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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喀拉人中的青壮端上巨大的铜火盆。火盆里边,上好的木炭跳动着幽蓝的光。龙霆被火烤得很热,身体内外仿佛都有热气在向上涌。献舞的女子中没有那两个捉弄他和施雷的严萍儿,她们年龄比敬酒的少女大,也更有魅力。伴着乐声的舞姿仿佛带有一种符咒般,让人的目光难以在她们身上离开。
而她们身上的衣服实在穿得有些少,脚上没穿鞋袜,双臂上也未着寸缕。雪白的手臂合*****的小腿在乐曲中慢慢抒展,就像午夜里的昙花在慢慢绽放开花瓣。龙霆不知道自己这样形容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目不转睛地观赏歌舞,是不是违背了曾经作为僧人的本分。佛祖仙人或先贤们与女子交往的示例总龙霆知道的实在不多。醉眼朦胧中,他只听见众喀拉人的轻歌。
“哥哥骑着白马而来,一手持着弯刀,一手捧着兰草……”接下来的句子他就听不清楚了,在喀拉语方面的造诣,他距一寒等人实在差得太远。
“愿为一束野花,只为君而零落!”醉倒之前,龙霆依稀听到了这样几句。是真是幻,很多年后他都没弄清楚。
喀拉人对远道而来的护队非常重视,破例给每名护队预备了一个毡帐。迷迷糊糊中,龙霆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进了一个很温暖的帐篷。脚边有人替他放了一个火盆,烤得他又热又渴。睁开眼睛,龙霆想出毡帐找些井水来醒酒。却惊诧地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一个碰上去与自己完全相异身体。
登时,龙霆心中的酒意清醒了大半。瞪大眼睛,借着炭火发出的微弱光芒再次细看,他发现自己身边卧着严萍儿。螓首蛾眉,肤若凝脂,相比之下,古人那句“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施朱则太赤,傅粉则太白。”显得实在苍白而模糊。
这正是白天曾经捉弄过他,最后关头又放了他一马的严萍儿。龙庭感觉到自己头皮发炸,浑身上下都开始难受起来。
“有些部落,会让族中女子为贵客侍寝。”北行中,一寒曾经开玩笑般说过。具体怎么应对,却未曾指导过他。也许一寒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仅仅把它当作一个好笑的传言而已。龙霆却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事情刚好发生在龙霆身上。
龙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闭眼,也不敢挪动,双腿绷得像木头般,僵硬笔直。帐篷里的木炭火却愈发强劲,一bobo热浪从脚边袭上来,越过大腿,越过小腹,越过胸口、头顶。
就在此时,那睡梦中的任萍儿突然翻了个身。手臂上的银铃“叮铃”一声,轻轻垂在了龙霆的胸膛上。
轰地一下,龙霆感到浑身的血液全涌到了头部,炸开,散发出无数多金色的星星。大的,小的,五角的,十字的,就像过年时在火堆中竹节炸裂的刹那,短暂,但是绚丽多彩。他不敢动,也不敢把任萍儿的胳膊挪开,只敢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尽力去控制。
非礼勿视,他在心中拼命地告诉自己。目光却忍不住慢慢移动,扫过被火焰烤红的毡包顶,缓缓地凝在严萍儿的脸上。那是一张姣好的面目,几乎是他在这世界上见过的最美的。细嫩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还有一双娇艳欲滴的嘴唇……
龙霆看着,看着,就像看着一件名贵的南国白瓷,不敢去碰。唯恐一碰之下对方就会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也不敢多想,因为严萍儿是如此美丽不可方物,像一朵莲花般难以亵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在膨胀着一股湿热的冲动,但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时辰?一百年?或者仅仅是一瞬?最终,龙霆再次鼓起了勇气。他轻轻地用手抬起严萍儿的胳膊,把它放进了毯子下。然后,以最轻,最细微却极快的动作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出了毡包。帐篷里太热了,他需要一点冷风来让自己平静。
雪域上,星大如头。水一般的星光从近在咫尺的天幕上倾泻下来,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长衫。秋风在旷野间呼啸,隐隐地还夹杂着狼群的号叫声。这里是雪域深处,不是自己的家,龙霆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酒意全部被风吹散,理智和感觉又回到他的躯壳中来。他感到手臂上又无数鸡皮疙瘩迅速生出,却没有勇气再次钻入毡帐。举目向远方望去,龙霆看到在安置货物的几个帐篷里还亮着火光。也许自己应该去那里照料货物,他终于找到了个充足的理由,逃命般迈动了双腿。
帐篷帘被轻轻的拉开了,里边的听见了外边的脚步声,警觉地探出半个身子。是一寒大哥?龙霆非常高兴地看到了那个宽阔的肩膀。不顾对方惊诧地目光闯入帐篷,却发现施雷和汉家兄弟及段缨珞和秦小桑也在这里。地面上还架着一口铁锅,锅里面的肉汤正汩汩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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