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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蕙跟老师约定了晚饭，就告辞了。她前脚刚走，马玉菲就跑了进来。她笑嘻嘻地说，“局长啊，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两个失踪的学生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
“在城郊一个旧瓜棚里。”马玉菲声音低下来。
“啊，大男大女，就在那里过了一夜？”
“这，还用说吗？”马玉菲显然也生气。
“胡闹！”他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看看马玉菲脸色不好，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大恰当，就放缓口气说，“现在，各个学校对德育都不够重视，我们局里也有责任，要抓住这件事，好好补课。”
“对，再不抓，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问题来呢！局长啊，徐校长请示，能不能开除这两个学生，怎么答复他啊？”
“这个，让他自己研究处理，给局里备案就行了。告诉他，一定要做好家长工作，不要再节外生枝。真的，你坐一下，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马玉菲不知道一把手有什么事，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一把手显然有重要事情要谈，去关了门，回到座位上，又思考了一会，然后字斟句酌地说，“现在有个老板要买玉灵中学，你看能不能卖呀？”
马玉菲吃惊地看着一把手，不假思索地说，“不是开玩笑吧？卖什么也不能卖这个市中学啊！”
“什么理由？”
“首先是没有这个政策，其次她是老牌子，老师们和老百姓肯定反对，三嘛，许多具体问题，比如教师性质，招生办法，收费标准，等等，很难处理。”
舒怀义暗暗高兴，他眼光不错，推荐的这位女副手，看问题还是很敏锐的。但是，我必须把话说得更深入一些。于是，他又说，“如果上面要这么办呢？”
马玉菲语气里含着义愤，“上面也不能官僚主义，不听取下面的反映啊，我们应当据理力争。”
舒怀义心里很舒坦，微笑着说，“我们只能代表我们，明天上午到玉灵中学召集十到八个教师代表，开个座谈会，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座谈会就由你去主持吧。要做好记录，以备上报。下午，局再开个党委会，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行。”马玉菲见一把手除下眼镜，用手擦拭，知道这是谈话已经结束的信号，就起身告辞。
花市长每次到玉液集团来，心里都有一种兴奋和自豪在涌动。三年前，这个集团老总朱春堪称四字俱全，贪财、好色、喜赌博，吃酒更是如喝水。反正不用自己花钱，又没有谁来限制，不喝岂不是大呆瓜一个！他又狂妄大胆地受贿、肆无忌惮地任用私人，目中无人地乱搞男女关系。每年仅仅慷集体之慨，以酒送礼，就送掉上千万元，甚至把存放了30年的上万斤老酒种都吃喝、送人，玩个精光，后来，竟然到外省偷运酒来，换上自己的商标出售。集团里唯一的国家一级品酒师余琦，因为与之不能同流合污，被排挤出去，只好到外地一个小酒厂应聘。集团产值由原来的2亿8000万，滑落到9000多万。花大胆一来，正好分管集团，便大刀阔斧地整顿，让公检法机关查了朱春的问题，请他进了班房休息；亲自出马请回余琦，聘用为集团副总和技术总监；到山东和一个县定了高粱、玉米、大麦购销合同，一举解决了原料问题；督促研制出了新产品“醉仙白”白酒和“云里红”啤酒；让市政府专门出文规定，全市公务接待，一律用该集团产品；还到大市宣传、周旋、游说，居然使阳江市政府要求市里的公务接待也一律使用该集团产品。这几剂猛药下去，气息奄奄的玉液集团，一下子恢复了元气，又神速地提高了产值，去年，已经攀上了产值20个亿的高峰。你想啊，如果医生治好的一个痨病鬼，夺得了奥运会长跑冠军，这医生能不高兴吗？进ru玉液集团，看见运货的卡车进进出出，车间里工人忙忙碌碌，花成新不禁喜上眉梢。集团老总芦洋出差了，他跟副总余琦了解，得知一季度还有7、8天，已经完成开票销售4亿5千万，自是十分高兴，表扬、鼓励了余琦几句，又由余琦陪同到几个车间看了看。正在酿酒车间品尝新流出的“醉仙白”，张长发来电话了。
“市长啊，我去望月楼等你怎么样啊？”
花成新在高兴头上，又想到“美人鱼”的事，竟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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