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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奇道:“你有几个夫人?”
周庭脑中“轰轰”作响,只见安平王的嘴一开一合,再也听不见半句话。
他轻轻转头,看见皇帝的眼光里有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再转回头来,又看见安平王嘴角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忽然清醒,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佩刀,上前一刀结果了安平王,人头“骨碌碌”滚到案前,事发突然,两旁人等皆骇得一动不动。
周庭把刀“当啷”一扔,跪倒在皇帝面前,低头看见了安平王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嘴角依然带着一丝了然的微笑。
衙役们清醒过来,忙上前按住周庭。
皇帝被那喷起的血雨红光刺激得眯起了眼睛,待睁开时,看见案前围满了人,不由大怒:“你们这是做什么?”众人吓得跪倒一片,不敢言语。
皇帝站起身来,看了看地上的人头,开口道:“安平王谋逆纂位,证据确凿,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话音一转:“周卿家,你也太急躁了,就算他说中了你的痛处,你也……朕恕你无罪!安平王确应死在你的手上……好生安葬安平王!”
周庭回到住处,方觉背脊上全是冷汗,中衣全部湿透了,他脱力地倒在床上。
在他眼前一直浮现的,是年少时一同出使国外的二皇子,鲜衣怒马,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朗笑的面孔上没有一丝忧愁和阴影。
那逝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华沁安听下人来报周庭回来后一直没出房门,晚饭也没吃,有点担心,来看周庭。
在门口遇见了镇国侯吕尧,吕尧看见华沁安来了,便说:“我刚看过他,你就别进去了,让他自己想想。”
第二天早上,周庭上奏觐见皇帝,自请回家清理门户。
皇帝准奏,意味深长地说:“周卿家戴罪立功后再回来领赏吧。”
周庭叩首:“臣罪该万死,此去定不负陛下希望。”
回到住处,周庭也不多说,只与镇国侯吕尧要了五百军兵,说回胜阳老家一趟。
吕尧看着周庭的背影,点头道:“历经磨难方为人!”
没过几日,周庭带兵回到胜阳,当时天色已是黄昏。
来到周府面前,周庭手一挥,五百兵士将周府围成铁桶一般。
周庭上前亲自叫开大门,开门的老家人还未及惊喜便吓得半死,只见铁塔般的壮汉们手持戈矛,一言不发,冲进府内,按周庭布置,挨屋搜寻,把周家所有人丁全集中到正堂前。
周老太爷、周老夫人也战战兢兢地立在人群里,往屋内那个正襟危坐的身影一看,不由得一声惊呼:“庭儿!”
周庭面沉似水,也不答话,只说:“夫人呢?”
褚桃忙道:“夫君,我在这里!”
周庭说:“站朝一边!”又问:“平日里侍候夫人的是哪几个?”
迎新等人忙站了出来,也被赶到褚桃旁边,接下来,平日里与褚桃往来密切的通房姨娘、与褚桃房里丫鬟要好的下人、溜须拍马的管事、奉迎褚桃的奴仆们,统统被赶到一边站着。
周庭见人分辨得差不多了,方沉声地说:“周夫人,我只问你两件事!”
褚桃见到周庭,心里早已忐忑不安,此刻听得周庭的声气,不由得心里一颤:“夫君,别说是两件事,就是两百件、两千件,我也知无不言。”
周庭说:“好!第一件,当初赵雁来推你落水的事,是真是假?”
褚桃心中暗道:“他怎么想起问这件事来了?”口里忙答:“当然是真的!”
周庭手一抬,过来一个兵丁,周庭指着迎新:“砍了!”
迎新吓得大叫:“老爷,不要杀我,是夫人推那贱人跌到池塘里,结果被那贱人抓了一把,夫人也才落水的!”
周庭手摆了一下,那兵丁手起刀落,把迎新砍翻在地。
褚桃吓得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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