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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些，别跑太远！”一寒冲着远去的人群大声喊。他的话转眼被淹没在马蹄声中。护队中的年青人，除了施雷这个根本不在乎钱的富家子弟和龙霆这个根本不认识黄羊为何物的懵懂少年，谁不希望顺手发一笔小财？片刻之后，营地中就只剩下了他、小桑和段璎珞和几个实在疲惫得无力骑马老商贩，其他人几乎全部冲了出去。
“原来那些羊是野生的！”龙霆后悔地想。欲纵马去猎，却对自己的波斯火器实在没把握。怕误射了人，摇摇头，殃殃地铺开行李卷儿。
“还在为前天傍晚的事情生气？”施雷见龙霆发蔫，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犯不着，有些人像狗屎，他们存在就是为了让你感到恶心。恶心到了你，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自己有多臭，他们不在乎！”
龙霆被这个贴切的比喻逗得笑了声音，面颊上立刻出现了几条浅浅的褶皱。一路颠簸，让他的身板瘦削了不少，皮肤的颜色更深，更粗糙，并在耳根附近出现了几排依稀的黑毛。这让他看上去仿佛成熟了许多，根本不像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郎。
“你怎么看上去一夜间长大了许多，是不是因为小桑昨夜陪在你身边的缘故？！”段璎珞转到龙霆身前，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伸出拳头来，捶了捶他结实的肩膀，嘻笑着说。
“啊？昨夜小桑姐陪在我身边？！我怎么不知道？！”龙霆吃惊地叫道，目光中，却多出了很多复杂地东西。他对小桑在自己做了什么竟一无所知。但昨夜自己在这之前具体想到了些什么，他却不愿意宣之于口。
段璎珞也没太多的兴趣来研究龙霆的变化，只淡淡地说：“开玩笑的，看你这吃惊样，哪像个处事不惊的小首领！”为了转移龙霆的追问，她的目光很快被远方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过去，出猎的护卫们运气不错，才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已经有人打到了一头家犬大的小羊。放在马背上，正高兴地向回跑。而其他人显然将目标定在被惊得开始高速飞奔的壮年公羊身上，呼喝着，拼命催促坐骑飞奔包抄。
羊群显然没有与人类作战的经验，慌乱地向远方逃窜。很快，就有几只体力稍差的成年羊脱离了队伍，惊叫着向两侧逃去。这更合了追猎者的心意，马背上，护卫们弯弓搭箭，一箭接一箭向猎物急射。
“你们不去打猎？那黄羊皮是做靴子的上佳材料。穿在脚上，又轻，又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寒走了过来，站在两个少年的身边低声询问。
“不想跑脱了力，反而赔上一匹马！”施雷很不屑地说道。他的坐骑是一匹四岁口的枣红驹，比护队中任何一人的坐骑都好上许多。但算起每个人一路上步行的时间，除了几个趟子手外，施雷能排在第一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顾坐骑连日劳累的短视行为，绝对不可能在他这个爱惜马匹的人身上发生。
“我，我不太会弄！”龙霆低声回答。黄羊，这个名字他记住了，下次碰到时，一定要打头大个的，把皮子硝了，托人送到老家去给娘做双靴子。这些年在少林寺，他从来不知道娘有多累。
“你的马鞍旁不是有只波斯火器吗？我昨天听施雷说的！”这回轮到龙霆诧异了。他曾经留意到，在整个队伍当中，只有龙霆的波斯火器能拿到台面上。其他人手里的弓或木制或竹制，没一把是真可以用来作战的。
听人提到自己的宝贝，龙霆更觉尴尬。以前射得不准，他可以推说是自己手中的波斯火器年久失修了。而经过施雷的分析，此刻他已经知道这是把好枪。但是，自己拿着这把宝贝，在地面上都射不中。颠簸的马背上射，更不可能射准目标。有这么好的波斯火器却不能好好使用，暴殄天物的行为实在令人汗颜。
“挺大的男子汉，别动不动就脸红，把波斯火器拿来我看！”一寒见龙霆神态扭捏，以为他包囊里藏的是把样子货，笑着骂道。
龙霆答应一声，匆匆跑过去取了波斯火器来。一寒从龙霆手中接过枪，用手颠了颠分量，然后分开拇指和食指，动了下火器开关，不住点头。待挂好了火器填药孔，再从龙霆手里接过霰弹中的铁丸，点头动作立刻变成了摇头。拿一颗，摇一次，直到把头摇成了波浪鼓，才将铁丸拿开，冲着龙霆说道：“快把你的西域小刀借给我，龙霆，你的铁丸大多不对头。我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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