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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几桌客人吃相实在太不雅观,把龙霆先前对修罗门的江湖形象通通敲了个粉碎。满座没一个仙风道骨,飘逸不羁的江湖侠客,相反,一个个披短执长,横肉满身,活脱刚从良的土匪。唯一一个吃相文雅些的人坐在窗口,看上去像是个侠士,可他的身影在商队里显得如鹤立鸡群,不仅是显眼,而且带着孤单。
一寒,倒是个非常爽利的汉子。接过龙霆高举过眉的酒碗,每次都闷得一滴不剩。
“你就是龙鼎吧,听说是深邃千策军的一位首领,我们可是亲家兄弟,你不会是来挡我发财的机会吧?!”
听闻此话,他身边的修罗弟兄们嗖地拢了来。
龙霆陪笑道:“一寒大哥,我二哥只是在琼台谈判中为家中办些私事。他与你们毫无瓜葛。这次我只是与二哥一起前来歇脚。一寒大哥,我正好在山里打了只狍子,让店家拿去做来,让一寒大哥尝尝新鲜口味!”
说完朗声道:“掌柜,把门口的狍子拿去给我剥了,也好让哥哥们饮酒!另外,把那狼皮给我剃了!
掌柜走过来为难地说:“我这里人手不够!”
龙霆吼道:“你不会叫门口的那个女孩找附近的屠户帮忙吗?”
掌柜看了看一寒问:“长官,你给个话吧?!”
一寒道:“既然亲家兄弟不是挡我财路的,这兵荒马乱的,也用不着断了和好。你照了他的意思去吧!”一寒暖了脸说道。
眼见着一场剑拔弩张就这么过了去。掌柜稍稍缓了心,吩咐自己的女儿去唤屠夫去了。龙鼎见事情平静,也放下了千策的架子,走过来招呼道:“亲家大哥,这已到了年关,还要护送人,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难道与人订了约,也赶时辰?”
一寒醉眼朦胧,道:“不瞒亲家大哥,这次不是赶时辰,而是挺扎手!小藩王吩咐的,我怕有个闪失———”
正说着,从低沉的雪雾里,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小藩王到了!”
一寒及他的部下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龙霆和龙鼎倒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不一会儿,一个藩装英俊儒雅的王者模样的人从马上下来,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停在江青峰龙霆和身上。
“江兄弟,这就是你找的修罗门人?”
“是!只有这样的人才不被你注意。你也不是选了这出其不意的拂晓出发?大家彼此彼此,小藩王请上坐!”
小藩王入了座,秦小桑也进了来。大家的目光为之一亮。
酒过三巡,龙鼎叫住进进出出的龙霆道:“三弟,亲家大哥和小藩王在,你也去整一盅吧!”
龙霆道:“马上来,你先陪亲家大哥和小藩王董多喝点!”
龙鼎无奈地对着同桌道:“他今天射杀了头母狼,顺手把小的也掏了回来!正照看中。”说完大家看见龙霆从胸前褡裢里变戏法般,掏出一只毛绒绒的小狼崽子。
“呵呵!我小时候与他那般年纪,也曾掏得一只小狼,可我爹说那是败家的灾星!赶快叫我扔了出去!”一寒笑着说道,“我家是富家,养了好百十头牲畜,爹怕母狼一旦闻到气味,牲畜都会遭殃。”
“母狼已经被他射杀了!”龙鼎说。
“那也很难养不成活的,只怕你家老三浪费了心血,狼不是狗,小时候看不出来,长大后会明白自己与狗的差别,要么反噬,要么径自离去!”一寒听见自已的未来舅子已把母狼射杀,一路上会少些威胁,心头震惊稍定。他想了想,低声规劝道。
“何必非把它当狗儿来养,大了后,它不愿留,我自放它到深山!”龙霆笑了笑,固执地说道。
“他要留着,就留着吧。反正这东西逆了季节而生,从来没人养得活!”龙鼎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笑说道。
大凡野兽,都是春天受孕,夏初生养。小崽子趁着食物富足的夏秋两季拼了命生长,这样待冬天来临时,它们才能长到足够体重熬过冬天的严寒和饥饿。而龙霆猎来的这头小狼崽子显然是刚刚出生没满月的,成活的可能不到一成。所以一寒纵使心里不喜欢,也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可能养大的狼崽子跟龙霆较真儿。
“记得别太娇宠它,一旦发现它露了野性。要么杀掉,要么赶走,千万别让它反咬你一口!”一寒端起酒杯,一边给小藩王劝酒,一边说,“小藩王请喝,也算我给小藩王先生赔罪,将来先生移驾西域的地盘,以后还有用得着一寒的地方,只管让部下支一声,我一寒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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