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别墅外,加长宾利缓缓驶进车库。身穿橘红色紧身衣的女人下车,走到后备箱拿东西。
“姐,快十二点了。”紫色紧身衣的女人摘下大波浪卷发,扔进兀尔德抱着的箱子里。
“诗蔻迪,去把车库门锁好。我们上去。”
兀尔德随手把箱子搁在墙角,也扯下假发丢进去。两个人从车库的内部通道直接走进了客厅,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梯往上走。
之前楚子航走上来的时候觉得楼梯很窄,可是身材纤细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上去却是正正好好,像是度身为这三姐妹量制的。
楼梯尽头的七把铜锁紧锁,木门紧闭。
兀尔德走在前面,手里拎了一盏造型复古的马蹄灯,昏黄的光照亮墙壁上古老的纹路,或是崎岖或是笔直,最终都汇集于尽头的木门——刻在木门上的那颗腐朽的世界之树。
诗蔻迪从胸口拿出一把小刀,装在老旧的牛皮刀鞘里,兀尔德接过,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七把铜锁上。
铜锁上的活灵尝到了血,自动旋转下陷,铜锁弹开。木门微微开了一条逢,寒冷的风从门缝吹出,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兀尔德举高马蹄灯,把门拉开,门里面挂着门链,一只狰狞苍老的眼从门缝里露出来,就着灯光看清了门外人的脸。
那只眼缩了回去,摘掉了门链。木门咯吱咯吱地打开,穿着黑色斗篷的苍老身影立在门后,胸口垂挂着一只银色的哨子。待到兀尔德和诗蔻迪都走进来了,偻佝的背影缓慢地推上门。
兀尔德手里的灯光照亮了这个阴暗矮小的地方,这里算是一个小小的钟楼,只是这里的钟从未打算被敲响。
那座一人高的钟被养护地很好,青铜质地,上面刻着命运三女神和世界树。
钟上的世界树还尚未腐朽,庞大的树根延伸出三条主脉,分别神往“中庭”“巨人国度”和“死亡之国”。
三位女神环坐在命运井前,掌管过去的“兀尔德”娇美的脸蛋上有一种忧郁的气息,面色疲惫,有些苍老,微微侧头看着身后,深情留恋。掌管“现在”的贝露丹迪神情愉快活泼,青春少女般的脸庞上带着少女的羞涩和对未来的憧憬。掌管“未来”的诗蔻迪膝盖上放着一本合拢的书,双手规矩而谨慎地按在书上,微抿着嘴角神情严肃,眼睛微微看着上方,无限神秘。
“我一直觉得,老板真的是很爱偷懒的一个人啊。”兀尔德提着灯,仔细端详着钟上的三位女神,“只是按着年长顺序给我们取名,跟命运三女神的职能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二姐被取名'贝露丹迪'其实她的能力更接近于'诗蔻迪',预测未来什么的,真的不靠谱啊。”诗蔻迪也凑过来,“大姐被冠名'兀尔德'其实性格更接近于'贝露丹迪',在危机时最乐观也最冷静,能力类似于星际里面的那条作弊密码——blacksheepwall。”
兀尔德撇了撇嘴:“我看他只是觉得叫着好玩吧,说出去还能唬人什么的。”
“时间到了。”沙哑的声音说。
兀尔德和诗蔻迪很默契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时针卡哒一声指向十二点,尖锐刺耳的哨音爆发,震的人耳膜剧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哨音持续了十余秒,普通人的耳朵会持续一小段时间产生听力障碍。
兀尔德和诗蔻迪显然习惯了,背后那个苍老的女人扔下哨子,握住了一个轮盘,齿轮转动,金属摩擦,在马蹄灯未能照亮的黑暗角落迸发出细小的火光,机关开启,轰轰作响,安放在地面上的大钟徐徐升起,灿白的光从下方泄露,血腥味和药剂刺鼻的味道愈发浓郁。
兀尔德和诗蔻迪没有等大钟完全升起,看到下方的缝隙足够一人通过了,就双双钻了进去。
大钟下是一个升降台,诗蔻迪打开控制面板,输入密码,活灵伸出,兀尔德挤了一滴血喂它,升降台启动,载着两人迅速下坠。
“每次来这个地方都让我想吐。”诗蔻迪小声说。
兀尔德拉拉她的手:“其实,我和你一样。”
“在这个地方度过的日子,是这辈子最糟糕的事情。”
升降台停稳了,日光灯一盏一盏亮起,照亮里一个个钢化玻璃制作的一人高的圆柱形容器和里面无色的液体和j□j的人体。
“卡塞尔学院06级力学系,霍特里德。”
“卡塞尔学院06级生物系,井上春日。”
“卡塞尔学院05级生物系,皮埃尔马修。”
兀尔德和诗蔻迪一路走过去,抬头端详那些带着氧气面罩的脸,半睁的眼缝里流淌着淡淡的金色。他们的证件被用透明胶粘在旁边,详细地记录了他们的血统和身体状况。
“真是折磨。”诗蔻迪皱眉,压下想吐的欲望,不再去看那些无神的脸,那些淡金的眼瞳注视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绕过了数十个容器排成的“迎宾大道”,或者称为屏风,转过一个U型的弯,里面是一个实验室,只是比普通的药剂实验室多了一些东西,一张解剖台,两把铁铸拘椅,一张乱糟糟的床,还有座便器和淋浴房。
居然有人在这里生活。
能在满是活人标本和血腥气的地方生活的人,不是变态医师就是被囚禁在这里的。
而住在这里的人显然兼顾了这两类人。
有个男人正背对着兀尔德和诗蔻迪忙活,他的头发显然很久没有剪了,乱糟糟地垂在肩头,身上的实验服已经发黄硬化,不知是沾满了药剂还是血浆。
“嘿嘿,过来搭把手。这丫头力气真大!”男人没回头,用力按着拘椅上的人,尝试着一只手按着那人的腿,单手把皮带扣紧。
男人说的是日语。
兀尔德和诗蔻迪露出有些厌恶的神情,但还是走了过去。
拘椅上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了一件豹纹的背心打底,外套加厚柳钉皮夹克,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不断踢蹬,短裙上的紫色亮片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反射出缭乱晃动的光斑。
“小山医生,你不是喜欢迷>3
诗蔻迪走上去按住了女孩子的双腿,兀尔德按住了她的手,小山隆造把皮带依次扣紧,报复性的在女孩子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再咬我啊,再踢我啊,刚才不是很厉害么。”
“够了,小山医生。这样测出来心率会不稳的。”诗蔻迪制止她,“她应该不在我们的实验范围内吧?”
小山隆造哼了哼,转身去拿抽血器材:“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闻思源带回来的,什么也没说把人扔在这里就走了。前面她醒了,试图对我释放言灵,我给她打了一针,又开始进行暴力攻击。我看她也有血统,不如也拿来用用,最近都没有新的实验体……”
小山隆造拆开一次性采血针头,把真空的采血管准备好:“虽然打了一针,不过先取点样本,确认一下药效。貌似各个实验体的反应都不同呢。”
小山隆造哼起日本国歌,潇洒地用止血带扎紧女孩的上臂。女孩本来就瘦,刚才的一番挣扎加快了血液流速,本来就青筋分明的肘关节处血管愈发爆起。
小山隆造报复性地狠狠在女孩手臂上拍了两下,碘酒也没擦,直接把针头扎了进去。
抽了半管子,小山隆造拔了管子,甚至没给女孩用棉球止血。
诗蔻迪看不下去,用镊子夹了酒精棉球帮她按住,兀尔德做了个张牙舞爪的鬼脸。
兀尔德翻了翻女孩的口袋,找到了身份证:“张圆圆?这姑娘过两天18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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