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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喝?”龙霆用眼神询问,在严萍儿的目光中却看不到任何答案。龙霆一直都纳闷自已是不是还有娘的异域遗传,怎么会习惯了喀拉人的饮食,虽然在少林寺呆了八年。龙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剃度,但忌荤腥忌饮酒还是讲的。但一出来,自己与娘与大哥与二哥在为自已接风时饮酒时就好似这西域人一样豪爽。大约是自己毕竟有一半北方血统的缘故吧。这马奶酒虽然比寻常黄酒炙烈,却远远达不到无痕叔送给自己的密酿程度。
端起酒碗,龙霆将里边的酒再度一饮而干。严萍儿的眼神愈发欢快明亮,蓝汪汪的,就像一湖春水。盈盈的波光间,照映着天空的颜色。
第三碗酒又举到了龙霆面前。少年觉得腹内热热的,豪气直冲霄汉。接过铜碗,问亦不问,迅速让碗底露出。严萍儿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贝齿。没等龙霆欣赏完那如花般灿烂笑容,第四碗酒又端到了他面前。
龙霆的脸开始红了,这回不是因为腼腆,而是因为酒力所致。马奶酒虽然力道不足,他却是空腹而饮。此刻满肚子的酒仿佛都化成了血液,顺着经络涌遍了全身。他感觉到头有些大,脚有些软。却不肯在严萍儿面前失去尊严,强撑着,把第五碗又灌进肚子内。
严萍儿的歌声如黄莺出谷般明快,第六碗酒又端到了龙霆面前。这次,没等他干掉,一个低低的声音却传到他的耳朵内:“傻龙霆,你可以慢慢喝的啊。歌声未止,我就不能让你的酒碗空掉!”
“啊!”龙霆楞了一下,发现严萍儿笑着望向自己,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那双娇艳樱唇没有随着其他女子一同唱歌,显然,善意的提醒是来自严萍儿。龙霆尴尬地笑了笑,抬头张望。这时才发现其他护卫正端着酒碗慢品,没有任何人像自己一样碗到即干。而喀拉人中的几个长者,正笑呵呵交头接耳,显然自己鲁莽的举动早已再次成为了人家的趣谈。而秦小桑段缨络也在一旁微笑不止。
龙霆用酒碗挡住了自己涨红的脸,这次,他终于坚持到了长歌结束。一曲唱罢,酒席上立刻热闹起来。宾主之间开始把盏互劝,其乐融融。敬完了客人的少女们则分批次退出大帐。族中乐师调整好琴弦,拉出欢快而热闹的曲调。
护卫们素来节俭,一路上除了施雷外,其他人的干粮中少有荤腥。好不容易熬到所有用餐礼仪结束,谁还再肯客气。刀切手抓,转眼间让一整头羊见了雪白的骨头架。主人家见客人喜欢自己的食物,心情大乐。拍拍手,立刻有壮汉走进来,抬走剩下的残骨。然后,又一只完整的煮羊被奉到餐桌之上。
随着天色变暗,商贩们吃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去。雪域上的羊肉味道虽然佳,肥膘却远比中原人养的羊厚实。这样肥厚的肉,胃口再好的人也无法吃得太多。大木、昆仑等人端着酒碗左顾右盼,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一脸惶急。
雪域人男的皮肤黝黑,喀拉人中女子却皮肤白若凝乳,双目碧若晴空。头发或白或金,如流瀑般闪着光泽。在西域人的传言中,喀拉女子最为大方。她们属于这片雪域,可以邀请你钻入她们的毡帐,却从未曾想过从此与你纠缠不休。
在失去离山目的地的最绝望的那一刻,传说中的艳遇曾经是大木、昆仑等人继续前进的动力。
“饱暖思yin欲!”施雷的双目中再次露出了几分不屑。整个座上,以他的吃相最为斯文。既没有像龙霆那样大碗大碗的喝酒,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饿狼般啃肉,而是与秦小桑段缨珞一样用手指把肉撕成细条,一小条一小条地就着酒水慢品。
喀拉人中饭菜食不厌精,这让施雷可以轻松地分辩出食物的优劣。水煮全羊里除了野葱、蘑菇和盐巴之外,没放其他任何调料,正合了他的胃口。他喜欢这种淳厚自然的滋味,却非常不喜欢与自己共饮的同伴。在施雷看来,这些粗俗、市侩、心胸狭窄又容易满足的护卫兼业余商贩们根本配不起长老的热情款待。无论你给他吃了什么山珍海味,等到双方开始交易的时候,休想让他们在价格上稍稍松动半分。相反,他们还会根据喀拉人的富裕程度和对茶叶、绸缎、陶器等中原物资的渴求程度,毫不犹豫地提高商品的价格。
喀拉人的长老却丝毫不觉得客人的举动有失礼仪,在他看来,喝酒之后的任何行为都可以认做是人的本性流露。男人如果对女人没需求,就失去了变得人丁兴旺实力强大的助动器了。所以,就在施雷为同伴的举止感到汗颜的时候,严长老却又拍了拍手。
欢快的音乐嘎然而止。乐师喝了碗酒,调了调琴弦,换上了另一支舒缓缠绵的曲子。一队喀拉美女缓缓走了进来,在席前偏偏起舞。双臂和脚腕上银铃晃动,每一次举手投足,都勾去护队中无数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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