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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武林大会上顾汉良为保面子,心生一计。
“顾先生请讲,小女子洗耳恭听,不必客气!”
“好的,正贤姑娘比试这么多场,在下若与你拼斗,就是乘人之危,实属尽占姑娘便宜,此正人君子所不为,不如咱们拼掌比胜负,点到为止,你看怎样?”
众人心下暗自骇异,这顾汉良琢磨的什么鬼花样,直接开打不就结了,有人还想到了歪路上去,只道顾汉良起了好色之心,对李莉打什么歪主意。
“好!好!请顾先生详细说说如何拼掌吧。”李莉落落大方,来者不拒。
“非常简单,每人伸出一只手掌,接对方三掌,撑不住者即负。”
“好!开始吧!”李莉爽快地伸出左掌,面向顾汉良。
顾汉良的得意之技是铁砂掌,与真正的铁砂掌相比约有八九成的功力。他的移动也较常人快。因此凭着他的速度与运动中的铁砂掌着实让不少人吃亏,其中包括陈臻。当看到李莉的轻功远胜于他,不禁首先打消了激烈比试的念头。却说他的第一掌出去,李莉像没事一样,只是脚下的青砖裂开了。李莉从小练过九阳护体功,这样的攻击对她本就是九牛一毛,在高白凤的指导期间,学会了分化受力的方法,所以砖石的开裂正是转力的结果。第二掌下去,李莉纹丝不动,脚下的青砖碎成了小块。顾汉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拼出全身力气击出第三掌,只见李莉的双脚陷进青砖地里二寸多深,而身体却稳如泰山,毫发未伤。李莉见他击完三掌,拔出双脚,微微一笑道:“顾先生请了!”只一掌,浑身震颤,就经受不住了,晃了一晃,足下青砖碎不成个,他这不是转力,而是力量余波所致!
未等李莉发第二掌,顾汉良汗流浃背,赶忙拱手道:“在下不是正贤姑娘的对手,技不如人,技不如人!”连忙退到一旁。
“顾先生就这么下场,太让我失望了!我苏欣来会会她!”寻声望去,一人姣好容貌和迷人身材,天生的美人胚子,原名曰温碧玉,又名碧霞,冰雪聪明,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亦无所不精,观其外表不为人知的是居然善使飞蝗石,可称天下奇绝,上打天空飞燕,下打地上猛虎,可谓百发百中。论武功不一定比得了陈臻、白忆心、付莹等人,能应付几个回合,可就这飞蝗石谁也奈何不了,跑都没处跑。
“正贤姑娘好身手~,不知可精通暗器?”
有人起哄道:“李正贤,认输吧,否则苏姑娘给你换眼珠来了!”
“小女子不通暗器,不知苏姑娘想怎么比法?”
“方才顾先生发三掌之规则……我看不错,不如就依照那个比法,五丈开外我打你一石,若是能接得住我的石子,或者打落石子,最次能躲开就算你赢,被我打倒就算你输。敢比么?”
“来吧!”李莉转身一步一步丈量起来,一边量,一边道:“苏姑娘为了公平,你打我三个飞蛋儿吧,咱就了事,好不?”
“呵呵~,”苏欣格格一乐,“三个?天下英雄尚未有一人脱得了我一个飞石!不用那么多,一个就穿瓢,着——!”言讫,右腿往后跨一大步,上半身一转,其实这动作完全是晃人的,为的让对手摸不清石子的来路。只见苏欣的玉体再一旋,捏石的手指一松,听得“嗖”一声响,这招叫“西施回眸”,另有花名曰“妲己甩尾”,她最拿手的一招,一枚飞蝗石朝李莉飞去。穿空之速疾似流星,快如闪电。
飞蝗石直奔李莉的脑门儿去了,说时迟,那时快,李莉轻撩乌丝秀发,“唰呼”秀发飘逸形成了一道墨色深邃的水帘,“啪嗒”,“飞蝗石”反而落到了场地中心,蹦了三下,滚了二圈儿,又不动了。
再瞧李莉的长发已经从眼前落回胸肩,油黑漆亮,随风扬扬。这一下可使武林人士亲眼看到头发上无可思议的神功了,就连高白凤都十分惊讶,大开眼界。
“这师侄招式还一套一套的,不简单啊!”当然高白凤不知这是李莉根据那日见义勇为时发现自己使用拂尘击败恶徒而萌生的问心拳法,逐渐演变为一种新必杀技——换掉!乌黑油亮、精足血壮的秀发攻击只是“换掉”(的)千变万化的分解招式之一……
李莉很客气地谓苏欣道:“请苏姑娘按照我说的再打二石,一次嘛有一点侥幸的成分!”
苏欣本人也惊住了,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本能地按照李莉所说,麻利地取出腰间的一个飞蝗石,掂在手上……一、二、一、二、……李莉看着苏欣掂起石子的节奏,心中默数。突然停止!用极快的速度向李莉射了过去,就在手上发出动作结束的一瞬间,忽然起脚向前一蹬。这是何为?这是苏欣暗藏的杀招,名曰“双珠争冠”,二颗飞蝗石同时发出,这第二颗实际在脚上的绣花鞋首,早就预备好的,称为“脚前石”,此乃苏欣极少使用的看家本领。一颗飞蝗石直去李莉的面颊,另一颗只取李莉的丹田。
且看李莉身体一拧,油亮的青丝好似闪电般一转,划出一个大黑圆,“啪啪”两声,一颗飞蝗石被“丝盾”抽落在地,重重陷入地里,砸了一个小窝,犹似玻璃球进了洞,镶在上面。
李莉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并不当回事。众人全看呆了。苏欣不能再打了,说好打一个石子,如今放出三个……那一个去哪儿了?
苏欣向李莉一拱手:“正贤高才,欣服了!”“苏姑娘既然不打了,咱们交个朋友,好么?”李莉言语简练,却充满真挚。
“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事想请教。”
“请说。”
“我明明是打出二个石子,那另一个……?”
“呵呵,在这里呢。”李莉伸出攥紧的右手,轻轻展开,一颗猫眼儿大的飞蝗石老老实实“躺”在手掌心里呢。
“啊?!”苏欣惊讶不已。“正贤他日用得到我,来济南国历城找我,后会有期!”言毕,拱手告辞。
“后会有期!”
却说李莉后来行走江湖救过一位范姓美女,为其引荐苏欣为师,学习飞蝗石,此是后话。
书回正言。李莉连败数人,大展武技,武林人士咋舌不已。苏欣一败,几乎没有人再敢上来挑战。
一个武林人士上前拱手说道:“李正贤姑娘身手不凡,我等技不如人,愿请为武林盟主……”
“慢着!还没过我们水月门这关呢!”一声娇喝突然打断了那人话语。
大家纷纷望声而去,却是一个粉绿长衣银腰带的少女,很有少侠之风,她姓郑名玉凤,字新怡,山东武林大派水月门的旗下弟子。
“李正贤,你无门无派无套路,算是什么拳?这奇招异式也算搏击功夫?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
李莉反唇相讥:“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郑玉凤大怒:“李正贤,我与你较量较量,赢了我,你就是武林同道的盟主!”水月门在武林中威名远扬,说话很有分量,是个其它门派皆给三分薄面。
“抱歉,我对武林盟主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想为师傅正一个名,与各位前辈学习,同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少废话!看招!”
郑玉凤如出水蛟龙,拳风狠辣,招招击倒性强,李莉拳路娴熟,出类拔萃,各自施展所长,拉开架势,一场好斗。虽然没有接触过水月门的拳法,但是李莉早就不是以前不懂变通的她了,十二回合过后,已经完全摸清对手的套路了,灵巧地避开了每一招,郑玉凤下探插掌直指李莉丹田,抬肘急磕其臂,反制对手。郑玉凤霍地拔出短刀在手,对准李莉呼呼猛刺,李莉矫捷地腾挪闪避,任凭郑玉凤舞刀如轮,依然无法伤她一根毫毛。
李莉往后一撤,神态儒雅潇洒,大袖一飘,手中竟然多了一支如半只胳膊长短的大号毛笔。“这是兵器么?”毛笔走出一条奇异的曲线,画出起首太极,化分两仪,正是一元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四象,五行六气七情八卦九宫大成定天下,一切重归混沌。在场诸人根本不通。笔风爆出火红与钛白的斗气,映得全身青衣变素衣,布条连成装、双颊点胭脂,这斗气注入笔身,李莉横笔于胸前,以一个完美的弧度,用力一挥,一道呈月牙状的笔气从笔锋飞出,皓月极亮的光芒,快似流星的速度,天下招式皆有破,李莉的超必杀技之一——月亮啊月亮。
郑玉凤一见大招,连忙防守,却依然抵挡不住势头强劲的斗气。破防了!整个人飞出丈许,放倒于地。方才使出的“月亮啊月亮”只不过发挥了百分之五十不到的功力……
大会之后,郑玉凤仿照李正贤的“月亮啊月亮”揣摩了一式,起名曰“技术性击倒”,源自于此,此是后话不提。
李莉获胜,上前扶起郑玉凤赔不是,郑玉凤羞愧满面,悻悻而去。武林中人虽恪守门派,但眼见李莉技高一筹,武艺出众,德才兼备,不得不服,他们想拜李莉为武林盟主,被婉言谢绝了。昆嵛山的武林大会终告段落。而李莉的名声从这一刻开始传遍武林。正道人士称她为“千面女子”或“女战士”,邪道之人称她为“百变小魔女”。
数日后,李莉跟随高白凤一行返回博县。第二日,高白凤提出启程告辞的事。
李莉闻言,一下子跪在高白凤面前:“请问师叔,晚辈有何失礼之处,恳请赐教!”高白凤一乐,双手将她扶起:“师侄误会了,难道忘了我是朝廷封疆官员么?我外出三个多月,云南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总得回去看看啊,这几十日,我已经做到倾囊指导了,令我欣慰的是师侄终于继承了我师兄的衣钵,不要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今后你要一个人闯荡世界了。”
李莉见挽留不住师叔,摆酒为师叔送行。执缰相送,依依难舍。送出十里,高白凤感慨地对李莉说道:“常言说得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也该回去了。”李莉泣声:“师叔,此日一别,不知何年方能再见。请师叔再赐教数言,晚辈永生不忘。”
高白凤沉吟片刻,道:“该说的都说了,只推荐一个人、提醒你一件事。”
李莉赶忙提起精神聆听:“请师叔指点迷津。人是何人?”
“冀州女豪杰高翼,表字圆圆。”
“高翼……高圆圆……?”
“正是!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不管什么年代,没有朋友,路是很难走的。”
“请问师叔,这位高圆圆女侠有何过人之处?”
“某闻此女人品出众,扶危济困,枪棒功夫出类拔萃,素有‘麒麟仙子’的美誉,正贤如果结交朋友,一定首选这样优秀的人才。”
“嗯,李莉铭记于心;那一件事情又是什么?”
“如今朝廷日益衰败,天下逐渐呈现乱世格局,这正是英雄并起之机,师侄要早做打算,凝聚人心,驾驭人性;古人云:得民心者,可为天子,得天子心者可为诸侯,得诸侯心者,只可为大夫。正贤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嗯,师叔言之有理,我想……只为成功找方法,不为失败找理由;小胜凭智,大胜靠德;认真做事,诚信做人。”
高白凤喜道:“我早说过正贤的悟性很高,希望正贤谨记今日之言。他日再见!”
“师叔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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