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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秦小桑这段时间比较安全守己,也可能是因为她接了管园子的事需要频繁的进出。原来一直守在留园门口的两尊门神有一天突然不见了,秦小桑淡然地笑了笑,到是瑞娘,临去秀和园地时候念了一声“无量寿佛”。
她们一进秀和园的角门。兰媚儿就笑盈盈地跑过来接待她们,一会告诉她们这太湖石是从什么地方运来的,值多少钱;一会儿又说这桂丹树有多少年,每年结的花可以酿多少酒;还指着那株百年地金橘树告诉秦小桑怎样的金橘味道最好……虽然有点聒耳,但也可以看得出兰媚儿地确是惠心兰质,学识渊博。
秦小桑望着兰媚儿杏眼桃腮的美丽面庞,心中想起以前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一句台词:“敌不动我不动!”她不由的嘴角轻弯。
兰媚儿却眨着明媚的大眼睛,状似真诚、无辜的样子和秦小桑聊天:“我是听说大小姐要为胭脂和桃红赎身的事,才知道大小姐原是疏财仗义的人,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大小姐,大小姐宽大为怀。见了面依旧是平易近人,我实在是惭愧得很,心里时时不安,想要为大小姐做些什么才好……”
听听这话说的。
秦小桑只觉得心酸。人到无求品自高,可有几人能有这样的境界和这样地环境!
三个人在秀和园里又转了大半天,最后在兰媚儿的帮助下决定了改革园子的方案。
吃过午饭,秦小桑就到守园去把具体的情况说给秦夫人听。趁着这个机会要和她好好地沟通沟通才行,地香菊的事她暂时还不准备告诉秦夫人。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秦夫人是迟早要知道的,可晚一天总比早一天好,自己背着这名声管了一回园子,第一年的暴利怎么也得揽在手里才行。事情一曝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了秀和园的事。秦夫人又和秦小桑聊了几句秦盼兮地事:“这已经是六月了。再不回江南就课业可就真的担搁了……”
秦小桑也有点担心,她怂恿秦夫人:“不如您先走。让宋管家送您回江南去。”
她的话音刚落,柳絮儿就禀告道:“宋管家求见!”
两人均感意外,面面相视,惹得秦夫人一阵笑。
宋管家进来的时间,秦小桑已按规矩回避到了屋内屏风后面,秦夫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宋管家有点莫名其妙地,但他谨守着本份,低眉顺目地道:“夫人让我打听地事有了回音了。”
秦夫人这才轻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怎样了?”
宋管家道:“大少爷说我们在大安坊有一幢小宅子,比较合适,让我把钥匙带来交给夫人。”
秦夫人接了钥匙问:“说了多少银子没有。”
宋管家道:“大少爷说了,那地方接近安化门,有点吵,卖也卖不了几两银子,索性大方些送给雅蒙老师,还是个人情。”
秦夫人听了到是犹豫起来:“我听孙嬷嬷说,我家大哥把西市的几个旺铺都顶了出去,怕是手头有点不便吧。这宅子虽然小,但大小也是份收入,还是估个价地好!”
宋管家踌躇了一下,说:“夫人,我在你手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你不是别的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点银子,就是塞牙缝都不够,还不如索性大方些,说不定哪天还要求到那雅蒙老师的面前……”
余下的话也不用多说了,秦夫人明了地点了点头。
待宋管家走后,秦夫人拎着黄澄澄的铜钥匙向秦小桑感慨:“看见了吧。要不怎么说万里做官为财呢!”
秦小桑讪然。
哪朝哪代不是这样的。
回到留园,秦小桑悄悄商量瑞娘:“你去和孙嬷嬷交际交际,看看孙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家要倒了,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瑞娘非常吃惊,但还是领命而去。
晚上瑞娘请了孙嬷嬷和田嬷嬷几位陪房嬷嬷喝酒,用的是“以后要帮着大小姐管园子所以请各位嬷嬷多多关照”的借口。
到了月上中天之后瑞娘才回来,她脸色凝重把秦小桑从床上拉了起来:“还真让大小姐说中了。听说孙家不妥了,孙老爷在江南把百年的织厂都卖给了吴家,金陵的七家铺子只留了一家,其他的几家都顶了出去……”
秦小桑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孙雷来见秦夫人时的急切,睡意全没了,她急切地问道,“打听清楚了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
瑞娘摇头:“几个陪房的嬷嬷怎么知道,她们也只是隐隐是猜到的。”
秦小桑拥被呆坐了半天,慎重地吩咐瑞娘:“一定要查清楚。城墙失火,秧及池鱼。我们可别被这把火给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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