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顺着杜清歌的指引,朝那书柜走去,那书柜贴墙角而放,李福用手一推,书柜没动。
按理说,这书柜没那么沉,李福好歹也是个爷们,这书柜不动,明显就是和这墙是一体的,看来,真如杜清歌所说,这书柜,后面可能真的有密道。
李福挥了挥手,“给我搜。”
他身后带着的人,便开始东翻西找起来,笔筒,书籍,壁画,全都翻弄了一遍,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启动密道的方法。
李福皱了皱眉头,又各四周看了看,“扩大搜索范围。”
大家便开始翻找对面的东西,桌子,椅子,丁丁当当翻得一通乱响,可是,却还是毫无所获。
饶是李福多年来追随李元朗也见识过机关百种,但今天这个,显然是难住了他。
难道——
“杜姑娘,你,确认这书柜后方,确实有一道密道吗?”
这什么意思?
杜清歌气坏了,难不成,是本姑娘没事闲的,在此消遣不成?如果不是李福追随李元朗一直都在姑苏,大家混得熟了,杜汪歌早就扔下摊子了,你们李家弄丢的人,和我什么关系?
“李福,此时李家大难在即,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李福想了想,道:“如此,便要得罪杜姑娘了,我要查二位的床。”
“随便。”杜清歌道。
李福得到了允许,便钻入了杜清歌的床架之中,上下翻找起来,依旧没有所获,他又来到云姨的床架内,云姨本来想阻止,但是一想到杜清歌已经允了,便又退了回去。
李福将身子平躺在云姨的床上,闭上了眼睛,默数三个数,然后睁开眼来,忽铁,他眉头一皱。
原来,在云姨床上的顶部,居然贴架悬着一个挂勾,这角落很是奇特,唯有平躺才能看得到,李福伸出手去那个挂勾,果然,那书柜便翻出了一声低低的轰鸣,然后缓缓的打开,变成了90度。
“真的有密道?”
见到这种情形,杜清歌,乔遇和李福三人,同时惊叫起来,李家买下这套宅院时只知机关重重,想不到还有这前院也有这般设置。
也是赶巧,长孙无极的手下已经搜遍了所有的院落,也未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来,无奈之下,他只得回去,刚刚走到前院,就听到屋子里一片惊讶之声,他本能的一愣。
转头看李元朗,李元朗也是面色一变,长孙无极知道,此房中,定是发现了什么,当下他脚下一转,直奔杜清歌的房间,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屋子里站满了人,他只认识一个,便是杜清歌,但只认识一个,就够了。见他走了进来,屋子里所有人都站那儿不动了。
他更看到墙角那90度翻转的书柜,他心头一寒,手指一挥,便有两名士兵钻进了密道之中。
时候不大,其中一名士兵仓皇逃出,“少将军,少将军不好了,大小姐她,她——”
长孙无极微微一愣,“如意她在这里?”
“是,可是她,她——”这士兵说的吞吞吐吐,这把长孙无极给急的,上去一脚把他踢开,“滚——”,他可没那份耐心,自己径直走进密道内。
密道中,果有暗室,有士兵点亮了火折子,只见在那暗室的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尸。
说是女尸,是因为她的胸口被扎进了一把刀,此时,上面的血已经凝成黑色,人,早已嘴唇都成了灰色。
“小妹——”长孙无极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要知道,长孙如意与他一奶同胞,自小,便跟在他屁后,哥哥的叫,平日里对他关爱有加,父亲在世时,常常因为他不常练功而时时责罚于他,每每都是长孙如意出面,在父亲面前给自己求情,还给自己偷偷送吃的,如今知道了她有一个好的归宿,他当哥的比她自己还要高兴,谁知道,这样一个娇弱可人的妹妹,年方二八年华,如今,却在这石室中,成为了一具尸骇,试问,哪个当兄长的做的到?
他多想冲过去,抱抱妹妹的尸身,但是身为少将军,他更清楚此时要保护好现场,他转回头来,对李元朗道:“李元朗,你还我妹妹命来——”
他还没冲过来,士兵却抱住了他,任他折腾也不松手,“少将军息怒,此事太多蹊跷,李公子不可能是凶手呀。”
李福也急道:“少将军,表小姐也是我家公子的表亲呀,自小与我家公子一起长大,我家公子怎么可能杀她呢?”
挣脱不开,长孙无极也就有些冷静了下来,回身看了一眼妹妹孤独的躺在那里的尸体,他悲痛欲绝的道:“报大理寺。”
李元朗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太大的波动,哪怕长孙无极冲过来,他也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他心中已然明了,这件事,到底让李家趟了趟浑水。
外祖父当初就已说过,让他远离京城,去姑苏别院先躲一躲,可他却非得和这个疯丫头回京城来,自己偏不信邪,如今被卷了进去,又能怪谁?
乔遇站在后边,压低了声音,对杜清歌道:“清歌,看起来,这次,你是害了李元朗呀,这一下,怕是长孙无极便与李元朗结下深仇大恨了。”
杜清歌一脸的懊悔,“可是我真的是想帮李公子的,我怎么这么笨,总是好心办坏事。”
直性子的女人往往如此,有时候满腔热情,全力去做,却招来很多人的反感。
时候不大,大理寺卿带着一应人员赶到了现场。
“下官颜涛见过少将军,见过李大人。”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这二位都是二品,官大一级压死人呀,这二位颜涛怎么可能得罪的起?
长孙无极指着里面,道:“颜大人,这里面被害的,便是今日要与太子成亲的原太子妃长孙如意,如今她死在这里,你要禀公办理,全力施为,早日让她含笑九泉。”
颜涛知道,长孙无极这是说给李元朗听的,而李元朗一直没有说话,眉头拧在一起,看来,也是因为此事焦急。
“请二位大人放心,大理寺一定彻查死案,找出蛛丝马迹,让案情水落石出。”
那边仵作和画师已经开始工作了,仵作取了些伤口证物,突然发现,长孙如意右手紧握,似乎手中有物。
仵作伸手去掰,那握得极紧,全力打开,却是一只玉佩。
那玉佩通体晶莹,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背后刻着一行小字“月上柳梢头,相遇黄昏后。”
仵作把所有证物都存好,然后将尸体封了,才过来与颜涛复命。
颜涛躬身一礼,道:“既如此,那下官就回去了,回去后下官便着手此案,争取早日审出结果。”
长孙无极冷哼一声,“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
颜涛迟疑了一下,因为此案表面证据颇多,但却也颇多疑点,还真是不好弄。
“下官,下官尽力而为。”
颜涛带着人走了,长孙无极哼了一声,也不与李元朗说话,便直接吩咐道:“令所有兵将打起精神,围住李府,不得任何人出入。”
“是。”
吩咐完,长孙无极扬长而去。
就这样,李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就被软禁起了来。
杜清歌最为不安,她走过来,冲李元朗道:“李公子,这次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她找出来,让你李家惹下官司。”
李元朗回头看了乔遇一眼,乔遇在此,他不敢有半点亲近的行为,生怕这位皇子一会儿又醋意大起,便只是呵呵一笑,“杜姑娘说的哪的话,你做的对,表妹好歹也是我的亲人,她的尸身孤灵灵的缩在密室里,也甚为可怜。”
念头一转,他又道:“只是,你如何得知,她在我府内的密道中身亡的呢?”
杜清歌一脸的无奈,“李公子,非是我说谎,而是,而是我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做梦?
也许吧,李元朗平日里也通读杂书,大概也了解过一些托梦之说,看起来,是长孙如意怨气不散,求杜清歌帮忙了。
李福插嘴道:“公子,少将军这次真是怒了,他私自调兵,这般兴师动众,如今却又查出表小姐死在我李府,这次怕是李府——”他把在劫难逃四个字给咽了回去,主子还没说什么,他可不想添堵。
李元朗却轻轻摇头,“证据这般杂乱,相信里面定有隐情,稍安勿燥。”
他想起方才那块玉佩,沉吟道:“那玉佩上的诗句,本应是月上柳梢头,相约黄昏后,却不知为何刻成月上柳梢头,相遇黄昏后,此错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颜涛身边,自然能够看得清玉佩上的字,而其它人,自是不知的。
乔遇闻言微微一愣,他本能在胸口一摸 ,然后脸色立时变了。
杜清歌看得出来,他脸色已然是惨白,她连忙关切的问:“乔大哥,你,怎么了?”
乔玉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那玉佩,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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