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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府内众人刚起床不久,外宿了一夜的陈木新匆匆回来,进自己房里换了衣服便一头钻进自家姐姐的房里。
过不了多时,只见周老夫人一脸怒气冲冲走了出来,身后是面带幸灾乐祸神色的陈木新。
周老夫人带了一众丫鬟仆妇直奔周庭住的小院,赵雁来一直住在那里。
赵雁来等周庭上朝去后,便坐下来挑着头一天绣坊里送来的枕头被褥的花样,正想着以前这些古人成个亲可真隆重啊,光是这些床上用品就弄出那么多名堂,想当年自己嫁给钱理人时,好像只买了四铺四盖就结婚了。
不过……这“当年”可是遥远得很的事情了,差不多都快记不清了,还是“须怜取当前人”赵雁来想着想着,不禁微笑起来。
这时,春姿忙着跑了进来,禀报说:“老夫人来了。”
赵雁来一怔:“自从自己到周府来住,这老夫人可从来没来过,连虚应人情地派人探望都不曾有过,今天一大早跑来,会有什么事呢?”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周老夫人已经跨进门来。
周老夫人劈面便说:“赵大小姐,我有件事来问你。”
赵雁来一听她口气不善,忙敛首立在一旁,也不多话。
周老夫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手里把那佛珠捻得“噼啪”作响,开口道:“听说去年你在城外宝相寺避乱时,曾遭那何昆林之子何柳玷污,可有此事?”
“原来如此!”赵雁来心想,顿了一顿,口里回答道:“确有此事。”
周老夫人把手中佛珠“啪”地往桌上一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立即自尽以全名节,做个贞洁烈女,苟活于世也罢,现在竟然还有面目住到我家中来,想嫁给我的儿子?”
赵雁来坦然回答:“该死的是那何柳,而非我这个受害者。”
心中奇怪:“怎的她会突然提起此事?莫非周庭向她说起?不像!知情的春姿、周喜善应该也不会乱说……”
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扫了一圈,发现站在周老夫人身后的繁华,眼含同情之色看着自己。
见赵雁来眼睛询问地看着自己,繁华便把眼光投向站在门边的一个大腹便便、泡眉肿眼的男子身上。
赵雁来从未见过此人,当然不知道这是陈木新。
周老夫人见赵雁来目光疑惑,并未瞧着自己,心中怒气更甚:“不知赵家怎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不行,我万万不能让庭儿娶你!你,你,你赶快从我家里滚出去!”
周老夫人一怒之下,竟然直接出言驱赶赵雁来。
宝相寺发生的事情,赵雁来事后想起来,觉得确是场噩梦,甚至记忆有时干脆就终止在送周庭出门的那一瞬间,有时又庆幸还好自己当时被何柳撞昏过去一阵。
到清醒后浑身伤痛,经久方愈,知晓周庭已经劈杀了何柳为她报了仇,心里才渐渐平静。
加之有她现代的人生观支撑,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更不会被这世的贞洁烈女的观念所左右,加之而后逃亡等等变故,只为生存而苦苦挣扎,早已把此事置之度外。
只是她忘了别人不是她,做不到不看重这件事。
听见周老夫人的骂声,赵雁来知道辩解无益,便唤春姿:“你去车马行唤辆马车来。”
春姿心中惊疑不定,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多问,赶快出门去。
到了院外,忙招手喊过当值的护卫来,叫他速去宫中告诉周将军周老夫人要赶夫人出门,护卫不敢耽误,急忙跑去了,春姿又喊另一个护卫去叫马车。
周老夫人见赵雁来不哭泣、不求饶,连话都不多说一句,跟原来那种唯唯诺诺的小妇人样大不相同,心里有点奇怪,更有一种使劲打了一拳头,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觉。
她眼睛立即四下扫视一遍,说:“不是你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带走!”
赵雁来笑笑:“老夫人,这个不须你说。”
赵雁来到周府的时候,身无长物,此刻,把头上今早周庭给她插上的两只玉簪给拔下,就穿了身上一套衣裳,带了春姿,出门登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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