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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庭突然感到自己唇下的口里好像发出了一丝声音,疑是自己哀痛过度,出现了幻觉,忙捧了赵雁来的脸细看:“快寻大夫来!”
原来,赵雁来被何柳把头撞在墙上时确实晕了过去,但当何柳对她做那禽兽不如的举动时,她缓缓醒了过来,疼痛好像已经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去,只觉自己魂魄悠悠,在冷静地看着自己正在被侮辱。
刚才周庭急切慌乱之间竟然没有探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绳目长老一众人等进了小院后,嘈杂纷乱的情形引起了难民们的注意,大家纷纷聚到院外,探头探脑,胆子大的甚至找了东西垫脚扒着墙头往里看,一看却都吓得不行,这么一传,院外顿时喧哗起来。
周庭正沉浸在赵雁来苏醒的狂喜里,何家人正沉浸在何柳死亡的悲痛中,周喜善忙着跑去请寺里的药僧,绳目长老四顾茫然,忽记起这里是清净的禅寺,如今闹出了人命案子,只怕要大大影响寺院的声誉,心中直叫:“苦也!”
急忙走到院门口,唤了一个同样在探头探脑的小沙弥,叫他赶快唤些师兄弟来驱散看热闹的人,又叮嘱他,而后速去请知客僧等人来见。
绳目长老看得明白,分明是那何柳逼奸赵夫人,遭遇反抗,何柳恼羞成怒,继而杀人,赵夫人完完全全是受害者。
但一边是看似平凡的赵家,一边是权势逼人的何家,绳目长老心中斗争得厉害,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
最终想起“众口砾金”一词,绳目的理智方战胜了感情,决定站在赵雁来一方。
绳目长老这一念,挽救了宝相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周喜善把寺中药僧拉了来正为赵雁来施救,春姿和赵景秀方听闻自家夫人出了事,忙忙地从寺中的厨房里跑了回来。
一见赵雁来惨不忍睹的伤势,两人不禁哭出声来。
春姿一眼看见何二夫人站了何老夫人身边,气愤地冲过去抓住她就打起来,边打边骂:“你这个黑心肠的女人!怪不得见天就跟我打听我家夫人如何如何,还跑到这里来试探我家夫人,今天又骗了我们去帮你的忙,原来是使个调虎离山计把我们骗开,好让你家男人来欺负我家夫人。你是帮凶!你也是凶手!”
何二夫人心里有鬼,竟然不敢还手,任春姿扯着她的头发乱打。
旁边的人忙来拉,何老夫人、何大夫人听了春姿的话,间接证实了确实是何柳两口子联手对赵雁来下的手,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也顾不上哭何柳了,急忙互相搀着扶着低头离开了小院。
绳目长老安排了人来收拾院内尸身、摔坏的桌椅、清理现场的血污,本想将赵雁来换个地方住,可寺中现在哪还有空余的房子,周庭也不愿意多移动赵雁来,于是就把她搬到原来吴妈妈的房里居住。
春姿赵景秀忙着烧了水,要帮自家夫人清洗身子,周庭不愿假别人之手,赶了春姿她们出去,自己亲自动手。
他一边帮赵雁来擦洗,一边忍不住流下泪来,赵雁来的头上被撞得肿起一个大包,肋骨断了一根,嘴角被撕裂,身上遍布伤痕,他看着这些伤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再去将何柳的尸身再剁上几十刀方解心中之恨。
大家忙忙碌碌,到天黑方把一切处置妥当。
赵景秀做好了饭,周庭却没有胃口吃,赵雁来虽然苏醒,但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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