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孙如意找到了吗?”
“去哪里找呀?据说,连这门口的家丁,都没见过长孙家的姑娘出去。”
杜清歌心头一寒,看来这次李家真的推托不干净了。
乔遇插口道:“清歌,你不是说,你能知道她在哪吗?”
云姨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乔遇,“这位公子是?”
杜清歌拉他过来,送到云姨面前,“云姨,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乔遇,乔大哥。”
“啊——”云姨轻轻的惊呼了一声,目光停在乔遇的脸上,表情极其复杂,她原本丑陋的脸上,因为激动,痛苦,欣喜等等情绪,而变得很是狰狞。
“你,你便是乔遇?”
说话时,语声都有些颤抖。
杜清歌笑了起来,“乔大哥,这位便是云姨,我刚到苏州惹了一些地痞,是云姨替我挡了一下,不然她脸上这些烫伤,便是要落在我的脸上了,云姨很疼我的。”
乔遇一听这话,便对这老妇人也多了几分亲近之心,“一路上多亏云姨照料清歌了。”
云姨却只是注视着他,久久不能言,杜清歌以为她又走神了,便轻轻推了推她,“云姨,云姨,想什么呢?”
云姨从联想中恢复过来,道:“啊,人老了,一时眼花错看了,不辛苦,清歌这丫头,很是招人喜欢,她也成天叨叨的说着你,今天老身可算是见到正主了。”
乔遇被她说的有些害羞,云姨又探问道:“我听丫头说,你是流落民间的皇子,你这般娇生惯养的人,流落在民间,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吧。”
乔遇道:“还好,我有翠姨将我收养,送到了一个姓乔的大户人家,这么多年来,倒是可以吃饱穿暖。”
对于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来说,能够吃饱穿暖,没被饿死,没去讨饭,都已经是不错的了。
至于在乔家经历的那些被人排挤欺负冷落的往事,都可以轻飘飘一笑而过。
杜清歌对乔遇道:“乔大哥,我去与李元朗说些事,给他提供一些线索,你先在此处陪云姨休息一会儿,如何?”
“好,你快去快回。”乔遇有些不舍的道。
这次,杜清歌想进入中院,可是畅通无阻了,中院门口,连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家人,都集中在正厅外围,正厅中正坐着长孙无极与李元朗。
身边,还有李家主母长孙无瑕,自己的侄子如此不讲情面,围剿了自己的家,她早已气得浑身发抖了。
杜清歌缩在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院子中的一切。
有一士兵来报,“少将军,前院六间已搜索完毕,什么也没发现。”
长孙无极挥了挥手,“退下。”
然后,便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出奇的静,连茶碗的盖子轻微的抖动,都清晰可闻。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士兵来报,“少将军,东六院已搜索完毕,什么也没发现。”
长孙无极又挥了挥手,表情更为凝重。
李元朗终于出口道:“长孙无极,我敬你一声表兄,允许你在我李家这般搜人,但是,你要是没搜到,那就必须给我李家一个说法。”
长孙无极哼了一声,“李家千方百计的想攀龙附凤,元清妹子一心想嫁二皇子不成,宁可甘愿为他守寡,如今见到我妹嫁给太子为妃,你李家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大家心知肚明。”
李元朗苦苦一笑,“枉你长孙无极这般人物,却如此的小人之心,李家偌大家业用得着攀龙附凤吗?我李元朗凭本事在朝中混饭吃,各国邦交来往经济,李元朗全力以赴,可不比那些自小只得祖荫,不思进取的好。”
“你……”长孙无极被他说到痛处,便要勃然大怒,幸亏他还算沉稳,把那火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大伙儿平时称兄道弟的时候从不揭短,但说实话长孙无极的确有时候有些嫉妒李元朗。李元朗懂六国之语,每每有大型邦交之礼,都是李元朗亲自操持。在朝中,上到皇室,下到文武百官,无一不对李元朗敬佩有加,而长孙无极呢,人人称道他是奉国公之孙,但其实因为他父亲过世的早,他被奉国公万般宠爱,因为长孙家族中只余一个男.根独苗,不舍得他练武受苦,虽然成年却事事不成,朝中每有战事,都是新任的将军们出去打仗,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些公子们与他交往,也知道他是个三世祖,只知贪图享乐而已。
长孙无极咬牙道:“我妹此行,本是敬重你李家的亲情,而你们却将她扣押,天理不容,就算你李元朗再聪明绝顶巧言善辩,也不能一手遮天。”
正说着话,又有士兵来报,“少将军,西院六间已搜查完毕,没有任何发现。”
只余下后院了,长孙无极脸色比锅还黑。
正在这时,杜清歌在门外探出头来,冲李元朗招了招手。
长孙无极也看到了她,不禁一愣,“是你?”
杜清歌没有办法,只得站了出来,冲着他傻笑,“呵呵,长孙公子,好久不见了。”
长孙无极大惊,“你,你为何会在李府?”
杜清歌指了指李元朗,“我与李公子,是旧识。”
旧识?
也的确,她认识李元朗的时间,的确比长孙无极要多。
李元朗看得出来,长孙无极其实对杜清歌多多少少有些喜欢之意,做为男人,潜意识里的一种雄性压制思想让他站了起来,一脸微笑的低声对杜清歌嗔怪道:“这里这么乱,你怎么来了?”
杜清歌拉了他一把,道:“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没人的地方?
李元朗浅笑,估计这个词能把长孙无极气翻白吧。
“什么事这么神秘?”找了个僻静角落,李元朗道。
杜清歌一脸的凝重,“李公子,你相信我的直觉吗?”
直觉?这丫头居然也和自己提直觉?
“你说吧,我知道你的脑袋瓜子里,想的东西都和正常人不一样。”李元朗道,似乎家中被围,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这才是这个男人的大智之处。
杜清歌道:“昨夜,我梦到了一些事,我想长孙如意应该还在李府,而且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
李元朗头一次脸色一白,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怎么知道?”
“我说不好,但是,但是我那天见到了那只黑猫,我好像就知道了一些什么事。主要还是,还是做梦。”
就是说,她在梦里看清了一切?
“厨子改算命的了?好,那你便说说,她在哪里?”
杜清歌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梦境,“我想,若是按梦里的提示,长孙如意,应该是在李家的秘道里。”
李元朗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我李家有密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杜清歌道。
李元朗无奈,“好吧,但是,七条密道我已经都找人查了,没有任何发现。”
“可查到一个被囚禁的女子杜文茵?”
又是杜文茵?
“没有,清歌,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快点说吧。”
杜清歌哼了一声,“谁喜欢知道你们家的私事,是你们用密道囚禁了人,我来的那天晚上,那个犯人跑了出来,顺着书柜后面的密道跑出来的,吓死我了。”
李元朗终于无语了,“你的房间,也有密道?”
“对呀,而且里边还跑出两个男人出来,你把我存在那个房间里,幸亏有云姨陪我,不然,你不怕我被人掠了走。”
李元朗一阵阵后怕,“那你为何不早些说与我听?”
“云姨说,你李家机关重重,让我不要管你家的事。”
这话也对,李家是大户,她一个外人,是不方便多问的。
“好,我这便派人寻找那条密道。”但转念一想,他又道:“不妥,若是表妹真的受了不幸,难免会让长孙无极失控,这样吧我派个人过来找你,你带他去查那密道,我还是回去,随他在正厅坐着,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杜清歌深深的点了点头,“嗯。”
李元朗冲着她感激的一笑,“清歌,辛苦你了。”
杜清歌浅笑,“李公子客气了。”
时辰不大,李福便偷偷摸摸的与杜清歌过来会合,二人便径直回了前院。
屋子里,云姨正在和乔遇唠着家常。
说实话,这个老妇人倒是真能唠的,说了这么半天,一直不曾休息,问东问西,问得乔遇有些不耐烦,还好杜清歌回来了,算是给他解了围。
“清歌,你回来了?”
乔遇把一脸的热情送给杜清歌,把刚才聊天的云姨扔在一边,云姨还有很多话想说没来得及说出来呢,见此情景颇有失落。
杜清歌指着那角落里的书柜,“这里便是上次密道开启的地方。”
云姨皱了皱眉头,“丫头,你要做什么?”
杜清歌道:“云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隐约的好像感受到了一件事,这密道里,应该有我们今天想知道的秘密。”
云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不是说过,不许你随意探听李家的秘密吗?李家这么大家业,你这般探究,你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杜清歌安慰她道:“我是在帮李家呀,云姨,李元朗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吧。来,李福,就是这里。”
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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