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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姿忙解围说:“周老爷,你手不方便,有些事情我们帮你做也没什么。周喜善今早清醒了一点,也是要忙着起身来侍候你,可是才坐起来就又倒下去了,只说头昏得厉害,倒吓了我们一大跳。我就说我会侍候好你的,叫他别担心,也别给我们添乱了,自己的身体早点恢复才是正经。”
周庭听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春姿:“你是说我给你们添乱了?”
春姿赔笑:“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老爷的身体自己清楚,早一点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也省的夫人操心不是?”
周庭看看赵雁来:“春姿这伶牙俐齿可是像你?”
赵雁来这时也恢复了自然,笑着说:“我一向笨嘴拙腮,要像她倒又好了。”小小尴尬化于无形。
吃过早饭,内室没有窗户,始终光线昏暗,赵雁来把周庭扶到外间的榻上躺下,又把炭盆烧旺,这才坐下来做针线。
因为嫌烧两个炭盆太浪费,赵雁来就搬了椅子坐在榻前。
周庭原来穿的衣裳已经烧去,身上套了是赵久光的一件皮袄,外面穿的是赵雁来为父亲做的开春穿的袍子,现在穿显得太过单薄,故而赵雁来忙忙地要为周庭赶制冬衣。
周庭躺在榻上,无事可做,只能看着赵雁来忙碌。
这是他几年来头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自己的前妻。
看上去赵雁来比离开周府时要圆润了一点,有那么一股少妇的风韵。
漆黑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根木簪子,耳朵上只戴了两粒银珠子,雪白的面孔上并未涂脂施粉,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此刻一双弯弯的眉毛正微蹙着,眼睛盯着手中的衣料,纤细的手指忙着飞针走线。
她依旧穿着昨天离家时的那件莲青色棉袄,下着同色棉裙,裙边微微露出脚尖,可以看见绣鞋上的一丝云纹。
搁在腿上的布料滑了下来,赵雁来忙着把它拎起来,只见小小的脚尖一动,缩回了裙内。
看到这里,周庭有点口干舌燥,急忙移开视线,生怕赵雁来发现自己在窥视她。
赵雁来感觉到周庭在看她,于是大大方方迎上了周庭的视线,对他微微一笑。
周庭有点窘迫,急忙找话说:“这些日子你过得怎样?”
赵雁来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想了一下,回答说:“很好,我很满意。”
周庭乘机提出昨天就产生的一个疑问:“为什么你听了我们的事,马上就决定躲上山来?”
“记得以前看过一些书,书上讲到战乱时民不聊生的惨象,河东郡国大乱,时叛军陷河东诸郡,叛军如匪,民聚为盗,民间无积麦,斗米值二千,饥者夺食于路。且一月,是冬大雪,毗邻城中食尽,冻馁死者,不可胜数,或卧未死,已为人所食。市中卖人肉,一斤值百钱……方半年,死者数十万,毗邻城皆空虚,城中无人行,四野无人烟。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所以非常害怕。”
“……”周庭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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