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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去应了门，进来的是赵嬷嬷。
因为这几天总和瑞娘在秀和园里跑，秦小桑已经有几时天没有做功课了，见到赵嬷嬷，一边忙让桃红去斟茶，一边笑道：“嬷嬷可为功课上的事来的？我这几天有点忙，做得不多。”
赵嬷嬷爽朗地笑了笑，说：“这功课上的事也不一蹴而成的，也不急在一时。我是听人说，夫人把秀和园给大姑娘管了，大小姐想以园养园了！”
秦小桑一怔，没有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赵嬷嬷也不掩饰，开门见山地道：“不瞒大小姐说，我到有点私心，想请大小姐成全。”
秦小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见赵嬷嬷这么直爽，首先就有了好感，她柔声地问：“嬷嬷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只要我帮得上忙。万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赵嬷嬷笑道：“我就知道大小姐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是这样的。原来太夫人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地香菊，老太爷就请人在从剑南郡移了二十来株来栽在红桥旁。后来太夫人和太老爷相继去世了，这地香菊的珍贵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说着，桃红的茶已经到了。
赵嬷嬷接过茶盅谢了一声，继续道：“地香菊是连根生地东西，平时趴着地长，跟杂草似的，也就在冬天的时候开几朵象拇指大小的七瓣花，看上去平淡无奇。去年我到秀和园收租子地时候。就看见那伍嬷嬷拔了好几株，当时把我心疼的……”
秦小桑也听出个眉目来了，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香菊是干什么地，可它是个生意人，她脑袋飞快地转着，试探道：“原来你知道这地香菊的价值啊！”
赵嬷嬷听了一怔，随即又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大小姐要接了这秀和园的差事。既然如此。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请大小姐将这地香菊的差事包给我收拾，每年我缴五百两银子。您看如何？”
几株草就可以收五百两银子。
秦小桑心头一跳，她面上却露出犹豫的神情：“这，这……”说着，还用眼睛去瞅瑞娘。
赵嬷嬷见状，一咬牙。道：“六百两。我每年缴六百两给大小姐。”
秦小桑好象还在犹豫的样子。
赵嬷嬷笑道：“我这里也给大小姐算个帐。这地香菊分上中下三种，上等的地香菊市面上收二百二十两银子一斤。这中等的可就只收五十两银子一斤，如果是下等的，那就只值七十文一斤。象大小姐这样随着它地性子野长，那是连下等的都算不上的，只是白白糟蹋了。如果包给我养，我保证一定会精心伺侯，采摘有度，决不会伤了它的原气……”
秦小桑立刻拍板道：“就给嬷嬷包了吧。不过……”
赵嬷嬷听说能包到手，脸上已掩饰不住地露出大大的笑容，秦小桑的这个“但是”又让笑容凝固到了嘴边，她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秦小桑笑道：“也不瞒您说，原来我是准备把这香菊让桃红帮着照料的。可嬷嬷不是别人，难得到我面前开个口，我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可我先前已经答应桃红了……”
赵嬷嬷略一思忖，道：“我也不让大小姐为难，要不就让桃红来给我帮帮忙，我另外每年给五十两银子当零花钱给她。”
秦小桑心中暗喜，面上却风轻云淡地笑道：“不用，不用，这零花钱就意思下就行了，只让她给您打打下手就成，学学技术，成全了我的名声就行。”
赵嬷嬷能省则省，又不用驳了秦小桑的面子，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秦小桑待赵嬷嬷走后把桃红叫来叮咛一番：“你跟着赵嬷嬷照顾地香菊可要留个心眼，总有一天得独挡一面才成。”
桃红自然是点了点头。
秦小桑转身又去问瑞娘：“这地香菊是什么东西？我好象从来没有见过？”
瑞娘怔道：“我看姑娘和素心相谈甚欢，还以为大小姐什么都知道，原来是诈素心的啊！”
秦小桑讪讪然笑了笑。
瑞娘解释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是种草似的花藤，茎是褐色的，剥开后是晶莹剔透的玉色，晒干了磨成粉入药，是最上乘地跌打疗伤地药引。据说它是越新鲜疗效越好，可它原产于剑南郡，江中郡几乎买不到新鲜的，所以才特别地贵。”
原来是这样，秦小桑奇思妙想：“不如把府里的老人都招集起来，就把这些林子、花草什么的都包给他们，说不定还会出现象赵嬷嬷这样有戏剧效果的事了！”
瑞娘点了秦小桑的额头一下：“你啊，要是这样，那夫人还要你管什么园子，她不知道自己去管啊！”
也是。秦小桑再次讪讪然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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