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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申星见孟瑜被带走,秘密商量营救措施。得知县令宋白的态度非常明确,金钱疏通已经不可,反正要走,来硬的。安顿妥当,巾帼豪杰依照计划行事。尽管县令宋白安排了人严密监视高家庄园,由于平日里高圆圆普遍交好邺县的大小官吏,因此除了新调来的县令宋白和差役头头,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巾帼豪杰走动装作视而不见,甚至背地里提供方便,相互都拿了好处,有钱开路,谁也不愿意多事。宋白与那差役头目恶有恶报、莫名遭刑,底下人就更不管了。难怪宋白当初命令抓人,见多不愿去,气得发昏道:“怎么的?你们这是要起义咋的?”
等到夜深,人定亥时,几个人影向监狱摸来。
“要是圆圆姐在这里就更好了,她领着我们挑头打进去,就这些小猴子头儿来几百个都是白给!”董璇道。
“不能都指望圆圆啊,我们也得努力。”范冰道。
“嘘——,小声点,后面的跟上!”李冰提醒道。
监狱古往今来皆通一理——戒备森严,墙特别高,特别厚,大门特别结实,防止犯人越狱。门上悬挂着气死风灯,门前有挂刀巡逻的哨兵来回走动。
一个白衣人影若无其事地向院墙正门走去。待接近时,“嗖嗖嗖嗖”发出多枚暗器,几乎同时打灭了正门悬挂的气死风灯。一个岗哨大喊道:“什么人?”白衣女子也不搭腔,拔腿向一边跑去。最先发现的岗哨持刀追去,附近几个岗哨也一哄而上。白衣女子的轻功甚好,她与追兵保持一定距离,让他们总是差一点追不上。跑了五、六引的之后,故意放慢脚步,眼看只有两人之距,几个岗哨追上举刀便砍,白衣女子突然伏身,右腿突然“唰”地扫了个半圈,追上来的七、八个人全被扫倒。七、八个岗哨爬起来叫嚷道:“你是什么人?深夜窥探大牢,是自来找死,还不速速受缚!”白衣女子呵呵一笑:“我不过路过此地望了望,你们真是小题大做。”
来者正是“神仙美眉”刘语菲。
几个岗哨一看是个美女,身形柔弱,更为大胆,一齐舞刀招呼。只见刘语菲左右两条白色绸带如同古典戏曲中的水袖灵动,轻轻一甩,领出先上的一刀,紧跟飞起一脚,将那岗哨踢出几步远。后来的几把刀又轮番劈下,刘语菲就在刀丛空隙间窜蹦跳跃,闪展腾躲,矫健优美的身躯随着刀光旋转,虽然险象环生,却伤不到她分毫。刘语菲不时挥动双绸似雨疾风速,柔中带刚,变化莫测。腿上怪招百出,东扫西荡,不多时几个岗哨全被打翻在地,不能爬起。刘语菲甜甜笑道:“鼠辈,为何这般不中用,不陪你们玩了,我去也!”将身一纵,跳上监狱高墙,转眼不见踪影。
当刘语菲把岗哨引开,李冰、范冰、张羽绮等女杰领着近百号人直接从边门趁机而入。监狱大院内灯火通明,晚上除了牢头、禁子,五个人一拨,还住着一队当兵的,五十人左右,都是邺县城防营守备队,长期驻扎在此,保护监狱的安全,防止犯人闹事、越狱。刚刚进入,只见三个巡夜的提着灯笼,拿着兵器正朝这边走来。众人急往旁边树林躲避,偏偏这么寸,两只大猫在调情,“喵——”受惊窜出。把所有在场人吓了一跳,巡夜的视线一转,正好看到了林中的人形。
“啊!有人!啊!劫狱的!”巡夜的赶忙惊慌地回身大喊,“快来人啊!快……”“噗嗤噗嗤噗嗤”三声响,三人的后脑开花,扑倒身死,乃是范冰的飞石绝技。不过巡夜的喊叫声毕竟惊动了驻守监狱的城防营。顷刻,屋内的军兵冲出三十几号人,刀枪齐上。
“姐妹弟兄,抄家伙上!”李冰一声令下,巾帼将士大战群卒,拼杀惨烈,叫声不绝于耳。
“羽绮,快去营救光美姐姐!”
“明白!”
张羽绮分开众人,纵身跑向大牢。刚钻入门洞,一个看守牢狱的军士抡起一根大棍迎头打来。羽绮反应极快,一侧身,左拳起,“咔吧”一声,将对手的棍子截成两段!
那军士顿时惊住愣在那里,张羽绮提起绣拳,就听她大叫一声:“呜——哇咋!”伴着她发出鸟鸣猫啼般的叫声,望军士只一拳,把拳头送过,不端不正,却好打在脑上,那军士的脑袋卜楞一下,喷浆流血。只听那军士唔的一声,将身躯喝醉般倒了下来。
“啊?来劫狱的了!上!”守卫在这里的城防营官兵有二十人左右,方才一有情况,马上奉命到这边来了,还真叫他们碰上了,呼啦啦冲过来了。张羽绮赤手空拳,一件兵器未带,灵机一动,就地拾起两根断棍当做短棍用。
“啊咋!”张羽绮全身一绷一紧,肌肉线条在贴实的短衣后隐现,胸肌丰拥却显刚男强壮,手背的青筋涌动着无尽的力量。只见张羽绮前脚斜向进半步,后脚随即跟进半步,右手右脚在前,右脚前迈的同时右手持棍经头上向左斜下劈出一棍;紧接着左脚进步,同时反手再一棍。左脚落地后,双手持棍,整体前撞,以棍头前刺,这叫“进步劈劈刺”。利用速度进袭,棍打弹起时的力及身步的配合,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步走寸步,右手持棍从右侧抡起,由右上方向左下方劈下;再由左下方撩起向右下方劈下。步法到位后单手前刺后捅,右手持棍向左方劈下、到位后再反手向右侧方横扫。左手持棍向右方劈下、到位后再反手向左侧方横扫。
一个官兵用力刺出一枪,直奔张羽绮的喉头。却见她左手往右打,右手往左打,二根短棍交错夹砸了对手的兵器,“咔吧”没等看的人反应过来,枪已经截成三段了。可见力量惊人!猛向前一闪,左右二手,照着头颅,横向来回一开一合,就见那家伙的太阳穴像啤酒瓶起子开盖一样,爆开颅血,豆乳一样的脑浆混着赤腥“咕咚咕咚”倾倒下来,一嘴的碎牙呕吐不及。又一个官兵握住环首刀搂头就砍,张羽绮左臂举棍一格,右臂的断棍快速一扫对手下盘,“咔吧”、“哎哟”小腿当即骨折。两个官兵一齐舞刀劈向张羽绮,眼见刀落,羽绮全然不惧,纵身跃起,双脚直捅敌人心窝,二人经不起千石之力,仰天躺倒不起。
监牢的甬道狭长,并排站不开许多人,长兵器也很难施展,给了张羽绮足够的反击、解决对手的机会。
张羽绮的短棍技法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迅猛异常。劈、扫、撩、剌、杵、撞,分别划出基于轨迹运动的斜圆、平圆、立圆,拳打一线,棍打一片。桦棍劈出,力发腰间——劲整动齐,全身力量集于棍端,力扫一片。步形身法也讲究灵活自然,身棍协调,形成进也打,退也打,上下左右一起打的局面。上端格挡,下端扫腿。右面架拦,左面赶月。张羽绮每抡一棍都发出鸟鸣猫啼般的吼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
“呜哇——”
“哇扎——”
“阿舅阿舅!啊哒——哇啊——!”
噼里啪啦……只见城防营的官兵不时被打得飞起,狠狠地撞到了大牢木栅门上,发出了“砰”的巨响……
监狱里面不少犯人,有的犯人没睡往外看,睡着了的也被吵醒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没有人敢言语,一个个瞪眼睛瞧着,有的交头接耳。张羽绮挥棍把敌人打到监门的,犯人立刻伸出一张张大手揪住他,使他动弹不得。不消一刻,监狱大牢内的守备都横在那里了。这时刘语菲听到里边喊声大作,以为自己人被包围,跳进院内。
“凤儿,赶紧援助羽绮!”李冰说着一鞭抽死一兵。
“得令哩!”
等刘语菲进入牢内,张羽绮刚结束战斗。
“呵,迟到了!”刘语菲戏言。
张羽绮笑笑算是回应。二女找到孟瑜,撬开监狱将其救出。
此时院内双方都玩命了,短兵相接,巾帼军来的皆是功夫好手,如李冰、董璇等,以一当十,李冰麾下部众“冰冰有李”——那是李冰的私人近卫嫡系力量,与李莉正贤的“汇贤居”与“聚贤阁”相仿,招募训练的英勇无畏之士,个个能打,人人搏命,即使是较差的也能一对一,铜墙铁壁,一顿短刀,砍翻城防军十来个,刺成肉饼,受了伤的惨叫不止。范冰身轻如燕,蹲在屋脊上专打飞石。城防军领头的队率张弓搭箭瞄准欲放冷箭,被范冰瞅见,扬手一石,队率应声倒地。气管掺了一个窟窿,咕咚咕咚直冒血……
“姐姐,光美救出来了!”
“好!出城!往西!往西!”
为什么往西呢?根据申星的计划,邺县城西的树林中有巾帼军埋伏于此接应。西门的守卫与高圆圆认识,平时受了不少好处,作了内应开了大门,李冰等人一路小跑,眼看树林就在前方,突然,杀声喊声惊天动地,追兵就到了,灯球火把照如白昼。原来,幸存的监狱把守立刻报告了县尉,邺县城防营出动了,马步军足有二、三百人。巾帼军将士方才一番奋力拼杀,又拔步跑出老远,早已累得筋疲力尽,脚步渐渐慢了。
“前边呢!”
“别让他们跑了!”
官军狼嚎着追上来了。未知巾帼英豪能否脱险,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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