱手道:“孝直,近来襄阳莫名人物极多流动,无论南面的刘景升,还是北面的奇女异军,备觉都是冲着我军来的,兵事若起,而襄阳商贸又处于发展期,备恐大好形势毁于征战,倘若封境禁行,伤及商业,虽严加防范,可难免百密一疏,尤其是其手下探子细作浑水摸鱼窥伺军机,更是难以防范,备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孝直可有办法教我?”
法正眼珠子一转,笑道:“这支外来势力究其强大,尚在未知。无妨,我们联合刘景升,晓以利害,共同对付一个敌人,本土作战,占有天时地利。对于外来势力是驱走或是消灭,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荆襄的局势变得更复杂,重要的是削弱联盟的对手,保存(我们的)实力。刘景升昏聩懦弱,无能之至,其子比他更加不如,他的身体又不好,其子有二,长子琦,次子琮,景升溺爱次子,倘若次子琮继位之后,蔡氏必然掌权,我们在荆州又能有多大发展?而主公兵强马壮,礼贤下士,他能不惧?刘景升是怎么得到荆州的?那个刘景升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们不如悄悄扶持公子琦,对抗蔡氏。不过这要请孔明先生帮忙,从中‘调解’。一旦琦继位,掌控只在翻手之间,占着荆州上游,一有机会,西进巴蜀,东出江夏,将来进可问鼎中原,退也可拥江南之地,独领一方。关于细作,某以为不必大动干戈,正有一计,可使江陵细作一网打尽!”
“何计?”
“刘景升身在江陵,细作必然出自此处,何不将防范重点放在来到襄阳的江陵百姓身上?凡是从江陵方向入城的非军政人员,一律严加盘查,特别是本地逗留者,登记注册,监控起来,如果发现其行动与身份不相符,”法正说着挥挥手,“杀……宁可枉杀百人,不可使一人漏网!”
刘备听法正这么一说,问题被法正这么一分析,顿时有如拨开云雾见日月——一片空明,马上把自己的算盘打得清清楚楚,立即点头道:“还是孝直知我心思!”密瞩心腹陈到息声暗访。
于是赵云整备军马,集中了所属的军队在襄阳城内查找李莉的行踪。找到日头偏西,只有几个人说见过,但是都没有仔细留意,所以均无有用线索。第二天,赵云继续在城内查访了一天,惟襄阳南城门守备的兵士言看见一伙奇装女子从此处出城。
当晚赵云回报刘备,详说了情况。刘备召集众人来议事,多数人均以方向判断是江陵刘表派来的奸细混入城中打探情报的,只作提防,便不再追究。
赵云在城中查找李莉的事,很快被李莉军中的探马得知,于李莉拜访盖霖的上午巳时禀报给了孟瑜。孟瑜闻城中军队调动,警觉刘备会对李莉采取军事行动,连忙取消了休息,命全军开拔,只留下范冰和一屯骑兵去接应李莉。
李莉大军在到达中庐县西南郊外,方才正式休息。由于走得匆忙,众人连午饭都未吃好,这时一个个饥肠辘辘。李莉安排周君的伙食营给大家准备晚饭。
“事情紧急,不得已作此决断,请主公谅解!”孟瑜道。
“此情非得已,光美当断则断,不愧大将风范!”李莉赞赏道,“惟一遗憾的是我本欲给丽丽接风的宴席没有办成。”
众人皆笑。
“主公何必客气!既然霖已是军中一员,大家自是一家人,不必拘礼!”盖霖道。
李莉为大家引见盖霖,相互熟悉,自是一番热闹。
周君见有新姐妹加入,众人开心,遂告诉大家要着手做一道好菜,请稍待片刻。周君命军士把捕获的野猪宰了。
何种好菜?待小子道来,看官若有兴致可为尝试。
取调料,豆豉十八铢,葱头十八铢,生姜十八铢,八角一个,桂皮四铢、蒜子十八铢,整干辣椒十八铢,肉汤四斤八两十七铢,精盐十铢,味精二铢,老抽四铢,糖色五铢,腐乳汁四铢,冰糖、绍酒少许。取带皮五花腩为原料,五花腩加清水煮沸捞出,洗净,滤干,把肉上的脏东西弄干净,烧红烧肉便不会有脏脏的泡沫。切成五寸见方的大块,与八角、桂皮、姜、冰糖一起放入碗中上笼蒸八成熟,改刀成二寸见方的块。将炒锅置火上烧热至六成热时,将肉放入锅内小火炸出香味成焦黄色时捞出控干油。锅内烧油三两十五铢,分别下入豆豉、葱头、生姜、八角、桂皮、整干辣椒炒香,然后下入肉块,加入肉汤,下精盐,味精、糖色、老抽、腐乳汁用小火慢慢煨半个时辰。煮至肉酥烂时,下蒜子稍煨,汤汁收浓撒少许葱花便出锅。以上调味料如味精等并非大汉特有,周君穿越此间根据后世配方而创制。密不可言。
李莉等人知周君的手艺了得,便忍住饥饿,只喝点米粥充饥待周君的美味菜肴做成。黄燕则等不及了,半个时辰往周君做菜的地方跑了十二次,后来干脆说:“是不是连明天的早饭一起吃了?”
周君把做好的红烧肉端到大家面前,只见红烧肉色泽金黄油亮,肥而不腻,十分的香润可口。凡吃过后的姐妹都交口称赞。黄燕更是俏皮地说道:“早知是这般美味,等到明天早晨都值得啊!”一句话逗得众女哈哈大笑。
盖霖道:“厨师都如此优秀!我军真是人才济济啊!”
第二天李莉大军从中庐县继续向南出发,经过两天的时间,上午巳时六刻抵达宜都郡夷陵县。宜都郡乃刘表接管荆州南郡以后根据自己的战略用意划出的一个新郡。
看官!刘表何以有这么大的权力擅自划分州郡?
这不得不说说大汉的政区与州治,且听小子道来。大汉王朝是郡县制。郡县制的特点是“中央集权”,一个国家,一个元首,一个政府。郡县时代只有皇帝与极个别贵族世袭,郡守和县令在法度上则不世袭。不但郡守、县令,帝国所有的官员,无论在中央在地方,原则上也都不世袭。世袭的是贵族,不世袭的是官僚。汉武帝元封初,废诸郡监察御史。继之,分全国为十三部(州),各置部刺史一人,后通称刺史。督察郡国,巡视吏治。成帝时改为州牧。后复为刺史。灵帝时又改为州牧。由于汉朝出现了州刺史与州牧两次反复罢置,这两个官职一直并存沿用至三国时期。牧与刺史这两个官职,由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两者职能基本相同,有时候容易引起混淆。刘表则是荆州牧,州牧是握有比州刺史更强的军事权,总揽州郡事务。
天下的诸侯对辖地有绝对统辖权的只有这么几种情况:一,皇亲国戚或宗亲;二,天高皇帝远。第二种情况后文将会提到,暂时放下不说。而第一种情况,皇亲国戚或宗亲的行列有三家最大——第一,刘焉;第二,刘表,第三,刘繇。当时长江沿线三个州,益州、荆州、扬州,这三个州牧都姓刘。三家分别统治着益州、荆州、扬州。刘璋之父刘焉死了以后,刘璋接管益州。刘璋等人都是宗室,刘表本人还是名士。由于长江的阻隔,远离京师洛阳这个政治中心,自然形成了南方对北方的对抗,自己有军队、有官僚、建有一套隶属自己点头的行政机构,这三家也自然成了郡县制下的“独立王国”。相对其他诸侯而言,他们又是皇帝比较信任的人物。插叙不提。
却说中午,巾帼大军来到夷陵县的长江岸边,虽是艳阳高照,却是春风轻拂,丝毫没有炎热之感。
李莉等人着急眺望滚滚涌动的长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主公,你说有人以书信提示我们,这里会有船只?”黄玲问道。
“嗯,不错,信中所述为夷陵江面,若非此处,别无他地。”
“江面上什么都没有呢……”岳熹灵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的宝剑,“会不会是圈套?”
“……”
正议论间,“报——”一名探马飞到,“启禀主公,西北方向发现一支人马正向这里快速推进!”
“什么?!”众女皆惊。
未知何方人马,李莉等人能否化险为夷,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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