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瑶愣住了,一时良心发现,居然感到了一丝羞愧。
“好了,咱们走吧。”风萸瞅了玉晚晚一眼,拉着她走出静思殿。
来到外面后,玉晚晚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对淑妃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她才是幕后黑手,要想她说出真相,可是很难啊。”
风萸也正感到头疼:“这件事是得好好想想,从长计议。”
下午,宫中突然传出谣言,说皇后娘娘和静妃娘娘都认为德妃是被冤枉的,真正的下药者另有其人,因为她们后来又在德妃的寝宫里找到一只不属于德妃的耳坠,猜测很可能是属于那个栽赃陷害德妃的人,她们打算在宫里盘问,看究竟耳坠的主人是谁。
正好,淑妃之前就发现自己的一只翡翠耳坠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于是在听到谣言,她很自然就认为是自己之前做事时不慎掉落在了德妃宫里,心里着急得不得了,不知如何应对。
后宫虽然大,但一一查过,总有一天会查到自己身上的,如果不采取措施,那她就暴露了。
情急之下,她先把自己这里的另一只耳环销毁了,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还不够,因为这耳坠乃是入宫后不久,由皇上赏赐而得的,她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去把那只耳环偷出来直接销毁。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且愚蠢的办法,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经过一番打探,淑妃得知那只作为证物的耳坠正放在椒房殿皇后那里,具体位置则是在椒房殿的偏殿。
是夜,淑妃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换上便于隐藏的黑衣,悄悄地出了自己的寝宫,一路避过巡逻的宫人,往椒房殿而来。
椒房殿此时除了门口有几盏灯还亮着之外,四处都是一片漆黑了,这说明宫人们除了值夜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已经歇下,而偏殿附近看不见半个人影,看来皇后并没有派人保护证物,更加没有料到会有人来销毁证物。
淑妃不由欣喜万分,加快步伐往偏殿而去。
蹑手蹑脚地推开殿门,然后又关上,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她不得不掏出火折子,开始四下翻找。
找了许久却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只耳坠,正当泄气时,视线扫过一旁书案上的花瓶,心头一动,遂伸手进去探寻,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拿出来一瞧,正是她的翡翠耳坠。
淑妃不由喜不自胜,连忙要把耳坠揣进怀中。
然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殿门被“嘭”的一声踹开了,风萸带着一干人等走了进来,与之同来的还有静妃和贤妃等人。
淑妃吓得双手一抖,火折子和耳坠皆掉落在地。
秋露立刻上前捡起耳坠,交给风萸。
风萸跟玉晚晚相视了一眼,转头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淑妃,冷声问道:“淑妃,三更半夜的,你跑到本宫的椒房殿来,就是为了偷取这只耳坠?”
“臣妾,臣妾……”淑妃慌乱到了极点,打起哆嗦来,话都说不来。
玉晚晚微微笑着说道:“本宫猜想,淑妃妹妹是听说了这耳坠是能找到真正下药之人的证物,所以才来偷取的吧?你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白了吗?”
事实上,淑妃去秦雨瑶寝宫下药的当天,耳朵上戴的,并不是这副耳坠,更加不曾掉落一只,只是淑妃太过惊慌,忘记了这一点。
而这只耳坠虽然的确属于淑妃,却是后来由贤妃明月伊人去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淑妃上钩,前来偷耳坠。
淑妃此刻自然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忍不住瘫倒在了地上,连替自己辩解都忘了。
风萸皱眉道:“淑妃,沐贵妃腹中的龙子乃是你在安胎药里下的藏红花所导致流产的,并且,你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便把剩下的藏红花留在了德妃宫里,嫁祸给她,此为一石二鸟之计,不得不说,你当真是聪明得很,也狠毒得很。”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淑妃慢慢地缓过神来,心知到了现在,狡辩和解释都是没用的了,遂只有点头承认。
“没错,是我做的,木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下药害死的,我怕事后事发,所以顺手栽赃给了德妃。”
秦雨瑶闻言后,登时怒不可遏。
顺手栽赃?骗谁呢?这分明就是预谋陷害!
“刘兰雪,枉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看待,想不到你的竟然如此狠毒,谋害龙子不说,还把一切栽赃给我!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害我?”
淑妃抬头看着她,冷冷地笑了一声,说:“你待我如姐妹?你别说好听话了,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真心把我当姐妹了?向来你都是对我颐指气使,好像高我一等似的,你心里有把我当成人看待吗?我看上的什么东西你都要抢走,连现在进了宫,你还是这样,我凭什么永远屈居于你之下?”
“我……”秦雨瑶听到这一番话后,是有些心虚的,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秦家比刘家家世更高,她本来就有资本在她面前嚣张。
随即她摆出一副沉痛的样子,摇头道:“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淑妃哼了一声,不再看她,也懒得再说话。
看了一场对骂戏后,风萸不禁摇了摇头,吩咐道:“来人,把淑妃带下去关押起来,明天交给皇上处置。”
淑妃没有挣扎,任由宫人上来将自己带出偏殿,翌日到了闻人卿面前也没有半句喊冤,如实招供了。
按照律法,淑妃本应该判处杀头,但闻人卿念及淑妃的父亲刘隆乃是忠臣,几十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实在应该承受丧女之痛,因此饶了淑妃一命,只是判她打入冷宫,并终身不得踏出北宫半步。
沐雲芳得知这个结果,很是不悦,认为淑妃应该判处死刑,才能消解她的痛恨,于是在闻人卿面前闹了几回,但是闻人卿没有理睬,最后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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