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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翌日,巾帼军全军将士用过早饭,准时从邺县西郊往南出发,开始了万里长征。当日上午是一个大好天,晴天丽日,阳光普照大地。
李莉骑乘一匹千里龙驹照夜玉狮子马,望了望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大好。扭头看到高圆圆正回头注视已经渐渐远去的邺城。
“圆圆。”
“哦?正贤,有何事?”
“怎么,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呢?”
“呵,不,我们将来一定会打回来的。”高圆圆乐观地回答道。
“嗯,将来一定要打回来。”
李莉不再言语,默默带领全军浩浩荡荡向前进。
三天经安阳、荡阴、黎阳,从黎阳附近渡过黄河,来到兖州白马。
李莉下令大军在白马驻扎休息半天。
傍晚,用过晚饭,李莉端坐火堆旁手捧《左传》认真阅读。
“正贤!”一声呼唤打断了李莉的思路。
“哦?申姐姐!光美!坐!”
“呵呵,看书呢!”申星道。
“嗯,好久都没有这么自在的看书了,自打开始行军,就很少有时间了。对了,下一站准备到什么地方?”
“下一站去官渡。”孟瑜道。
“我们所带的粮草能支持多久?我一直担心这个。”李莉问道。
“固有的粮草照现有的人数计算,能支持一个多月吧,约三十几天。路途之中适当捕猎,粗略估计刚好到达云南,粮草基本上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孟瑜答道。
“嗯,那可有点紧张。明洁!明洁!”李莉道。
“在!”
“召伙食营的军司马周君来见我。”
“遵命!”
不大一会儿,一位面容清秀、气质典雅的女性快步走过来。
“军司马周君参见主公!”
“周姐姐,不必多礼。请坐,我有几个事要问问你。”
这位名叫周君的女性是李莉军中伙食营的军司马,字慧敏,青州济南国历城人。具有“神厨”之称,烹饪的一手好菜,原是仙客来酒店的主人,酒食远近闻名。从前李莉常到她的酒店用餐。因端量李莉的外表妆扮非同常人,而主动与李莉攀谈,久而久之,与李莉成为朋友之交,这次在李莉麾下组织了一个营,取名“伙食营”,又名“炊事营”,专门负责军中的伙食供应。与粮草押运官不同,伙食营是适时为军士做饭,平日研究、采购、猎取可以用来吃的食物以满足部队的需要。
“周姐姐,我军现在的主食是什么?”
“吃的主要是米、面等粮食。主公,我有一个想法,除了可以减少正常的军粮消耗,还可以适当地改善我军的伙食情况。”
“哦?说说看。”
“主公知道,我以前是开酒店的,常常研究吃方面的事情。我认为应该把能吃得东西尽可能地安排到军士的菜谱中,避免伙食的单一化。在饮食上,我们不妨学习学习草原游牧民与森林狩猎民。游牧民饲养的马、牛、羊及骆驼,既是生产资料,也是主要的生活资料,其肉乳是牧民的主要食物。还有捕获的猎物,如兔、鹿、野猪、黄鼠、黄羊等为食。所食家畜以羊为多,牛次之。食法一火燎,煮食为主。贫困食者用旱肉等。方今匈奴人、鲜卑人就是多吃马牛乳羊酪,少吃饭;饥则食肉。在行军途中,搭起支架,烧烤整羊吃。这些举措既可以减少正常的粮草消耗,又可以改善大家的伙食质量,营养丰富。今天下午休息的时候,我们伙食营的所有官兵就近打猎获得了不小的收获。计有山羊、野兔、松鸡、飞鸟,挖到了蘑菇、野菜,还捕到了一头野猪呢!呵呵!”
“喔,收获颇丰!哈哈!想法很好!”李莉大喜。
“没想到,伙食营的官兵不仅仅是厨艺高人啊!”孟瑜听周君这么一说也很吃惊。
“伙食营当中的一些人原先是猎户出身,有着丰富的捕猎经验,今天正好给我们这些从没打过猎的人上了一课。”周君道。
“嗯,周姐姐的想法我完全同意,今后伙食方面就照你说的方法办。”李莉频频点头。
“遵命!”
“对了,周姐姐,明天早上别忘了给我做一份红烧肉啊!我好想尝尝你的手艺哦!”李莉满面微笑。
“哈哈!末将得令!”周君俏皮地回答道。
伙食方案的提出,使李莉心中登时去掉一块心事,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题,脸上旋即变得严肃起来。
“正贤所思何事?”一直在默默听李莉问话的申星开口了。
“申姐姐,我军过官渡到荆襄后,就需要走水路了,莉所虑另一事正是船只。”
“呵呵呵呵,正贤不必多虑,且看此物。”申星拿出一个折叠的方形叠纸,中间鼓鼓的,递给李莉。李莉打开来看,是一张有字的白纸和一个小巧精致的铁蝴蝶,纸上写明几个大字——“宜都夷陵,江上有船”。再看那铁蝴蝶约二寸见方,闪闪发亮,犹似银制,仿佛女子所用头饰。“咦?”李莉大惊,心想:数天前在蓟县,自己就收到了轩辕拿来的一模一样的铁蝴蝶。
“申姐姐,这是哪里得到的?”李莉忙问。
“出发前收到的,从我窗外投掷进来的。”申星答道。
“奇怪……”李莉若有所思。
“正贤,怎么了?”孟瑜问道。
“我在蓟县的时候,轩辕收到过这个东西,一模一样,也有一张书写大字的纸张。”
“那就是说……有一个人在暗中指引我们、帮助我们?”
“嗯……或许是,申姐姐以为如何?”
“我觉得可行,正贤不必犹豫。”申星似乎胸有成竹,“当真无船,我等就沿江而走,既已出发,别无退路!”
李莉听罢,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只是拿起铁蝴蝶反复看了又看,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夜,李莉大军继续启程。两天到达官渡,又过三天,经豫州许县郊外,至荆北的鲁阳,在此期间有华山女剑士岳熹灵等人加入。细心的看官要问,此即何人?小子插叙一份简介。岳熹灵,扬州吴郡钱唐人,身长七尺零九分,活泼好动,秀丽可人。父亲是剑术高手,剑法正大光明,博大精深。未出世前,家人移居华山。十一岁与父母亲戚外出,露宿客栈遭遇盗匪袭击,全族被杀,她侥幸活命,逃回华山,在年长的师尊教导下学习练剑,成为集众家剑法于一身的女剑宗。后与修行的李莉等人相识,在其帮助下得报血海深仇,感恩与李莉成为挚友。
看官!巾帼军何以率领大军从邺城一路南下,浩浩荡荡,无视防区,直接到了襄阳?小子道来,给个明确。后汉地方官的职务分工明确,如一郡是军政分离,即一郡之中,既有管理政务的郡守,也有管理军务的都尉。小股的地方部队和势力相对小的州郡(非中央军)而言,对待过路的军事力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你不惹着我,我也不会惹你。前文说过,巾帼军打着汉家的旗号,大眼一看没问题当是执行任务的主力军队也就不多追问。除非是大汉的中央军,与其撞了个对面可不得了,这种直接吃皇粮的嫡系部队,是不可能不管不问的。而大汉王朝真正的中央军部署在何处?一,洛阳周边;二,远征在外。根据史料记载,为抵御北方的匈奴、鲜卑,大汉王朝调集中央军北伐,多数的中央军精锐部队都在边疆作战,核心洛阳只有少数的嫡系部队。而像洛阳重地,巾帼军的情报特工早已探明,来个绕路而过,食宿只做短暂逗留,即使为人察觉,早已遁走,自河北、中原一路所过之地皆野外宿营,选择郊区避开县城。
回应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看官,话回正文。鲁阳出发再行三日路过新野到达荆北名城襄阳,李莉下令全军在襄阳城西的隆中驻扎,计划休整两天。
第一天,临近中午时分,李莉决定与几位姐妹一同进襄阳城逛逛。襄阳不愧是荆北的第一大县城,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里繁华至此,百姓安居乐业,此地的太守必是一位清廉爱民的好官。”李莉赞道。
“我刚才看了看,城头虽有把守的士兵,却无盘查勒索的岗哨,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呢。”高圆圆道。
“咱们找个酒馆坐坐,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孟瑜提议。
众人赞同。
正走着,迎面过来一小队军士,步伐整齐,领头的是一个少年将军,看那少年: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腰挎宝剑,一身银甲,精神抖擞。
看到此人,李莉但觉眼前一亮,双目不离那少年。那少年将军的眼睛左右扫视,像是例行公务巡查街市。待接近李莉只有十几步之距,一眼望见了正在注视自己的李莉,两人四目相对,均无挪开自己视线之意。双方继续迎面前行,直至两队人擦肩而过,眼睛的交流才拂然而止。
等背对双方走出二十几步远的地方,李莉与那少年将军如事先约好了一般均突然站住,令双方跟随之人都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莉微微转身,举目偷望少年,无巧不成书,那少年将军亦正过身来,凝视李莉,如心有灵犀。
相视仅有短短数秒,李莉双颊生晕,似乎感觉到了姐妹们也在望着自己,赶紧回头带领众人继续赶路。少年将军则矗立原地一直目送李莉淡出自己的视野,方才重新巡视。
少年将军身边的一个副将注意到了他刚才与李莉四目相望的神情,走近小声道:“将军~!”
“嗯?何事?”
“小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将军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别说,那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身材也……”
“住口!不许胡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副将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言语了。
待那少年将军巡视完毕,愈想愈不对劲。“然,请教先生为上。”于是转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宅邸。
少年将军上前对守门卫士道:“请这位军士通禀军师中郎将,就说牙门将军赵云求见!”原来这位少年将军便是赵云,字子龙,冀州常山真定人,现居牙门将军一职。军士转身进入宅邸,不消一刻,军士返回邀请赵云进府,说军师中郎将在书房等候。赵云登门入府径直来到书房,只见房中端坐一人,正在书写,此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拜见孔明先生!”
“哦,子龙将军!稀客!不必多礼,快请坐。来人,看水!”答话之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道号“卧龙”,徐州琅邪国阳都人,经徐庶推荐,效力刘备麾下,现居军师中郎将一职。平日里两人关系不错,经常一起谈天说地。
两人入座。“什么风把子龙将军吹到寒舍来了?”诸葛亮打趣道。
“呵呵,今日在下是有一事拿不准,向先生求教。”
“哦?子龙慢言,何事?但讲无妨。”
赵云就把自己在巡查时看到李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诸葛亮。“先生,我观此人,相貌打扮不同寻常,可能是位高士,云有一想法,主公正在招募四方人才,不知此人是否可用?若果她真不是善良之辈,我等当小心防备。”
诸葛亮轻摇羽扇,沉思片刻。“子龙,方才你说的这事非常重要,你我二人下午速去太守府禀告主公,请主公定夺。”
“诺!”
回头再说李莉一行人,至一酒馆用膳,顺道从店小二嘴里打听到襄阳城的大致情况,了解到荆州江陵和襄阳均是刘表的天下,本地太守竟然是刘备。却说涿郡的刘备未知何因南下投奔刘景升。刘表出于自己的战略利益考虑,“移驾”江陵,襄阳暂时委任刘备代理太守一职,北挡可能进犯之敌。虽交重地于枭雄,实不放心,处处限制。不过“租赁”地皮的“佃户”刘备在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确是深得民心。
基本打探清楚后,李莉等人于下午未时出襄阳城返回隆中驻地。
至晚上,众人开始洗漱预备歇息。李莉心中不平静了,无半分睡意。少女情窦初开的怀春令她对某位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关注对方以至于浮想联翩,脸红心跳。此时,脑中满是赵云的影子,体内似有蛆虫在爬,一种声音在不断催促自己快去找他。正感六神无主之际,孟瑜等几个人来到。
“启禀主公,我等有要事找主公商议。”
“哦?噢,坐……坐!什么……事啊?”李莉心不在焉地问道。
“瑜探得隆中附近隐居一位高士,姓盖名霖,字丽丽,胸有大志,怀才不遇,众位与我姐妹认为明日刚好还有一天休息时间,请主公一起诚邀名士出山。”
李莉心有所想,全然没有听到此话。众人见李莉不答,皆惊奇。孟瑜称呼了一声“主公”,李莉仍没反应。
“李正贤!”但听一声大喝,将李莉从冥想中惊醒过来。
欲知何人呼唤李莉,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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