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李元朗这么以来,李元朗一直都陪在杜清歌身边,就算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杜清歌还是拿他当自己的哥哥一般,关心着他的情绪。
李元朗目光里透出来的隐隐的焦虑,杜清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李元朗把手中的鸽粮撒了出去,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次西洛王子的死,无论我是不是凶手,做为一名典宾,我都有难逃干系。”
他的职责便是接待外宾,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外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杀了,而他却茫然不知,这个渎职的罪名,对他也是一种耻辱。
“都怪我,当初我想离开京城,回到姑苏,自己一个人默不做声的来就是了,偏偏我却撞进了你家,害得你也跟着我一起来了姑苏,惹下了这么大的祸患,都是我不好,我就是个扫把星。”
李元朗浅笑,“别傻了,这和你什么关系?杀害西洛王室,这明显就是要挑起两国纷争,想必早就有所预谋了。怪只怪我一时疏忽,玩忽职守而已。”
杜清歌安慰他道:“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还是安下心来想些补救的办法,你是南楚第一聪明人,只要能尽快给西洛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清白,相信皇上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李元朗缓缓的摇头道:“事情便麻烦在这里,这次西洛王子的案子,扑朔迷离,而我却因为有了嫌疑,不能参与案情,怕是在查案中有人从中做梗,那么这案子就永远没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他又皱眉道:“西洛经济贫穷,无土地可耕种,无工业可发展,但民众却因长年居荒凉之地而英勇善战,他们就像是一群强盗,早就觊觎我南楚的物富民丰,恨不得随时占为已有,我此次来接待他,便是忌禅他们的挑衅,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着了他的道儿,唉,一旦此案情拖得时间太长,怕是那西洛王会翻脸,到时候两国交兵,苦的,只是百姓呀。”
李元朗是一个忧国忧民,心系天下的人,一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失误,继而引起两国交兵,他就有着深深的愧疚。
先天下之忧而忧,便是此种境界吧。
杜清歌听他分析完,也皱眉道:“既然事关重大,我们更要尽快解决才行,李公子,若是你不便出面,便让我来帮你吧,我虽然聪明智慧不如你,但至少可以跑个腿,传个信儿,只要你有什么想法,便告诉我,我来替你做事。”
李元朗苦苦一笑,“傻丫头,但凡人命案,查起来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尤其这次涉及到的又是西洛的王族,不知道这里面让多少人费尽了心机,你要掺和进来,弄不好小命儿就先没了。”
杜清歌淡然一笑,“你能为了我,赌上李家富可敌国的产业,那我做为一个朋友,也应该两胁插刀一次不是吗?”
李元朗没有说话,杜清歌这句话,褒贬难辩,他当初为了得到杜清歌,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扶乔遇上位,其实是心机狡猾,设下的一计,想不到,却成了杜清歌今日想报恩的一个筹码,若是用自己的阴险来对应她的单纯,李元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清歌兴致勃勃的道:“这样,咱们就从头查起吧,我记得,上次乔,乔,”杜清歌突然心头一沉,似乎是不想再提及什么,便又换了个名头,道:“上次云贵妃杀害长孙如意的那个案子,你不是去看现场了吗,还从那里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那不如,现在,我陪你去现场走走如何?”
看着杜清歌那一脸期待的样子,李元朗心头不禁也欢喜起来,有一种女孩儿天生就是治愈系的生物,能让人见到她,就把所有的烦恼都抛掉了,杜清歌,显然就是这种人。
千娇阁的别苑里,天罡和尚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江小琬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的天罡和尚,再不是一个羞怯本份的小和尚的模样,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喷着火,脸上满满的都是杀机。
在江小琬还是幼儿的时候,她曾经看到过天罡和尚脸上也露出过这样明显的杀机,当天晚上,有一户人家七口,尽数死在火海里,而当时,她就被天罡牵着手,默默的站在路边,看着那大火熊熊燃烧,然后一切都变成了灰烬。
“和尚我自小教你育你,将一身所学之精妙传了你,难不成,我是为了让你在人前卖弄的吗?”
江小琬知道错了,纤纤玉手抚着脸,默默的掉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天罡和尚道:“这参加花魁大赛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你冒冒然显露出你懂得这迷魂幻术,你可知你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我与殿下被人追杀,你说,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天罡和尚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来又要打,江小琬做势一躲,那楚楚可怜的娇羞之态,也真是让天罡和尚下不了手。
慕容泽也不想事态闹得太大,便给楚磊使了个眼色,楚磊便走过去扶起江小琬,慕容泽过来劝天罡,“算了大师,小琬也是一时气盛,不想输了这花魁大赛,才冒险一试,她是好胜的心性,你就别怪她了,下次,再不让她用了就是。”
殿下说话,天罡和尚怎么的也得给点面子,但仍余怒未消道:“哪里还有下次,我今日便要废了她的功夫,我让她终日瘫在床上,总好过她害死我们这么多人。”
江小琬在楚磊怀里听得瑟瑟发抖,因为天罡和尚说的出,就做的到,她还年轻,她可不想就此一辈子瘫在床上。
慕容泽劝道:“算了,消消气,消消气,这段时间以来,小琬姑娘与孤相依相伴,孤与她都有些情意,你若是废了她的筋脉,孤会心疼的,还是算了,算了,可怜她一个小小女子,就放她一马吧。”
慕容泽一个劲的劝,天罡和尚心也就稳了下来,“殿下为了这样一个奴才,这般用心,贫僧若是再固执,便有些难为殿下了,也罢,算这死丫头命大。”
转向江小琬,道:“今日殿下替你求情,和尚便饶你一次,你若下次再轻易施展秘术,我定然废了你。”
江小琬连忙垂泪道谢,“谢大师,谢殿下。”
慕容泽此时也没心情再理她的事了,“大师,这西洛王子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罡和尚摇头,“说实话,这件事,大出贫僧的意料之外,贫僧也没想到,这西洛王子的仇家,居然结到了姑苏千娇阁里了。”
慕容泽转向江小琬,道:“小婉姑娘,当时你施展迷魂术,大伙儿都被你摄了魂魄,未到当时的情景,那你当时不是清醒的吗,你有没有见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江小琬摇头,“当时台下一片漆黑,奴家也见不清,若不是李元朗公子身边的人叫嚷,奴家也未曾注意到死了人。”
也就是说,杀人时,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异常。
西洛王子坐的是富贵席,除了王老虎和钱进斗,便只有李元朗与他坐富贵席了,富贵席周边两米范围之内无人,前方又有木制的花艺护栏,能在那种情况下杀掉西洛王子而那么神不知鬼不觉,似乎除了坐在他身边的李元朗,就找不出第二个嫌疑人了。
慕容泽哼了一声,道:“这次,与西洛王子结盟的事虽然黄了,但至少让李元朗那家伙儿栽了跟头,孤了解李元朗,他表面上不喜为官,其实,是他极度自负,不屑与官员交往,这次的事,让他吃了哑巴亏,他一定会不甘心的。”
天罡和尚皱了皱眉头,“殿下的意思是——”
慕容泽哈哈一笑,道:“结盟而已,北羌,东晋,都可以与孤结盟,而且,就算是西洛占尽天时地利,可西洛又不只有他一个王子?只要筹码够了,天下愿与我慕容泽结盟的人自然不少,若是孤拿出燕云十六州,怕是那西洛王连死的儿子是谁都不认了,这次,借着西洛王子的死,能顺利的整死李元朗,这才是当务之急。”
天罡没想到,慕容泽此时居然想的不是结盟,扩充自己的实力,反而攻于心计,与李元朗斗起智勇来了。
他不无担心的道:“殿下,与他国结盟,不可随意,一定要结交一国而背弃一国,万万不可尽数讨好,他国之主均贪得无厌,一旦喂饱了他们,让他们尝到了甜头,结果不可收拾呀,殿下,你熟读历史,难道你不记得五胡乱华了吗?”
五个如狼似虎的外族之勇,冲进了华夏大地,烧杀抢掠毫无人性,差点儿灭了一个民族,慕容泽自小熟读史书,这件事,可不能轻易开了先例。
可慕容泽却只是咬了咬牙,道:“南楚若是孤的,孤便倾毕生之力好生对它,可若是南楚不再是孤的,那么孤定然亲手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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