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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那具结好的“夫妻相别书……”赵雁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周府。
吴妈妈等三人这几天来恍如做梦,怎么说着说着夫人就和老爷和离了呢?
赵雁来写好了给父亲的信,唤吴妈妈进来,让她找人把信送回京中赵家,顺便到自己陪嫁的那个庄院里,告诉赵久光,让他把空着的主屋打扫出来,做好迎接她们长住的准备。
看着吴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赵雁来笑笑,也该对吴妈妈讲讲自己的打算了。
“吴妈妈,你知道那天周老爷到我们院里要做什么?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他是要来拿休书给我。别急,亏得我抢先开口,要求和离,打乱了他的计划,否则此时,吴妈妈,我就已经是下堂妇,被赶出周府了。”
她指指自己的额头,“这是苦肉计,知道吗?你就别心疼了,吃这点苦头算不了什么。”
吴妈妈恍然大悟,自家的小姐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换做以前的小姐,遇到这种事肯定六神无主,搞不好寻死觅活,最后自尽了事。
“吴妈妈,赵家我是不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回去要看父亲、兄弟的脸色过日子,过几年随便给寻一户人家做妾做填房,我是不愿再过这种受气日子了。我们先到庄子上去住下,过段时间看看能做什么事,总归能自己养活自己。”
吴妈妈这才知道赵雁来已经做好打算,于是定定心,下去吩咐春姿、春伴收拾东西。
赵雁来想起自己今天收拾到那些尺头、布料时突然想到的一件事,于是把春姿、春伴叫了来。“春姿、春伴,你们自小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尤其是这几年。现在我打算回自己的庄子上住,你们愿意跟我去么?”
春姿毫不犹豫地说:“是死是活我都跟着你,夫人。”
春伴却没有回答。见春伴不做声,屋内几个人都拿眼去盯着她。春伴有点迟疑:“我也愿意随夫人去。”
赵雁来继续说:“你们跟了我这些年,岁数也不小了,也到了该说婆家的年纪了,说起来,还是我耽误了你们。现在我想,如果你们俩自己有相中的人,趁早跟我说,我再怎么设法也要成全你们,如若不然,随我到了庄子上,我随便给你们寻一个婆家作罢。”
赵雁来这话有点激将之意。果然,那春伴急急惶惶地说:“夫人,我不愿随便寻个婆家。”大家一下笑开了,春伴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羞红了脸。
赵雁来说:“你看中了哪个人,说出来让我们给你相看相看,合适了我去跟你说亲去。”春伴扭扭捏捏地说:“就是喜善哥,周喜善。”
原来早在周庭迎亲之时,春伴便与那周喜善瞧对了眼,只是谁也没有说破,特别是后来周庭常年在外,两人也就基本见不到面,只空挂着那两颗心。
直至去年周庭回家定居,两人方得以时常会面。
周喜善曾经想向周庭说想娶春伴的事,但被春伴拦住了,她想,老爷夫人相敬如冰,怕是不待见两人的事,还是再等等吧。
结果一等再等,越等越无法开口,今日她如再不说出来,恐就再无机会了。
赵雁来听说是周喜善,眼前浮起一张聪明干练的面孔,就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我这就跟你说去。”
赵雁来跟周庭一说,周庭想想也就同意了,于是给两人热热闹闹办了喜事。
春伴成亲前,赵雁来把她叫来,指指案上的首饰匣:“你跟了我这些年,我也没啥给你的,你就从这里挑两样首饰吧。”
又给春伴挑了不少布料、衾枕被褥,最后拿出一张纸,递给春伴:“这是你的卖身契,如今给了你,你就是自由身了。”看着春伴惊喜得哭了,赵雁来才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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